[三国]混在三国当谋士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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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鬼——才——郭——奉——孝!

  难怪那个兼职军中顾问的大酒鬼对一日半坛的规矩真能做到老实遵守,还一副甘之若饴,乐不思归的心满意足的模样……居然另觅蹊径,以他的名义派了侍从出去,专挑口风严实的老实人要酒来给自个儿加餐了!

  亏得重情重义,记挂着燕清的知遇之恩的赵云,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竟被剥削了一月有余,直到连俸禄都宣布告罄了,才满怀愧疚地向无故背锅的燕清道歉!

  吕布表面上是舒服地眯着眼假寐,实则竖着耳朵一直听着这头的动静,顿时醒神了,原本耷拉的眼皮倏地一抬,先凌厉地瞥了瞥满脸正直规劝的副将赵子龙,又凛然地瞟了瞟面无表情的祭酒燕重光,将这反应与先前的对话结合起来一想,不悦地质问道:“重光何时又在府上藏了外人?”

  燕清这才想起还没把郭嘉的事跟吕布说说,可此时却万万不可叫二人见面的,绝对会起相看两厌的反效果,还不如先藏一段时间。

  于是只平静回道:“以文相会之新友尔,因志趣相投,方才留他在府邸中住个几日,主公若有舞文弄墨的雅趣,清也乐于引荐。”

  吕布半信半疑。

  听了燕清轻描淡写的解释,他嘴上虽冷然“哦”一声作为应答,也未继续追问,目光却始终未从燕清脸上移开,瞧这虎视眈眈的架势,显然是称不上信服的。

  燕清也不便多说,怕过犹不及,反显得欲盖弥彰,淡定自如地岔开了话题,三言两语,总算将这茬给带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燕清隐约觉得这看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公,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第46章 兵不血刃

  

  且说袁术亲自带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跑了从兄袁遗,拿下扬州的州治寿春后,本就傲慢刚愎的他,信心不可避免地空前膨胀起来。

  他一开始飘飘然,就会异想天开,竟认为此时是征讨那一昧巴结袁绍,不识时务之至的曹孟德的大好时机。

  因袁曹两势关系亲密,庶兄的手脚又被来势汹汹、与其不死不休的公孙瓒给缠住了,就凭刚平定兖州黄巾的曹操,他手忙脚乱,粮草匮乏,兵乏马困的糟糕处境,怎能与他的数万精骑对抗?

  不得不说,袁家的血脉中,似乎都带有一贯气冲牛斗的强势,甭管是南墙还是坦途,他打定主意,说办就办。

  在袁术满怀豪情壮志向濮阳杀去前,他也是做足了准备,不仅在寿春重新编制了士兵,又从当地百姓手里夺了充裕的军粮,接着任命身为下邳人的亲信陈瑀暂领刺史一职,其他的就等胜利归来后再做具体打算。

  陈瑀口中应得好好的,满脸感恩戴德,内心却对他仓促北征的决定感到很是不以为然,只是半点也没提醒的意思,甚至巴不得袁术失利,他才好真正独占此地。

  袁术虽在战术上毫无造诣,也深知兵贵神速,当夜就整装出发,而目送了这支雄赳赳气昂昂,披星戴月去讨打的浩荡队伍离去后,新上任的扬州刺史陈璃就开始放心命人修葺城垣,抚谕居民了。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距这不过百来里的山林中,藏着比袁术视作精锐的要可怕数倍的虎狼之师,正默默向寿春的方向行进。

  吕布负戟策马,昂然挺胸,端的是器宇轩昂,肃容行在最前;紧跟其后的是坐在雪花骢背上的军师祭酒燕清,面容是寒霜沁雪的玉质金相,毫无表情地随着马身的起伏一颠一颠。

  既然主帅自有打算,又要急行军去发动奇袭,燕清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这种弱质文官会与高顺等人留在大部队里,随后发大军明日再开拔。

  不想吕布是当真把军师祭酒的‘随军’功能给贯彻到了极致,也不愁他一人会拖累整只队伍的行进速度似的,硬要把他也一并带上。

  在众人理所当然地认同吕布的决定后,才得知他也要跟着上一回货真价实、危机四伏的东汉末年的战场时,燕清虽绷住了表情,内心却茫然崩溃不解得很。

  继上次的神来一戟,把他劈成重伤躺了一个多月后,吕布依然认可了他的武人潜质,要讲究一下人尽其才,逼他也披挂上阵吗?

  吕布不知自家先生在心里都把他咆哮了百八十次了,对燕清看似心平气和的疑问,他理所当然地回道:“先生的安危何其重要,战况未见分晓前,布当自个儿来护重光周全,方可断了后顾之忧,绝不可轻易托付于他人之手。”

  燕清都快被气笑了——无论放在队伍的哪个位置,显然都要比热衷于冲锋陷阵,傲然搦战,无时无刻不敢做拉满仇恨的第一人吕奉先身畔要安全百倍!

  然而他好说歹说,也改变不了既定主意的吕布的坚持,唯有默默听从,一脸麻木地跟着先锋军跋山涉水。

  等他们真正抵达寿春城外,呈现在燕清面前的,完全不是他过去所看过的电视剧里所演的那般先互相列阵遥遥对峙,接着由双方主帅骑着马,优哉游哉地隔空打一顿嘴炮,再派武力值最强的将领上前单挑,最后才敲锣打鼓开始真正对冲的情景。

  “重光且候在此地,布去去就回。”

  漫不经心地撂下这么句话后,身为一州刺史,一势主公,一军总帅的吕布,就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身先士卒的豪勇。

  当他俯身加鞭向前冲刺,与他心有灵犀的赤兔马登时爆发出极致的速度,载着身负重铠的主人瞬间提速,彻底甩脱了跟在后面的五千骑兵,单枪匹马地杀到了紧闭的城门面前。

  最叫燕清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被吓破胆的却不是欲以寡敌众的吕布,而是那些守在墙头,最先见着迎风烈烈,招展飘扬的吕字旗帜的卫兵们。

  似软弱无力的羔羊听见狼嚎虎啸就魂飞魄散,光是那杆战旗就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慌,再瞥见那匹标志性的赤兔马,和满身煞气、如有红光罩体的绝世猛将携摧枯拉朽之势冲寿春城的狂冲而来时,他们所作出的唯一应对,既不是去通报上级,也不是冷静准备弓箭铺出矢石,而是惊慌失措地滚下城墙,手忙脚乱地争关城门去。

  “是吕奉先啊——”

  凄厉的呐喊开始在人心惶惶的寿春城中回荡,似滚雪球般带出更大的骚动。

  在议厅里发号施令的陈璃一听来者是赫赫有名的杀神吕布,就知大势去也,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还以为自己摊上的是后方坐镇、可伺机夺权的美差,怎么就倒霉成这样,还没上任几天,屁股下的软垫都还没坐热,就平白无故地迎来了这么一尊凶星?

  陈璃倒是想反抗,可城中兵力刚被急于出征的袁术给抽调一空,带走打曹操去了,能带得动兵的将领则更不用说,自孙坚死后,袁术麾下本就没几个可用的将才,自然悉数带在身边。

  于是,承载着陈璃自立门户的野心的寿春城,实质上只是个不堪一击的空壳罢了。所剩的兵卒连城墙上的岗哨位置都放不满,能派上的用处恐怕还没残破的土墙大,即使把城中务农的所有青壮都临时抓来充数,也不过勉强凑够二千人罢了,如何与勇冠天下的吕奉先对抗?

  看那些兵卒全无斗志,丧魂落魄地将城门关上,没过一会儿索性连城墙上的人都撤下来了,也不知在里头商量着什么对策。

  可光是这个毫不犹豫地退却的动作,就已经把他们虚弱的底牌给曝光殆尽了。

  燕清看在眼里,不禁暗松口气,心里还有点后怕——他先开始以为,吕布之所以否定了他的方案,坚持即日出发,又神神秘秘地不肯细说,是另有妙策在胸,不曾想对方纯粹就是急性子憋不住,上赶着去蛮干一通罢了。

  要不是袁术也怕耽误了攻袭濮阳的大好战机,走得匆忙,恰恰跟他们错开,燕清需要头疼的,就是怎么拦下保护袁术逃跑的突围部队了。

  而眼前只剩下个陈璃守城的话,拿下寿春,就易如反掌了——不说他们无兵无将可用,燕清比陈璃的主公袁术还清楚,这人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忘恩负义、真本事则无半分的怂包。

  史上他在见到袁术被曹操和刘表打得四处窜逃,狼狈欲退回之际,非但没有开城增援或是接纳,而是趁机落井下石,直接闭门拒其进入。

  可这份硬气在发现恼羞成怒的袁术要正儿八经地排兵列阵打他了,就立即土崩瓦解,迫不得已地弃城出逃。

  吕布微眯着眼,极度不屑地冷哼一声,胯下赤兔也默契地自鼻腔里凶狠地喷出一口气来,又往前踱了几步。

  在燕清心惊肉跳、唯恐他被暗箭暗算的注视下,吕布证明了他虽热衷于只身陷阵,却并非全无头脑的蠢蛋,巧妙而狡猾地停马在弩箭的射程之外,身上所披的百花战袍,与那唐猊连环铠,更衬得他似一头斑斓巨虎,手提寒芒闪烁的方天画戟,肆无忌惮地在城外徘徊,丝毫不吝于释放挑衅之意,对内里瑟瑟发抖的猎物虎视眈眈。

  忽见边门开启,跑出几匹送信快马,吕布却只随意策马追了几步,眼皮微抬,举目视遍后,疾若闪电地祭出随身弓箭,气定神闲地一搭一拉一放,几根力道惊人的森寒箭簇似坠地流星,竟是无一虚发,精准贯穿那些兵卒的头颅,致其一下落马,掀起一阵灰黄尘土后,再无动静。

  他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骤然提气,额角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地爆喝道:“吾五原吕奉先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他声气洪亮饱满,连吼三声,连周遭凝冻的空气都被震荡了数下,如有天摧地塌之势,又似有岳撼山崩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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