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_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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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这出去,怕是出了大事儿的,这行军打仗的人,又是边塞之地,万一动起刀剑来,可如何是好。纵然他这个人命硬,必然不会葬送在这里,可便是受点伤,她也心疼啊,是以如今真是提心吊胆的。

只是担心又有何用呢,她还真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女学子,虽学了他教的七禽舞,不过也是锻炼身子而已,哪里能抵得上什么用。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日子她练着那舞,只觉得腰身越发柔韧纤细了.于是她心里不免想着,这男人,也不知道当初教自己这个什么舞到底是抱了什么心思!

若是以前,她还会认为他是个心思憨厚实诚的,可是自从嫁了他后,便知道,这人肚子里的花花心思可不少,为人精明着呢。自己这辈子能见到他一副笨拙样的时候,怕是也就他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那些日子了。

一时阿烟没滋没味地吃过了饭,本想再拿起绷子绣几针,这是给他做的一个荷包,上面绣了一个鹰,取的鹰击长空之意,想着过几天外面暖和了,这冬日的棉袍也暂且搁置,就给他戴上这个荷包。这种荷包的样式是四方形的,取了情.思的意思,但凡懂事点的姑娘,也该明白这男人是有主儿的,再不要胡乱纠缠。

只是绣了几针后,到底挂念着这出门办事的男人,心里乱得很,明明是娴熟的针线,却就这么一下子扎在了手肚上,顿时那里溢出来一滴红艳的血珠子来。

旁边的朱红正拿了一个剪子过来剪这油灯芯儿,见到阿烟受伤了,倒是唬了一跳。要知道自从上次后,她们几个被萧正峰好生一番敲打,知道从此后伺候夫人务必尽心尽力,别说喝醉酒,便是夫人少一根头发,那位黑面将军怕是也饶不了她们的。

是以如今夫人手受了伤,她吓了一跳,忙道:

“夫人,我快拿药来给你包扎下吧?”

阿烟摇头,淡道:

“这点子伤算什么事儿呢,看你慌的。”

说着,便将绷子放到一旁,吩咐道:

“关好门窗,准备歇息了。”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其他皆为盗版。

因素日萧正峰都是搂着阿烟睡的,萧正峰又不喜欢身边有丫鬟近身伺候,阿烟也舍不得自己的丫鬟过来伺候,免得毁了名声,以后那些丫鬟都是要出去嫁好人家的呢,是以买了这几个小姑娘后,也没打算教她们在外间伺候夜里的事儿。

如今几个丫鬟都出去了,阿烟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炕上,却是辗转反侧的。要说起来她以前也一直是一个人睡的,并没什么不妥,如今习惯了那个温热健壮的怀抱,乍然没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她躺在那里,心里不免觉得羞耻,竟面红耳热起来,干脆闭上眼睛,命令自己赶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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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就这么睡过去了,第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呢。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褥,依旧是空的,并没有人。

当下也不愿意惊扰了几个丫鬟的睡眠,便自己起身,趿拉了一双半旧软底绣花鞋,来到窗前,站着看了会儿外面的天色。却见这边塞之地的星空竟比燕京城的更要清冷深邃,东方一颗启明星悬挂在泛白的黑蓝色天幕中。

不免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那男人是一夜没睡地在外面忙碌。想着他也实在不容易,将来便是挣得偌大的功名权势,那又如何,其实都是年轻时靠着血汗一点点换来的。

一时想起李明悦的话来,想着上辈子李明悦和萧正峰过日子的时候,萧正峰整夜的外出时,李明悦是在干什么想什么?是心疼着那个离家操劳的男人,还是对着灯火叹息自己的孤苦?

当时李明悦的话,确实也在阿烟心里掀起了一些风浪的,可是如今她却渐渐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来到边关之地,其实自己就是在打拼前程,这样的他,怕是没什么精力去顾及那个被他留在房中的女人吧。

这个时候,女人家把自己照顾好,不给男人添乱都是好的了。

想到这里,她也笑了,走到了铜镜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蓬头垢面不施脂粉,虽仗着年轻颜色好,还算鲜嫩水灵,可是过几年,在这粗糙的寒风中吹打过后,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便淡声叫道:“荼白,朱红。”

先洗漱过后,把自己好好收拾一番,再给萧正峰做些好吃的犒赏他的辛苦吧。

在这里担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第140章

萧正峰离开了自家府邸,策马疾奔,到达那个叫星罗的村子时,一时里长带着几个长了花白胡子的老人家过来,一起把这事儿说过了:

“当时是傍晚时分,咱们村里的人刚从外面回来,女人家正烧着饭呢,便听到外满狗叫得厉害,谁知道出去一看,便见几个蒙面的持着白光闪闪的大刀过来,见到人就砍,见到东西就抢,把家里的钱粮都抢走了!”

那老人家抹着泪说:

“可怜我家新娶进门的儿媳妇,就这么被抢了,我儿子如今也被砍了两刀,躺在炕上人事不省呢。我当时过去要护着东西,也被他们一脚踢在那里,如今心口还疼呢。”

这个说完了,另一个又来说,一个个哭诉不止,老泪纵横。大家家中多有伤亡,有的人家才生下的几个月大婴儿,被摔在那里,就这么死了。

萧正峰在里正的陪伴下前去村里出了事的人家调查线索,却见村子里各处门窗上都挂了麻布做成的丧花,很多户人家都传来了哭声。

他挨家挨户都走过了,又半蹲在那里观察了大门被砍的痕迹,以及屋里面人们的伤势,并仔细勘察过院子里的脚印,都一一记了下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知军谭大人也骑着马急匆匆地到了。纵然他是一方父母官,可这是锦江城的大事儿,他也知道这其中厉害,此时顾不上天晚路滑就坐着马车过来了。

他来到的时候,萧正峰已经勘察得差不多了,正拧眉捏着一支箭羽在那里思量着什么。

谭大人忙上前拱手道:“萧将军,辛苦了,可是有什么线索?”

此时孟聆凤和冯如师也已经到了,他们也各处勘察一番,冯如师是摇头叹息,孟聆凤是气得够呛,上前握着大刀道:

“这群丧尽天良的西越人!”

萧正峰听到这个,若有所思的眸子从那个箭羽上收回,望向了一旁的谭大人:

“谭大人,从现场所能看搜集到的脚印,以及被刀砍过的痕迹看,他们体型彪悍高大,穿的是长皮靴,戴了皮帽,穿着羊皮衣,用的是翎羽箭。”

众人一听这个,都越发肯定了:“果然是西越人干的,他们竟然逃窜到我们村子里,干下这等恶行!”

西越男人冬日里的装束便是皮帽和羊皮衣,脚上最爱穿长皮靴,且一直惯用翎羽箭。

孟聆凤皱眉,冰冷着声音道:

“萧大哥,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是西越人干的,那么此时如果追赶过去,怕是他们已经跑回了西越境内,如此一来,己方自然不敢贸然进入西越。毕竟这抢劫的事儿并没有证据,如果贸然闯入他国境内,到时候反而被反咬一口,挑起两方矛盾,从而引起两国战火,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孟聆凤这个人素来行事果敢莽撞,可到底是在军中多年,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萧正峰看了下众人,道:

“聆凤,如师,现在外面恰冰雪融化之际,我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道路虽然泥泞,可是却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见这群人是惯犯,且极擅长隐瞒行迹。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远,若是去追,也未必追的上。”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就这么缓缓带来时,仿佛带着一种可以威慑所有人的强大安定力,以至于不要说冯如师和孟聆凤这些下属,便是一旁的知军大人都不敢插言,静静地听他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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