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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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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很快传开,有鼻子灵的,却从其中嗅出了些古怪,本朝确有太监监军的前例,但派出心腹宦官,这样的举动,可看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信任主将,另一种则是想提拔心腹。而韩公公已经是位高权重。

  众人纷纷猜测之余,都隐约有了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瑟之感。

  让人奇怪的是,大军到达后,陈则铭并没如前两次一样迅速出战,反而只守不攻,任匈奴兵在关外哮叫猖狂。一开始,人们还以为他是在等待某个战机,可隔三岔五的守城之举持续了数月之后,不但敌人开始嘲笑不止,就是在本军之内各式各样的谣传也出来了,有说他胆小的,有说他惧敌的,不满情绪日以俱增。到后来,听得韩公公都坐不住了,陈则铭却还是不肯出兵迎战。

  这一日,又有兵来报,匈奴人派大军攻城。

  韩公公奔上城墙一看,果然陈则铭领着副将言青等人正在城头观战。城下敌兵如蚂蚁一样涌到城根下,城头飞箭往来如织,惨叫声不绝于耳。远处旌旗招摇,喧声震天,敌军队伍黑压压一片望不见尽头,只似汪洋大海,恶浪扑面而来。明明是青石砌就的城堡,在这凌厉攻势下,也似如一叶孤舟般飘摇无依。韩公公腿都软了,“这,这可真是大军压境了。”

  陈则铭点头:“匈奴右贤王到了,是以他们想发一次总攻。”

  韩公公大惊:“右贤王……在哪里?!”

  陈则铭朝着一个方向指去:“那边!”

  韩公公极目看去,只见一片人头蹿动,哪里看得清面貌,心中不由有些怀疑,但看匈奴人进攻的架势果然是与往常不同,更凶狠了许多,也就信了。连忙道:“那将军为什么还不派人迎战?”

  陈则铭道:“时机还不到。”

  韩公公便有些不满:“这话小将军说了几个月了,皇上派我们来,是与匈奴人决战胜负的,若是只要苦苦守城,又何必特意派你我二人来。”

  韩公公曾与他有恩,又是皇帝身边红人,陈则铭态度便格外尊重些:“公公,此刻出战,正是敌军士气最锐之时,与之对敌,我也难有胜算。况且军中锐力尽在于此,只能胜不能败,我们身后守着的可是千万黎民国之疆土,不能不谨慎些。”

  韩公公皱眉,居然毫不客气:“我听闻小将军从来是以快制敌,如今怎么风格大变,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钱,小将军如此耗费军力,今日也不打,明日也不打,拖个几年,把国库费尽了,便是想打也打不了了。”说着拂袖而去。

  陈则铭吃了一惊,在他身后连声呼唤“公公”, 韩公公恼他一直不听自己劝告,存心要压他气焰,也不理睬。

  言青见主帅眉头紧锁,忍不住道:“宫中之人哪懂战术。”

  陈则铭叱道:“对监军大人怎可如此不敬。”言青只得闭嘴。

  这番攻守便打得异常辛苦,到了傍晚,律延见死伤无数,对方依然守得方寸不乱,只得鸣金收兵。到了后半夜,城头巡夜兵士也忍不住乏意,一条人影趁机用绳索从城墙暗处爬了下去,游过护城河,就着黑暗时奔时藏,夜奔敌营。

  到了匈奴营外,那人也不避开,亮出一块金牌,守营兵士见牌将他引了进去。

  第二日,言青一大早便来叫陈则铭:“大帅,敌人退兵了。”

  陈则铭奔上城楼,果然见匈奴人正在撤走,心中大是奇怪。韩公公也闻讯赶来,不由大喜:“还以为今日又是苦战,这下可好。”

  后又传来消息,对方是撤走二十里,并未完全退兵,韩公公却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原以为监军不过是坐阵,仗是将军领兵在前方打,哪里知道到此地后,每次战役都在身边,只要一个不查,就连自己也是难保,于是对陈则铭缩头不出更多了几分不满。

  到了晚上,韩公公在军中摆上了酒宴,犒赏三军。他来到边关后,已经许久不曾喝过酒,难得高兴一次,居然喝了个半醉,到最后自己起身都有些困难,身边小太监连忙将他掺回房去了。

  等酒醒过来,已经是半夜,韩公公自觉口干舌燥,叫人拿水,连唤数声无人做答,心中恼火:“怎么睡得这样死!!”

  只能自己爬了起来,走出里屋,见一人背向自己坐在屋中,一动不动不知在发什么呆。想来是手下小厮偷懒,正伸手去推时,桌上那灯突然燃了起来。

  猛然光亮导致眼前直泛花,他埋怨般嘀咕一声,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不由呆住。那人身材高大,哪里是自己屋里人。难道是贼?韩公公大骇,门外守卫怎么这么不堪,竟然叫贼人闯了进来。

  转身要逃,被人立马从身后一把揪住,还不及挣扎,脖子间一凉,有人在耳边道:“再动就一刀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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