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改造计划[系统]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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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肖行被他愣住,而后又恢复起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不断放言挑衅道,“怎么,你既然敢做,现在又不敢让我说了吗?”

  “那你说完了吗?”岑裕冷冷地问道。

  岑裕的反应并不是沈肖行所想看到的,这般冷静的态度让沈肖行顿时没了想继续嘲讽他的欲望,反倒凸显了他之前行为的幼稚,沈肖行扫兴地撇撇嘴,不作回答。

  “既然说完了,那麻烦请让开。”岑裕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地面转移到沈肖行的脸上,正视着那副有些发懵的帅气面孔,目光中不含一丝温度。

  就这么作罢,沈肖行有些不甘,但岑裕的反应却让他无计可施,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仿佛自己先前的行径只是如跳梁小丑一般,显得可笑、多余。于是,他只能不情愿地看着岑裕消瘦的身影越走越远,一步步,坚定地离他远去。

  在确定沈肖行没有跟上来之后,岑裕无力地靠在墙上,内心就像吃到莲子心般哭得发涩,亏他之前还满怀期待着以为沈肖行或许是后悔了,想要来找他重修于好,结果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让他脸颊刺痛得火辣。他在想什么呢,真是可笑,沈肖行这样的人,说不爱就是不爱了,怎么还会幻想着他对自己还抱有一丝情感呢。想到着,岑裕的喉咙仿佛被人狠掐着般突然说不出话来,试着张口无声地笑着,两道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他自暴自弃地蹲下身抱紧自己。

  可他的心里,还是想着沈肖行的,就算沈肖行有再多的不好,再怎么对不起他,但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啊,就是这么犯贱地——想着沈肖行那个人渣。

  滴滴答答,原先干燥的地面上投落下点点深色的痕迹,悉索的雨滴声很快传入岑裕的耳中,岑裕能感受到雨滴打落在自己背上、手臂、头发,但他仍是没有起来,继续蹲在这个毫无遮蔽之所的空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像被全世界所抛弃。

  渐渐地,岑裕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冷,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子上带来的是阵阵凉意,随着雨水的冲刷,一点点地吸收他身体里的温暖,岑裕的头发也被雨水打得软趴趴地贴着他的脸颊,衬托着那张脸越发的苍白,瘦弱的身躯就这么被雨水肆意地摧残着,在大雨中岑裕的那股冷意越发明显,甚至被无限放大,就如他的心一般,凉得彻底。

  就在岑裕以为自己会被这雨给打垮的时候,他发现好像雨已经停了,他不再感受到雨滴落在自己身上的刺痛感,他挣扎着抬起脑袋,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高大的身影向上望去,是白薄那副带着不耐却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的面庞,他看向岑裕的目光中没有怜悯,只是像平时那般等着他出门的样子,淡淡问了句,“好了吗?”

  原来雨没有停,是白薄为他撑起了一把伞,岑裕抹去了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将一切烦恼都抛之脑后,缓慢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滴着水,狼狈至极。白薄静静看着他,不开口,用视线在等着他的回答,在岑裕没开口之前,衣着不凡、相貌精致的男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任飘斜的雨水打湿他的肩膀。

  岑裕有些好奇他什么都不问,而是耐心地给他缓冲的时间,这样的行为让岑裕不用面对任何的尴尬,于是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朝白薄开口道,“好了,我们回家吧。”声音,却沙哑得可怕。

  “嗯。”白薄从鼻间应了声,而后撑着伞,一言不发地同岑裕慢慢走回宿舍,其间的两人,相顾无语,但这正是岑裕此时所需要的。

  “阿欠。”不出意外,岑裕刚到宿舍就打了个喷嚏,白薄无言地看着他,似乎在默默谴责这般在大雨中傻乎乎淋着的行为,看吧,果然感冒了吧。

  岑裕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喃喃解释道,“我去洗个澡。”随即便不再看白薄的视线径直冲进了浴室,留下白薄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的出现并非巧合,先前是系统提示沈肖行会去找岑裕的,白薄放心不下便打算借口带岑裕出去吃饭,谁知还是被沈肖行抢先了一步,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系统也转达给他了,听得白薄是一度怀疑沈肖行究竟有没有脑子。还好他们并未纠缠太久,白薄这前脚刚松了口气,谁知后脚岑裕那个蠢货就傻乎乎地蹲着淋雨,白薄不禁皱眉,为了个沈肖行而已,值吗。

  无论如何,和岑裕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只阿猫阿狗都能有感情,更何况岑裕也是真心待他,现在就算没有系统,白薄也不会让岑裕再被沈肖行所左右,走上那条万劫不复之路。这,也算对他这些日子来真心相待的报答了吧。

  下一秒,岑裕颤巍巍的声音透过浴室玻璃门传到客厅,“延茗,你、你能帮我递一下衣服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薄:我拿的怎么那么像男配剧本?

  系统:你要是真能按剧本来就好了QAQ

  白薄:哦?

  系统:算了,我不该奢望的,你开心就好_(:зゝ∠)_

第30章 偶遇

  先前岑裕只顾着傻呆呆直冲浴室,连衣服都忘了拿,等到洗完澡之后才发现身旁连条能擦干身上的水的毛巾都没有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件怎样的蠢事,犹豫片刻后才不好意思地向白薄开口求助。

  白薄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貌似他第一次洗澡的时候也是完了带衣服,当时岑裕却贴心地察觉到了并帮他把衣服放在门口,现在的他总不能丢下岑裕不管,于是他只能略带嫌弃地对里面的人说了句,“等着。”然后跑到岑裕的卧室里翻箱倒柜。

  以前白薄极少进岑裕卧室,现在他才注意到,岑裕的房间与他的极为不同,叶延茗屋内用的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无论是从床单到吊顶,装潢高端大气,无处不显奢华。而岑裕的屋内却十分简洁质朴,米白色的弧形书桌,桌面干净整洁,只放了一个镂空的工艺笔筒里面有几支笔和几本本子,东西少到不需要收拾怎么摆都能让人一眼望过去赏心夺目。但最让白薄惊讶的还是那一墙的书,左侧的那面墙彻底被他当成了书柜,架子上的书五花八门,各种类型的都有,而这么一个完全暴露在空中的大型书架上面却没有落一点灰,足以证明主人对他的照顾与清理。

  微微震惊过后,白薄没忘了他的正事,他伸手打开岑裕的衣柜,同样也是整齐得可怕,衣服叠得没有一丝褶皱,边角对得整整齐齐,这简直就是强迫症的天堂啊。白薄一下就从分类明确的柜子中拿出了毛巾和衣物,然后关上柜子单手抓着那堆衣服来到了浴室门口,指节弯曲轻轻地叩响了浴室的玻璃门,岑裕的声音隔着门有些模糊不清,“延茗你把衣服拿过来了吗?”

  “嗯。”白薄应道。

  “那你给我吧。”门被缓慢推开一个缝,带出来一阵朦胧的水雾,白气迅速融入在空中飘散不见,岑裕伸出来一只手臂,皮肤光滑细腻,还带着沐浴后的香甜,清香浓郁的气息将白薄牢牢包围,他呼吸完两口后屏住呼吸,然后把东西塞到岑裕手中不管不顾地逃离了,有些,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洗完澡后的岑裕从浴室中走出,头发还在滴水,脸上的表情莫名怪异,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白薄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疑惑道,他这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路程岑裕可以说是按了快进般哒哒哒地跑回了房间,不顾滴水的发丝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暗淡的小水印。

  什么鬼。白薄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岑裕紧闭着的房门,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踪迹,然而接下来的系统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

  白薄,[你疯了吗?]

  系统,[哎呦我的天呐,宿主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处于状况外的白薄问道,他还真不知道。

  系统,[你没给小岑裕拿内裤!]

  [……]听到这个回答白薄没忍住嘴角抽抽了两下,好吧,这的确是他的锅,不过,谁会想到去翻他柜子里有没有内裤啊?!

  之后岑裕出来装作跟没事人一样,白薄也很默契地不去提内裤那茬,刚洗完澡的岑裕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沐浴露的香气,一种不知名的甜香,在岑裕刚走到客厅的时候白薄能察觉到那阵香气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他身侧。白薄继续目不转侧地刷着他的手机,而岑裕像是唠家常一般随意地问道,“延茗你什么时候走?”

  “嗯?”白薄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些许迷惑。

  看懂了白薄的迷茫,岑裕了然地向他解释道,“快放假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去?”

  对啊,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转眼间就到了寒假的时间,白薄暂时还没有做好打算,于是他发问道,“你呢?”

  “我啊……”岑裕认真地思考了下,“可能10号吧。”

  “几号考完?”白薄又问道。

  “九号。”岑裕答。

  这么快,那岑裕岂不是一考完就走,白薄一时间不知道该表达惊讶呢还是其它的什么情绪,这一番荒神,他只能面无表情地说道,“哦。”

  “那你呢?”岑裕仍是锲而不舍。

  寒假啊,那就意味着过年,以往的每一次过年,对于白薄来说都是煎熬。人家过年盼望的是合家团聚幸福美满,而到了白薄这就只剩下孤独,深深的孤独,平日里还不觉得,可一到了新年这样的日子,那份团圆喜庆的氛围无处不在,就越发衬托出他的辛酸可怜,明明都已经习惯了这么久一个人,可到了过年,他的那份寂寞就被无限放大,忍不住感到难过。白父不知道上哪躲债去了,而白母也没有想要同他在一块庆祝新年的欲望,嫌白薄回来浪费车钱,还不如把钱都打给她也算了尽了过年的一点孝心,白薄早在当初父母合力将他唯一的存款都骗过去的时候就看清了他们那副嘴脸,嫌恶地答应了这个要求,每到年关他都无需担心春运的事,只要将车票钱凑个整给打过去当个新年红包,白薄就会心满意足地夸他,白薄面对电话那头虚情假意的祝福时,心里想的唯一念头只有呵呵。

  不巧的是,叶延茗虽不像他过得那般落魄,但也是习惯了一个人过年的,叶父叶母同样不靠谱,各自在外边享乐,反倒是叶延茗该吃吃该喝喝,吃好玩好没心没肺地在新年里同那般朋友醉生梦死,不也只是想借这般迷醉的假象来麻痹自己吗,没有父母关心的小孩子,就只能学会自我安慰,说着那些我根本不需要,但内心深处的失落还是骗不了自己的。

  一想到原身同他的境遇一般无二时,白薄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丝安慰,看来他也不是一个人嘛,挺好。他将内心的波澜起伏全部按压于平静,淡淡答道,“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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