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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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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妈正在和陈夫人谈话,这一次她们娘儿俩来陈府却是因为乡下恶少看中荫荫,虽然忌讳她家中有人在朝,不敢硬来,却总是纠缠不放,荫荫虽然已是少女却天生脾气暴躁,说话从不留余地,长此以往难免冲突,姨妈姨夫一合计,只得让女儿先行避让。这也意味着荫荫娘儿俩住的时间不会太短。

  陈则铭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缘故,忍不住转头又看了看表妹。

  两年前见面时荫荫还只是小孩子一般,这时神态体貌中却已经带着少女特有的妩媚了。觉察到他的目光,荫荫本来已经自在的神情突然扭捏起来,隔了片刻,突然又抬头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似是在怒他的好奇旁观。

  陈则铭这便看出了两年前的荫荫还是在她身上的痕迹,一下子轻松下来。

  荫荫住过两日,两人重新熟悉起来。

  这日恰逢灯会,这灯会荫荫以前也曾看过,重温旧梦想法已久。姨妈道这孩子总爱凑热闹,说话时候满脸宠溺。荫荫道在乡下灯会哪里有京都华贵气派,吵着要再去。陈则铭既然是在家休沐,自然责无旁贷。

  走到半路上,陈则铭疑道:“就我们俩?姨妈她们没跟上来?”说着便想起临走时父母看他们的笑。

  荫荫背手在前:“大概有事拖延了。”

  陈则铭不语,隔了片刻,径自道:“……这其中有问题。”

  荫荫道:“什么问题?”

  陈则铭转头,荫荫一脸认真的莫名,陈则铭看了片刻,忍不住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傻里傻气?”

  荫荫一怔之后暴怒,举拳朝他脸上挥过来,陈则铭躲都不躲,迎面接住,笑道:“看,你早已经打不过我了。”话音未落,脚背剧痛,却是荫荫猛地将脚踏在他脚面上,扭来扭去往死里踩。

  陈则铭站着不动,任她踩了一阵,也不见她住手,终于忍不住道:“还没踩完?再踩下去灯会要散了。”

  荫荫气结,怒道:“姨夫让你学了功夫,原来是用来欺负女孩儿的。”

  陈则铭不服气道:“我动也没动,怎么算欺负你?”

  荫荫跳起来:“就是因为你没动,才是欺负我!你为什么不惨叫?叫到我解气?”

  陈则铭低声道:“难以理喻。”

  他两人自小如此斗口,谁也没让过谁,这似乎是他们之间最自然的相处方式。说实话,陈则铭早已经不这么说话了,父亲希望他沉稳内敛,经历让他懂得沉默忍让。

  可面对荫荫的天真烂漫时,他还是忍不住要回复年幼时的自己。这一刻难以言语的轻松真实,官场中的不如意,那一夜的屈辱,在与荫荫斗嘴时都显得那么遥远。他们仍是孩子,可以为一颗糖争吵不休,也可以为一只草蚱蜢马上复合。

  陈则铭笑着,他有种褪去面具后的轻松。

  到灯会上,他买了一只桃木刻的猴子,塞到荫荫手中:“看,多像你!”

  荫荫又是暴跳如雷。

  灯笼在她身后闪烁摇曳,一串串纵横交错的红色光芒照亮了这一片天空,四下充满欢声笑语让原本浓重如墨的夜也温暖了起来。

  突然有点冰凉落在他脸上,陈则铭抬起头,荫荫也发觉了,道:“糟糕,下雨了。”游人们开始四下奔散。

  陈则铭看着天空叹息一声,荫荫道:“怎么,开始悲春伤秋了?”

  陈则铭一把扯起她就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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