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_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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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就原地打了个哆嗦,宗明苑知道他想要自己的命很容易,也只能认命地帮他去骗谢沁过来了,而原本正在火堆边上的谢沁看见宗明苑忽然过来,又凑到他耳朵边上语气颤抖地说了句车里的先生好像药物过敏了,当下脸色一变就站起来又赶紧跑到车里去了。

  只是他这么毫无防备地一打开车门,迎接他的却是一只一把掐住他脖子又把他给拖进车里来的手。

  而当下就一把控制住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沁,又冷冷地开口命令宗明苑立刻把车关上又发动了车,蒋商陆没去管谢沁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就这么望着身后营地里的人一脸错愕地站起来试图追赶却被狠狠地甩在了后面,这才随意地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显得很虚伪后地笑了笑。

  “让谢先生受惊了啊。”

  被这可能是自己亲人的家伙这么阴阳怪气地称呼,谢沁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古怪,但冷不丁的就遭了这人的暗算了他心里也很不痛快,所以这般想着,谢沁只是不悦地错开眼也不搭理蒋商陆,想了想又忍不住皱起眉地问了他一句。

  “你到底过敏了没有。”

  没想到这人直接会问自己这个,蒋商陆挑挑眉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谢沁见他不回答,又显得更不耐烦地问了句到底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而自己脾气本身也不好的蒋商陆也没理睬他的问题,直接往边上靠了靠才将脑袋抵在窗玻璃冷笑着回了一句。

  “一针半的植物麻醉剂,放倒三棵猪笼草都可以了,真是多谢您了谢先生,我现在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你说我现在哪儿不舒服?”

  “……我必须要对我自己的人生安全负责,但看你现在的行为,我只怪自己刚刚不够当心。”

  后面这两人的口气听着是一个比一个呛人,前面开车的宗明苑哆哆嗦嗦的不敢开口,就听着蒋商陆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理睬谢沁就开始指示着他在大晚上的山道上慢慢地开,而被蒋商陆这么直截了当地一无视心里莫名就有点心虚,谢沁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视线往窗户外面扫了一眼才淡淡地开口道,

  “不要再往前开了,卓玛拉山口的山道很复杂,这样开是很容易迷路的。”

  听他这么说脸色苍白的蒋商陆转过头看了眼他,他确实是不太了解卓玛拉山口的地形,但是因为严重发烧情绪恶劣,又急着下山去去寻找此刻也肯定也急坏了的闻楹,所以才有点思绪不清晰。

  现在被谢沁一说勉强冷静下来,不自觉闭上眼睛的蒋商陆又开始偏头疼的厉害,那种疼得他即使咬紧着牙齿,哪怕把手捏出血还是难受的要命的感觉直接就让他就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见状的坐在边上谢沁有些惊慌地想要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却只看到原本只是一点小感冒的蒋商陆死死地俯下身捂着自己的耳朵,又一边浑身颤抖一边冲前面的宗明苑开口道,

  “先……把车停下……我的一只耳朵听不见……听不见了……”

  高烧后而引起的急性卡他性中耳炎,在蒋商陆免疫系统全面崩溃的情况下第一次出现在了他身上。

  之前闻楹两个多月的努力在这一晚上分崩离析,各种恐怖的并发症像是魔鬼一样一起快速地缠上了蒋商陆,又顺着他的脆弱的防疫系统轻轻松松地攻占了他的身体。

  目睹这一幕整个人愣住了的谢沁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可能隐藏着什么未知的重大隐患,是自己对他完全不负责任的延误就医和麻醉针过度注射才造成了他此刻的这种并发症爆发。

  但现在这种时候,手足无措的他也只能和前面转过身来的宗明苑一起茫然地看着蒋商陆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而浑身上下已经疼得已经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捂着自己不断在耳鸣的一只耳朵的蒋商陆勉强深呼吸了几口气,又在死死闭上通红的眼睛感觉到心脏边缘有种很怪异的疼痛后,平生第一次因为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而有些紧张地轻微发起了抖。

  心肌炎……是心肌炎,我……现在该怎么办,闻楹,闻楹,你在哪儿啊……

☆、第八场极乐

  在闻楹和蒋商陆两个人还没有从哈萨克出来之前,他们曾就岁这种微生物培养基体质一旦爆发产生的问题有过一些讨论。

  事实证明就是陈永明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彻底走错了路子,这才导致了他的进化出现了本末倒置的现象,不仅脏器病变得更严重,而且食用菌对岁的进化帮助其实有限,真正的微生物进化方式绝对还另有他法。

  蒋商陆作为曾经亲密接触过上一任第一岁陈永明并最终将他吞并干净的人,自然也十分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的免疫系统开始出现恶化,他的身上就会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各种疾病都会开始在他千疮百孔的身上钻空子。

  他不会死亡,除非像陈永明那样被他这个同类彻底吞并,可是现在除了他,如今所有有可能成为岁的替代者基本已经被他清楚干净了。

  而相对的微生物在他身上代谢的热量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是病痛的巨大折磨也同时存在,几乎能让他生不如死,所以此刻蒋商陆的这种身体状态,恰恰就是进化开始的第一步。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有心脏问题吗?喂,你到底怎么了……”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让明显很不舒服的蒋商陆对自己放松警惕,但脸色难看的谢沁见他这样心里也有点慌了。

  他这辈子没结过婚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根本不会照顾过人,生活经验基本没有的情况下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手足无措,甚至还比不上前面提醒蒋商陆不要太用力地摁压心口的宗明苑。

  “谢老师,你别再问他怎么了……他现在哪还有力气开口和你说话啊……”

  宗明苑这般说着几乎是有点埋怨地看着谢沁,谢沁被宗明苑这个立场非常不坚定,被风一刮就跑的家伙弄得哽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硬是不顾蒋商陆反感的眼神帮他把领子解开了几颗,又在打开车窗通风后把自己手腕上的罂粟花刺青拿起来给明显愣了一下的蒋商陆象征性看了看。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这是照我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刺上去的,你应该……应该听你父亲提过她,但她当时没有死……一直都还活着,在找你们,我为我鲁莽的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我也只是想有个机会确认一下你的身份……算了,都是我的错,你还是和我马上回去吧,我给你再想办法。”

  自作主张地又开始帮蒋商陆决定一切了,谢沁这态度弄得本来盯着他手腕看的蒋商陆稍微回过些神来,接着明显不太喘得过气的就断断续续地笑着道,

  “……我可不能和谢先生回去,我刚刚已经听宗明苑说了您是受萧老之托来这儿的目的,您难道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我是什么东西吗……越接近那个布满了微生物的卓玛拉山口我的症状就更严重……您在国外研究了那么多年人类学,对于我这种第三类生命……不是应该很了解吗。”

  蒋商陆的话让谢沁的脸色沉了沉,他刚刚并不是没看出来这个人身上的某些问题,甚至从他应该有同伴随行这点他也已经基本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可是因为心里存着侥幸,所以他一直没有明说,而这般想着,情绪复杂的谢沁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蒋商陆又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的,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才很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呢?你的父母呢?你其他的家人呢?为什么不好好地呆在他们的身边,硬是要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这个问题其实听上去很稀疏平常,但是对于情况特殊的蒋商陆说不亚于往他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一刀,他原本就很反感别人和他提他最不想回忆的家人的问题,但谢沁偏偏就挑他最难堪的问题问。

  而谢沁看到他瞬间变得很难看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比较不合时宜的问题,半响这个总是显得很严肃正经的中年科学家只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硬撑着面子开始认真地解释道,

  “……抱歉,从刚刚起就一直说一些自以为是的话,以前因为这个性格缺陷我就经常做错事,所以到这个年纪也没什么人看得上我,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你现在觉得很不高兴,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发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谢沁的认错态度倒是非常好,和他之前做错了事还死鸭子嘴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宗明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在这么几句话间就完成了一场认亲,而且大有把萧骜交代的事情都给丢在脑后的样子,结结巴巴地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嘴了。

  “……我现在没办法相信你说的任何话,我对和萧骜那个出尔反尔的老东西有关系的人都信任不起来,无论是你还是前面这个小子……但我现在必须下山找我的同伴,不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急到发疯,今天这场争论到这里为止,你我各退一步,你们别给我找麻烦,我努力把你们送出去,我一个人来过西藏很多次,所以大概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出去。”

  勉强喘了口气,心口的某个地方却还是在一阵阵地作痛,捂着自己心脏的蒋商陆这般说着,又咬破了点舌尖才让他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谢沁被他这样十分排斥自己的态度弄得有点郁闷,但是想到之前自己那么做蒋商陆也不可能给他好脸色,他也只能点点头和宗明苑一起去前座试图往山下开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这里已经是在卓玛拉山口范围的问题,无论宗明苑怎么在谢沁的知道下往前开,都好像在沿着一个同样的地方不停的兜圈子,而意识到这里的夜晚的确隐藏着什么问题时,额头烫的厉害的蒋商陆许久才闭着眼睛显得很不安地开口道,

  “……还是开不出去对吗?”

  “对……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意识到哪里可能不太对劲的宗明苑转过头回了一句,他看的出来蒋商陆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似乎并不愿意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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