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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又在闹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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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下就失笑了,这谏议大夫不过是年幼之时被齐王与刑部尚书捉弄过,怎么就记恨了这么多年,当年说的话就是齐王说了句:“这郭珩每日都跟在五哥身后,跟个小媳妇儿一般。”

  郭珩气不过,抓着齐王跟一顿暴打,然后皇上也就加入里面帮郭珩。最后就变成了几个皇子之间各种打架,然后被太傅也就是谏议大夫的父亲一顿训,一顿人顶着《太平广记》跟《文苑英华》围着书桌走路转圈。

  “阿珩呀,事情过了许久……”

  谏议大夫彻底炸毛,从袖中取出白绫来,作势就要往凳子上跳:“陛下,臣拼死谏言,君不听,臣自问对不起先皇,对不起皇室,如今难以为帝皇镜,还不如吊死算了!”

  皇上抢着白绫,虽然知晓不过是激将法,但秉着对谏议大夫的在乎,还是被抓的死死的:“阿珩,这齐王本就是我的兄弟,哪里能过分对待,让天下人有了话柄?”

  其实皇上所言所思都在理,谏议大夫也收了白绫,也是意料之中的话:“陛下在乎这天下悠悠之口,臣自然是懂圣意的。但如今将军竟然带着他在塞外娶的男妻进京了,天下人早就是议论纷纷,悠悠之口难堵呀!还望陛下能重视一二!”

  皇上扶额:“我觉得还蛮好的……”

  谏议大夫完全愣住了,抬头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陛、陛下?!”

  皇上倒觉得奇怪:“将军娶男妻的事情你当日不是知晓的么?”

  谏议大夫气的不是这个呀,当日在集贤阁他不小心瞧见了就是镇西将军与他的男妻……一个祭酒一个将军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这让谏议大夫也不好说出口。

  “陛下,你若是不整治这般不正之风,臣就吊死明志!”

  皇上楞了一下,心中不知道谏议大夫为何对断袖之事这般排斥,幽幽叹息:“阿珩,你可是打心里面厌恶蔡墨夫夫,厌恶这龙阳之好?”

  谏议大夫对于前者自然是满满的厌恶,但是对于后者。他对皇上的心,自然是为变过,低眉,却说不出半句,面对皇上带着几分叹息的疑问。

  “阿珩,一会太傅与礼部尚书、太常寺卿会来商讨万寿之事……”

  一听到太傅,谏议大夫头都大了,这算是缓解了现在有几分尴尬的氛围,讪讪:“那臣不耽误陛下了……”

  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谏议大夫,“嗯”了一声。方才谏议大夫对他的质问,并未回复半句,可就表示着其实谏议大夫对此事并未有多少的排斥。皇上叹息,看来要加快一点步伐,不然这谏议大夫就可会被别人抢去了。

  ☆、十三 听天由命?!

  皇上坐在龙椅上,百无聊赖的听着太傅、礼部跟太常寺各种商讨万寿节往来,最后终于是商定了个七八。皇上大概听了一番,也觉察不到与前几年的万寿有什么不同。

  这商定结束,处理完朝政之事之后,皇上换上了一件常服,准备想去寻一趟镇西将军,瞧一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谏议大夫这般生气。

  还未走出两步,他就又瞧见淑妃端着一碗汤过来了。皇上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再往前。淑妃有点不敢瞧皇上,那日她可是亲眼瞧见是皇上把谏议大夫都抱回来了文德殿,吓得她抱着玄仔往外面跑。

  看来这皇上跟谏议大夫二人,确是有点什么。

  淑妃上前一步行礼,低眉:“陛下圣安。”

  “可是太后派你来的?”

  淑妃没有回答,沉默不语。陛下你可不要明知故问呀,要不是太后吩咐,现在她可还在自个儿的寝殿里头吃石榴,何苦大太阳底下这么跑到文德殿。

  皇上摆了摆手,不愿多言:“淑妃呀,你回去吧,我去找太后说一下此事。”

  淑妃听了皇上说的,内心狂喜,可算是不用每天对着皇上这张要死不活脸了,这哪里是什么上位者的气派,完全都是王八之气呀!眼前的这个面瘫脸,再看看这殿里面削葱似的柔荑、剪水似的双眸,远山眉,朱唇皓齿,何苦去面对这个一天有半天冷脸的皇上。隐藏住心中的欢喜,淑妃底底的称了“是”,然后就退了下去。

  皇上内心很忧伤,好不容易找了个有时间长谈的机会,好好询问一番镇西将军是如何抓住这祭酒的心的,结果今日还要去找太后一趟。这些日子事儿多,如果真的再拖下去,指不定还真的让天下人以为淑妃是多么帝幸的。

  “陛下,楚王现在已经在太后哪里咧。”楚王身边的小太监跟在淑妃后头就来到了皇上面前,说出了现在楚王已经准备好了为他说话了。

  皇上暗自激励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跟太后说清楚就好了。”

  延福殿是太后的寝殿,今日楚王一家都在这儿陪着太后说笑,一年到头未见,难得见这么一回,所以太后这段日子的心思自然都是放在楚王这边的。楚王一家住在离延福殿较近的移清殿,也算是利于在太后身边尽孝心。如今楚王为亲王,自然是在京城有自个儿的府邸的,这也正是谏议大夫不满楚王的地方。

  皇上来延福殿之时,太后正在跟楚王的长子小树玩笑。皇上连忙上前凑趣:“这段时间没见小树,有长大了不少呀!”

  太后“哼”了一下,继续跟小树说话,丝毫没有搭理他。皇上连忙向楚王使眼色求救,楚王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汤,笑意满满:“母后,这种汤滋味倒不错。”

  “你觉得不错,有些人可是觉得难喝的!”

  这汤是太后早上小厨房特地为楚王一家熬的,又盛了一盅给淑妃送往文德殿。楚王瞧见又撞到了太后的痛处,默默的放下了汤,尴尬的朝着太后笑。

  楚王内心也是想帮皇上的,但是他不管说什么还没有说道第二句就会被太后往淑妃、皇嗣的各种扯。三哥,爱莫能助了……

  皇上自然也是瞧出来了太后的想法的,叹息:“母后,你明知道七哥是何意思,何苦在这边牵开话题?”

  “哀家自然是看在皇上的份上,难不成要在这弟弟的跟前丢了面子?难道哀家现在做的有错?淑妃无论是模样学识都是这女中豪杰,也不知你的眼界怎么就这么高,瞧得上谁家的女子!”

  楚王见二人气氛剑拔弩张,连忙让人将王妃孩子带出了殿中。他这才在中间当何事佬:“母后,三哥是天下之主,对诸事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的。”

  太后只捧着喝茶不愿多说,楚王还准备说什么,她拍案,怒目看着皇上:“皇嗣乃是国之根本,如今皇帝已经二十有五,后宫里面却连个动静都没有。你瞧瞧还有什么体统!”

  皇上淡然:“母后,这皇嗣宫中自然还是有的,瞧瞧小树不就是这皇嗣么?再者,母后,儿臣心有所属,这子嗣,不过都是听天由命……”

  先皇年轻时,也曾对太后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之言,但后来年岁大了,龌蹉也多了,后宫的后妃虽不多却也不少,帝后的矛盾也日益多了起来,但好歹先皇在这龌蹉爆发之时崩了。

  “你兄弟二人且退下吧,哀家累了。”

  寝殿中只剩下了太后一人,静谧无声。她回到了寝殿,正对着殿门放着的是一幅字,上面写的正是当年新婚燕尔之时的题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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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福殿外,楚王有几分不满:“三哥,你明知晓母后对先皇这其中的爱恨情仇,又何苦惹得她老人家心中难受?”

  皇上也有几分沉默不语:“七哥,母后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我只是怕再耽搁下去,会让心中所念之人生了间隙,以后的路就越发难了。七哥……”

  楚王连忙扯到了其他的事儿:“三哥,你这心上之人我怎么都未听你说过此事?还不快与我说说,也好为你出一下注意?”

  皇上失笑,推了一下楚王的肩:“莫要胡闹,还不快去看一下你的妻儿,方才指不定把他们二人吓到了,现在正在忧心。”

  见皇上此刻并不想说,楚王也并未勉强:“皇兄心中有了定论,臣弟也不再次叨扰了。臣弟在此祝愿皇兄早日抱得美人归,也让臣弟一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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