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谋士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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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无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在部将下属面前,此军主帅赵云都能保持原先的体面。

  吕布丝毫无惧对方有意加害于他般,施施然地在主位上落座,才潇洒一挥手:“能有多大事儿?说吧,刚巧你最近立下的功绩还没封赏,看够不够相抵。”

  赵云被他心宽意大的反应惹得愣了一愣,闻言自襟内取出几份被拆封过的信函来,恭敬奉上:“请主公先行过目。”

  吕布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先翻到封皮正面一看,却是来自幽州公孙瓒军中重将,刘备刘玄德。

  对这个名字,吕布好歹也亲手处理过无数公文,并不陌生:虽其家境贫寒,处境落魄,早年不得不通过编草鞋维持生计的,却又有几丝皇室血脉,师从曾官任尚书的卢植,目前正于昔日同窗公孙瓒麾下效力,颇得器重,似乎还有两个不得了的义弟。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像刘备这样崭露头角,急速积攒名气资本的不知凡几。

  目前作为多年战乱的最大赢家之一,吕布兵势雄厚,虽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上,却并未怎么重视。

  如今就不同了:之前纵有再多芝兰玉树,也没有胆大包天至将手伸得老远,自幽州探入他兜里来的。

  吕布嗅到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就忍不住动起了向来懒得去动的脑筋来,竟觉得此事微妙,细思下颇为有趣,并无动怒之意了。

  只怕不是将赵云当个普通跑腿的来使唤,最后当做粮草添头乐于奉送的公孙瓒的意思,而是刘备自个儿的吧。

  寄人篱下,连真正属于自己的人马和地盘都没,却有此野心壮志,倒是让人出乎意料了。

  那究竟是之前就看重赵云之才,却因人微言轻而无法出言索要,还是后来见其大放异彩,才临时起意?

  赵云一派坦坦荡荡,昂然挺胸而立,背负双手,显是任凭处置,无从窥得吕布低敛的眸底神色变幻。

  吕布沉吟半晌,似笑非笑道:“刘玄德写信于你,可是先述旧情,后诉欣赏,再问近况,最后再表露招揽之意?”

  赵云毫不避讳地承认道:“是。云于公孙将军帐中效力时,曾有幸与玄德大人有并肩作战之谊。”

  因早早地就被燕清略施小计挖了过来,

  吕布抵腮沉思片刻,却是哼笑一声,连里头的具体内容都无意去拆开读上一读,长腿一伸,靴跟将那榻旁的火盆勾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就将信件掷入其中,叫它们转瞬化成了一碰即散的灰烬。

  吕布再不经意地踹上一脚,这些不大不小的震荡,就叫勉强维持着纸团形态的白灰轰然四散了。

  赵云万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猛然抬起头来,只听吕布重重道:“此事就止于此,莫向他人提及。”

  赵云低声道:“主公这时……”

  “何人没个故交旧友?”吕布傲然一笑,也不知是对谁嗤之以鼻道:“布再有眼无珠,也不至于疑心赤胆忠肝的子龙会与外人串通勾结,却难保有心人不借此造谣生事。”

  末了咂咂嘴,补充了句:“若重光问起,那直说无妨,只是他近来事务繁重,最好莫拿这些鸡毛蒜皮去扰。”

  暗中困扰了赵云好些时日的信件,被吕布轻描淡写地一说,就成‘鸡毛蒜皮’的琐事了。

  看赵云还楞在原处一动不动,吕布挑了挑眉道:“怎么,就如此想被撤职查办?只憾不能叫子龙如愿以偿了。”

  赵云如梦初醒,铿然抱拳一揖,沉默退下了。

  倒不是吕布就彻底没了多疑的陋习,也不是他对赵云有着纯然的信任,而是赵云若真有叛心离意,就不会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毫不迟疑地将这些轻易就能置自己于死地的信件交出。

  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时间去细读这些注定无功而返的信件,去追究赵云那并不存在的异心呢?

  吕布纵有再多的不虞,也是冲着刘玄德去的,况且赵云最初是由燕清大力举荐,又屡次谏他提拔重用的人选,光凭这一点,吕布在起疑心之前,就会慎重思量一番。

  而赵云之重情重义,为人处世一丝不苟,亦不失公私分明,虽脾性太过耿直,说话有时令人火冒三丈,可其品行之佳,皆是有目共睹的。

  自追随他以来,无论身居何职,事必躬亲,屡建战功,无时无刻不以诚相献。那他为人主公,自当以挚信相报,岂会连最起码的容人雅量都无?

  倘若不依不饶,或是当其面大肆唾骂刘备之举,则完全落入下乘,既易另开诚布公的赵云心里生寒,也坠了他自个儿的威风底气。

  要是叫正与华佗谈天说地的燕清得知此帐中事,知晓吕布已有了这等开阔的眼界,胸襟与气魄的话,定要甚感慰藉,没准还要激动地鼓一鼓掌。

  或许是有了个与其不相伯仲的张仲景在身侧可用,燕清对华佗虽仍是渴求,也不似之前那般急迫了。

  华佗极度淡泊名利,专心钻研医术,与张仲景那举过孝廉、可直接更改朝廷派下的编制把人挖来的情况有所不同,是不折不扣的隐士。

  过的是自个儿上山采药,游离四处行医的生活,想许以官职拉拢,或将人留下,无疑比登天还难。

  华佗性情亦是耿直刚烈,爱憎分明,能因慕关羽威名而自荐上门,为其刮骨疗伤,也能枉顾自己生死,多次拒绝权倾朝野的曹操征召——燕清自己先行想开,就专注于在良好的基础上,再博他更多好感了。

  诚如燕清所料的那般,在仔细观察,还亲口品尝了那味道难以言喻的羊肉药材饺子汤后,华佗愈发觉得不虚此行,对发明此物此方的医者赞叹不已。

  燕清见火候到了,故意引着他去瞧了瞧张机近期记录病症用的手札,华佗爱不释手之余,又对他如何知道春三月的茵陈蒿嫩叶于防微杜渐上具备奇效,才命全城人焚其避疫开始刨根问底。

  即便燕清脸皮厚如城墙,听华佗赞他极具天赋时,也不由得羞愧地红了一张老脸:要知道,“三月茵陈四月蒿,传于后世切记牢,三月茵陈能治病,五月六月当柴烧”……其实是民间根据华佗的疗法编出的歌谣。

  燕清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被后世当做常识的知识,竹筒倒豆子般倾吐无遗。见华佗对他的好感达到最高点后,又严密地藏起自己疑似基佬、且对主公那具健美得不可思议的肉体产生了十恶不赦的觊觎,趁热打铁地请这内外兼修的圣手开方,帮调养一下子嗣艰难的吕布与其妻室的身体。

  华佗本就是因欣赏燕清兼济世人,尊重医者而主动前来相助的,见他谈吐风趣,言辞优雅有礼,丝毫不吝于分享自己所知,并不似寻常医者喜敝帚自珍,更是喜他品质。

  听到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请求,自是满口答应。

  燕清欣然致谢,接着歉然道:“只是此事不便叫主公知晓,可否请先生帮着保密?”

  对一个男人来说,不管是被怀疑‘你不行’还是‘你老婆不行’都是桩奇耻大辱,燕清并不打算不理智地挑战吕布对他的容忍度,当然要极尽隐秘地进行。

  华佗慷然应诺,可他虽通情达理,也不得不道:“某医治时,需借腕一观。”

  燕清微微一笑:“先生无需多虑,这是当然。”

  华佗扶髯,心领神会地笑道:“待时机成熟,大人唤某来即可。”

  对中医定诊需望闻问切这一点,燕清自是一清二楚的,也已经做好给吕布丢个乐不思蜀,让他乖乖睡上一会儿的准备了。

  就是严氏魏氏那儿要棘手得多,毕竟是后宅妇人,他为人臣子,要是大大方方派个医者去摸其皓腕,不被参句孟浪多非,就是居心叵测。

  于是燕清的最低要求,是要弄明白吕布自身的生育能力究竟有没有问题,要是不幸真有的话,能通过调养改善到什么程度。

  燕清浑然不觉自己潜意识里悄然逃避了给吕布纳妾的念头,只刻意将心里头源源不断地冒出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不适感给忽略掉后,就以为能安然无事了。

  他忽想起一事,恳求道:“非是清不信元化医术高明,只是药方随疗程进序而变,恕清冒昧,可否请元化多留些时日,一容清速将主母接来,二来可保主公之症得到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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