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是我前男友_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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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一个凡人,”苏清漪说出这话来,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过:“没有任何区别了。”

  云虚子终于不说话了,对面的鸡还在咕咕咕叫着,苏清漪忍了一会儿后,慢慢道:“师父,我先带他回来吗?”

  “先不要吧。”云虚子叹息了一声:“你那日在浓雾中见着他,后面他又从萧溯那里被放出来,可见你当时见到的很可能不是他,而是有另一人伪装。如果有人伪装之术如此出神入化,他们针对子忱,怕是一定会在子忱失踪后来天剑宗蹲守。子忱如今没了自保之力,你此时带他回来,还是太冒险了。如今你先不要和宗门内部联系,等我们查清事情原委,至少先把萧溯抓出来后,你再回来。”

  “好。”苏清漪应下声来,又和云虚子说了几句后,等转头回了破庙,就发现,破庙里空无一人,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有热汤还在火上沸腾,苏清漪脑子一嗡,随后立刻将神识放出去,找到了秦子忱离去的方向后,瞬间追了上去!

  凡人和修士的差距甚大,顷刻之间,苏清漪就出现在秦子忱面前,然而秦子忱仍旧不说话,埋头往前拼命奔跑。

  他这样一个劲儿逃开她的样子让苏清漪心中闷痛,一个木系符篆扔了出去,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将秦子忱困在了中间,苏清漪从天上飘落下来,张了张口,许久,终于道:“你跑什么?”

  秦子忱不说话,淡然而沉默看着他。苏清漪有那么多话压在了口中,她想骂他,想哭着质问他。

  她这么找他,等他。

  他知道她过得多苦多难吗?

  他还见着面就跑,他知道她心里会有多难过吗?

  然而理智压住了她所有负面情绪,她怕吓着他,也知道他此刻只是忘记了她。于是可以柔和了声音,慢慢道:“子忱,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

  秦子忱淡声开口,面色不改:“我认得你。”

  苏清漪愣了愣,听着他继续用波澜不惊的声音道:“虽然我不记得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看见你,我就知道,我认识你,而且你在我生命里,很重要。”

  “看见你哭,我就想拥抱你;看见你难过,我就想陪伴你。”

  苏清漪听着他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眼睛酸了起来,仿佛有千万委屈涌了上来,想扑到这人怀里,嚎啕大哭,说尽她的委屈苦楚。

  秦子忱静静看着她,面色淡淡的,语调如此平坦,却说着这样直入人心的话语:“虽然没有见过多少人,可我却也觉得,这世界上无论有多美的人,都不会比你更美。有多好的人,都不会比你更好。所以,”他慢慢移开视线,淡道:“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苏清漪微微一愣,听着对方道:“我想,我曾经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对不对?”

  “对……”苏清漪沙哑出声:“你是剑道第一人,是修真界第一门派天剑宗首峰峰主,是如今天剑宗最有期望渡劫飞升的人。”

  “然后,”秦子忱,慢慢开口,眼神有些飘忽:“我成了一个废人。”

  “没有!”苏清漪惶恐出声:“你没有!”

  “我方才,听得明白,”秦子忱神色一片淡然,瞧不出丝毫痛苦:“在你的世界里,凡人,就是耻辱。”

  “没有!”苏清漪连忙否认:“子忱,我也是凡人,我和你相爱的时候,我们都是凡人!修仙不修仙,这不重要!”

  秦子忱没说话,他明显有了自己的认知。他抚摸着怀中的剑,慢慢道:“其实你们不说,我心底也知道。我是一个废人,一个又丑陋、又可怕的,废人。”

  说着,他慢慢勾起嘴角:“你看,我面容如此丑恶;你听,我声音这样难听。我抱着这么华美的剑,却只能拿它切菜砍柴。仙师,”他慢慢道:“我想守护你,在我能拔出剑的时候。如果我拔不出剑,那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人去爱。”

  “我已经耽误了这把剑,”他音调有些苦涩:“我不想耽误你。”

  话刚说完,他就被人猛地撞在了树上,措不及防间,脸上的布就被拉扯下来,女子猛地吻了上去,他慌忙去拉她,她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死死抵在了树间,闭着眼睛,垫着脚,狠狠的撕咬他。

  她的吻又狠又霸道,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姑娘无尽的委屈。

  他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慢慢软化了下来,双眼静静凝视着她,等她吻完离开,靠在他胸口,低声啜泣起来。

  “秦子忱,你没有良心。”

  秦子忱一时有些无措,听见对方道:“你嫌弃我长得太好,要对我始乱终弃,你没有良心!”

  秦子忱:“……”

第70章 沧州之九

  秦子忱被她哭得愣了愣,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支吾了半天道:“你别哭了……”

  “你嫌弃我……”

  “我没嫌弃你。”秦子忱有些无奈:“我是觉得自己不好。”

  “那你是嫌弃我眼瞎!”苏清漪抬起头来,认真的瞧着他,秦子忱下意识就想去挡住他的脸,苏清漪一把抓住他的手,恶狠狠道:“遮什么遮!你那块破布对我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我一开始就看清楚你的脸了。一开始我都没觉得你丑,现在更不会觉得你丑!”

  “你……”秦子忱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低声道:“人家都说良禽折木而栖,你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

  “你都说是良禽,我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做禽兽做的事?!”

  苏清漪白了他一眼,抱着他,将头靠在他胸前,认真道:“子忱,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

  说话的时候,她还微微颤抖,仿佛是无法控制的一般,低哑着声音道:“你还活着,这是我这辈子最感谢老天爷的事了。”

  “所以,子忱,”她紧紧抱住他,明明她才是高阶修士,明明她比他强大、比他美丽,无论从任何一个条件上看都比他好太多,她却仍旧仿佛是站在更劣势的那一方的人,将他死死抱着道:“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我活得好不好,幸不幸福,是我来选择的,不是你。”

  秦子忱没有说话,他抿紧了唇。好半天,他终于道:“好。”

  感情这种事……

  秦子忱想,从来都是靠消磨的。

  你越要让对方放弃,对方出于道义、出于叛逆,都会越不肯放弃。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果两家人没有拼死阻拦,让这两个人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家庭的差距慢慢显现,时间久了、长了,干净必然就慢慢消退了。

  所谓在巨大差距下还矢志不渝的感情,往往是因为没有经过时间的消磨就戛然而止,所以才显得格外动人悲壮。

  他现在拦着她,她只会更加反叛,努力证明她的爱情。所以他不说话,不拒绝。

  他想,等有一天,她真正意识到两个人巨大差距所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就会离开。

  秦子忱静静瞧着她,看她在他应下“好”字后呆呆开头,茫然看着他。许久后,苏清漪不可置信问:“你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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