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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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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给她梳着头的小静低头看看她,道:“其实你的睫毛长得也挺好看的,虽然不像小兔那么长,可生得又黑又密,让你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神采。哪像我,睫毛细得都快看不到了。我听说西南有一种草,抹在睫毛上,能叫睫毛长得又黑又长……”

小静就爱研究个穿着打扮,对怎么美容什么的也特别的关心。

三姐道:“你可别瞎来,谁知道那草有毒没毒,万一睫毛没长出来,倒弄瞎了眼睛就不值得了。”

李健道:“小静也就那么一说,哪里就拿那草去抹眼睛了。”

三姐道:“我就那么一劝,哪里又叫你挑了我的刺?!”

李健道:“我听着可是你在挑别人的刺的。”

“现在可是你在挑着我的刺!”三姐道。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阵着,板牙奶奶和板牙娘都摇头笑了。板牙奶奶伸手拍了李健一记,道:“你个大小伙子,跟个姑娘吵什么。”

板牙娘也拍了三姐一记,道:“健哥这点可没说错,你就爱挑人的刺。”

三姐不服道:“可今儿是他先挑我的刺的……”

这里正“三堂公审”着,忽然就听到外面街上一阵脚步杂沓,隐约还听到一些人在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轻点轻点。”“慢点慢点。”“当心别颠着了……”

雷寅双立时从小兔的手里抽回手臂,找着鞋就想跳下凉床,偏她的鞋这会儿被板牙娘放在窗台上晾着,叫她一时够不着。

就在她喊着人替她拿鞋时,李健和三姐、小静、板牙,已经全都跑了出去。板牙娘和板牙奶奶追在后面喊都没能喊得住人。

小兔见状,便跳下床去帮小老虎把鞋拿了过来。她正穿着鞋,忽然就听到板牙奶奶和板牙娘在巷口处也是一阵惊呼。她和小兔对了个眼,都来不及穿好鞋,就那么趿着鞋帮,一把拉住小兔的手,二人就这么跑出了院门。

才刚出院门,他们顶头就撞见姚爷急匆匆地从巷口外进来了。

“怎么了?”雷寅双赶紧问着姚爷。

姚爷却没顾得上答她的话,头也不回地吩咐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三姐道:“我拿着针包先过去,你把药箱收拾好带过来。”说着,这祖孙二人就一头扎进了姚家小院。

雷寅双和小兔对看一眼,赶紧跟在他们身后追到姚家。他俩还没到姚家门前,姚爷竟又急匆匆地出来了。他的手轻轻在雷寅双的头上拍了一记,又匆匆出了巷口。

小兔和雷寅双立时全都跟了上去。

等他们出了巷口,这才发现,隔壁的龙川客栈里一片灯光辉煌。客栈门前,则密密围了一圈的人。

见姚爷出来,众人全都一阵乍呼,喊着“姚医来了”,纷纷往两边让去。小老虎立时拉着小兔紧跟在姚爷身后,就这么穿过了人群。

等她跟着姚爷来到客栈大堂里时,就只见这会儿客栈里面已经坐了半圈的人了。有里正,有陈大,有青山,有胖叔瘦猴,还有本镇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且这会儿好几个人的身上都能隐约看到血迹。

小静和板牙也在。胖叔正抓着板牙的胳膊,看样子是不许他往楼上去。但板牙奶奶、板牙娘,包括李健都不在。

雷寅双往店堂里扫了一眼,见她爹也不在,她心头忽地一跳,赶紧回头往人群里又看了一圈,竟还是没看到她爹。于是她转头跑到胖叔身边,拉着胖叔的衣摆问着他:“胖叔,看到我爹没?”

“你爹啊……”

胖叔的话还没说完,雷寅双就听到了她爹的声音。

“姚叔,快点。”

雷寅双一抬头,只见她爹站在客栈楼梯的顶端处,身上那件白色坎肩的胸部,印着一滩吓人的血迹。

“爹!”雷寅双惊呼了一声,便要往楼上扑去。

胖叔赶紧一把抓住她,连声道:“别怕别怕,那不是你爹的血,你爹没有受伤。”

“谁受伤了?”小兔问。

“是花姐。那些王八蛋居然带着弓箭,他们在暗处放箭偷袭雷哥,花姐看到了,推了雷哥一把,结果自己没能躲开……”

☆、第三十八章·疗伤

这时正好三姐抱着姚爷的药箱跑了过来。

趁着胖叔被三姐分了神的当儿,雷寅双肩头一卸,便跟条泥鳅似的,从胖叔的手下滑了过去。

“哎……”

胖叔喊着伸手去捉,却只捉到没来得及跑远的小兔和板牙两个小子,雷寅双早跟在三姐后面咚咚咚地跑上了二楼。

客栈的楼上以前雷寅双曾来过,知道花姐和李健都住在东头顶间的那两间屋里,三姐却因着李健的缘故不爱来客栈,也从来没上二楼来过,因此,难免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稍愣了愣。雷寅双见状,便赶紧推了她一把,指了指东面的走廊。

果然,东边最里间的那间房门正敞开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雷寅双和三姐过去时,就只见花姐拧着眉头闭着眼躺在床上,姚爷正坐在床边上给她扎着针。在姚爷的身后,板牙奶奶和李健手里各挚着一盏油灯给他照着亮。青山嫂子和陈大奶奶在桌边,一个在水盆里搓着巾子,一个拿剪刀剪着什么东西。板牙娘则站在床头处,不停从青山嫂子手里接过巾子,吸着花姐的伤口处流下的血。至于雷爹,却是跪在床的里侧,正用力按压着花姐的伤处。

雷寅双往她爹手掌按着的地方看过去,便只见花姐的胸前插着支已经剪掉尾羽的箭簇。箭簇下,那件曾叫她看直了眼的白色亵衣,早被鲜血染成一片鲜红。此时谁也顾不上花姐这模样是不是适合袒露在人前了,一个个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姚爷的吩咐。

三姐见状,便压着声音对姚爷叫了声“爷爷”。

姚爷都来不及回头看她,一边飞快地往花姐身上扎着针,一边对李健道:“把灯打近些。”又头也不回地冲三姐报了一连串的药名,道:“先把止血散给我,其他的分批熬了药拿上来。”

正坐在桌边剪着纱布备用的陈大奶奶见三姐不过是个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怕她耽误了事,便想要过去帮忙。她那里才刚一放下剪刀,就只见三姐已经蹲在药箱前,极是熟悉地捡起药材来。

“双双。”三姐冲雷寅双叫了一声,雷寅双赶紧过去接了她捡好的药,不用她吩咐,便拿着药飞快地跑下楼去。

她把药交给小静,又把姚爷说的煎熬法子复述了一遍,看着小静去熬药,她这才回身跑上楼去。

等她再次回到楼上时,房间里的气氛已经没刚才那么紧张了,且花姐伤处的血流得也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

她进去时,正听着姚爷吩咐着她爹:“直着拔,一气呵成,别犹豫。”又叫着李健和板牙娘,“按住你姑姑,别让她挣扎。”

雷寅双立时也跑过去,从床尾处爬上床,跪在她爹的身边,帮着按住花姐的手臂,一边抬头看向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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