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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受不哭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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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吧,凌云言出必行,不会食言的。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那天是胖子送我上的飞机,接着我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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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来这地方的时候,是非常不适应的。这是一座南方小城市,消费水平低,房租也便宜。可是这地方遍地都是说地方话的,我压根就听不懂,和人交流困难不说吧,还特别容易被欺生。

  最让我忧虑的,就是杜微还是没消息。

  中秋节是我一个人过的,就随便买了点点心,我租的那地方外头全是树,遮天蔽日的把月光都挡了。我在阳台上赏了会儿树梢,就回屋里看电视了。晚间新闻还是那样,报喜不报忧。这房子一个月五百块钱,一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里头的家具,床还有家电都是房东的,坏了就得自己修。

  这地方地段还行,主要是离我工作的地方近。我专业是英语,在这种小地方施展不了,除非是去当英语老师。可是在这市里当老师得有教师资格证,还得找得着人脉,拉得上关系。

  我就找了个港式咖啡厅上班,闲下来就看看书,到时候考个翻译证,能在家里做活儿。

  南方雨水真是多,这天又下起了大雨,瓢泼似的浇打在玻璃房顶。不少坐在玻璃墙边的客人都被淋湿了,纷纷改了位子坐到屋内去。

  这时候已经快要下晚班了,我就和同事一起把门口的红毯收起来,把花园里的喷泉,彩灯都关了。有不少客人没带伞,我们这儿有伞可以给客人外借,不过要交一百块钱押金,有些客人就不愿意交这个押金,店里就让服务员撑伞把人给送到停车的地方再回来。

  我们上晚班的人里头,出了吧台的就剩我一个小伙子,这送人的活儿自然是得我来做。我穿着店里的雨鞋,一连送了五六趟,衣服都淋湿了大半。

  这时候三楼又下来个客人,我打量了他一眼,这人穿着一身仿名牌,以前我见得挺多的,就是那种没钱又爱摆阔的类型。

  估摸着我又得送一趟了。

  那人没错眼的看了我一阵,开口道:“我没带伞,你们这里有雨伞吗?”

  “有,带回去得交押金一百,要不我送您出去也成。”我开口道。

  他看着我,问我:“你是北方人?”

  我嗯了一声,又问他:“要我送您出去吗?”

  他嗯了一声。

  我推开门,撑起伞,领着他一路走过外头花园的那条小路。因为得给客人撑伞,我这肩膀大半都淋在外头,他看见了,就说:“你站过来一点吧,不要淋到了。”

  他说着,就拉着我的肩膀让我和他走进了点。我挺不喜欢和人靠这么近的,就离开了点。他那手还搁在我肩膀上,我没办法,只能盼着赶紧把他送走。

  这一路上他有的没的问了一大堆,问我什么专业的,大学毕业了没。我说我是英语专业毕业生,他又不相信,感觉就是在没话找话逗我玩似的。

  我挺烦这种人,就嗯嗯啊啊,用语气词打发他。

  接着他又说,既然是英语专业,怎么不找个英语相关的工作。我就笑了一下,很含糊地跟他说,英语专业的在这儿不好找工作。

  他就说要给我介绍工作什么的。客人说这种话多半是开玩笑,我也没信,就笑了一下。

  结果过了几天,这人还真来找了我,问我愿不愿意给电影做字幕翻译。我本来还挺当回事的,结果回家把电影一放,才发现这是个狗屁电影啊,那就是一部GV,还是那种小成本粗制滥造的片子。

  这下我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人多半也是个gay呢。拿GV让我翻译,那不是故意在试探我么。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又来了,特意坐在我管的那片区域,边看菜单边问我:“翻译得怎么样了?”

  我嗤笑一声,开口道:“别逗我玩儿了。”

  他弹了弹菜单,开口道:“怎么样?那片子不错吧,正宗美式大片哦。”

  “什么美式大片,那英国片子。”

  他抬起头看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听口音啊。美国人说话和英国人说话完全不一样。”

  “都是英语,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有些不耐烦,可是又不能把客人赶走,只能开口道:“美国人R音卷舌,说话起伏不大,英国人说话音调起伏很大,总之一听就能听出来。”

  “你真的是学英语的啊?”他挺诧异的看着我。

  “行了,您爱信不信,往后别再拿那种东西来唬我了成吗?”我说着,把菜单打开,问他:“您要点什么?还是跟上回的一样?”

  他点了点头,又说:“你不要生气嘛,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我姐夫是外企主管呢,他们那里正好缺个翻译,你有翻译证吗?”

  我摇了摇头,在单子上写下他点的东西,把单子撕下来。白单得交给收银台,红蓝单送到吧台去,黄单给客人。吧台在四楼,我把单子送上去的时候,管四楼的小姑娘就叫住了我,让我帮忙一块儿把收拾下来的餐具抬到厨房去。

  本来这些餐具,服务员收好放在大筐里头,有阿姨会上来收,但是我这上的是晚班,晚上阿姨九点就下班,剩下没收走的餐具得服务员自己送下去。

  我就跟着她一起把大筐抬了下去。

  这个小姑娘年纪很小,才十六岁,性子却是很泼辣的,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有什么重活她也会使唤我来做。其实她还算好,不是特别欺生。最搞笑的是那种自己偷懒不干活还叫委屈的那种。有一回我管四楼南区,另外一个姑娘,叫郑莹的,管四楼北区。北区一般没什么客人,所以管北区的过来帮着管南区是惯例。

  但是被领班分到和她一起站四楼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因为这姑娘就是那种特别懒,经常把自己的活推给我做的那种。所以这回一起管四楼我就没指望她能帮什么忙。

  中午进客的特别多,整个四楼南都坐满了,我一个人看二十几桌,管点单管倒水管上菜管撤单忙得脚不沾地,这姑娘倒好,一个人跑吧台那儿找吧台的两个小伙子说话聊天去了。

  中午特别忙的那会儿过了之后,她终于是想起自己的工作了,过来帮着我收拾了两桌餐盘碗碟,结果收拾了没一会儿呢,又靠在服务台边上玩手机去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下午的时候领班让她下楼,帮忙看一下三楼的包厢,结果这姑娘推脱得那叫一个爽利,跟领班说她得看四楼呢,没空下去,领班就另外找了人来看着包厢。

  下班的时候得开个会,这领班会上就把郑莹给骂了一顿,说她不帮忙什么的。结果高潮部分来了。郑莹姑娘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一个人要管四楼,什么事情都是我做,点单撤台也是我,撤餐具也是我,我忙得要死,又不是故意不去帮忙!”

  她边说还边哭哭啼啼,无限委屈。

  我当时听得人都傻了,心说照她这么说,什么活儿都是她做的,那我今天是什么事都没做啊?

  领班当即就问她:“那江小健没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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