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教主之结发此生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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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断断续续地说:“另外一个,是上官云……让教主要小心上官云,他表面耿直,实则是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总有一天他会背叛教主的,一定要小心,绝不能对他予以重任……”

  “还有……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他和向问天很早就狼狈为奸,勾勾搭搭……”我的声音很嘶哑,说一句话就要喘几下气,但我依然努力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你告诉教主,如果有一天遇见了令狐冲……一定要杀了他!”

  我说的有鼻子有眼,表情也很逼真,统领看我的眼神有一点变了,他皱着眉,有些迟疑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闭上眼点点头,最后我还是没将任我行的事情说出来,因为我并不知眼前这个统领的底细,上辈子我对他印象不深,我记不起这人有没有背叛东方,所以我不敢说,我怕他是向问天的人,如果泄露了任我行的行迹,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统领沉默了半响,又离开与其他人商议了一会儿,最后他派一个人前往内院:“你马上去向教主禀报,把杨莲亭的口供一字不差地向教主复述一遍,请教主定夺,快去!”

  “是!”

  统领走回来低头看我,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时,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饥饿与痛楚交加,让我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我有些恍惚地想了一会儿,这会儿那个统领倒是很有耐性了,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打量着我。对他而言,我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奸细,那么也就快死了吧,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我扯了扯嘴角:“是让我交代遗言吗?”

  统领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告诉我,是的。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无法说出口。我满心都是对一个人的不舍,那些浓烈的情话就在我舌尖胶着,可是他不在。

  “你真没有话要留吗?”统领又问了一句。

  我低下头,用戴着镣铐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细腻的月白色的帛纱,角落里绣了一朵小小的梅花。那次刺杀,给我左脸上留了一道疤,东方用这个手帕给我擦干血迹,用完他就扔了,后来我把它捡回来,洗干净随身携带。

  “你帮我告诉教主……”我伸手抚摸那朵梅花,声音忽然就哑下来,“你告诉他……以后也要好好吃饭,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生病……”一点点琐碎的事说来说去,其余再也说不出了,分明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还有很多不放心要交代……我攥着手帕的手发起抖来,有什么要涌出来了,心里难受,我拼命绷着脸。

  “就这些?”

  “还有……”我顿了一下,“我爱他。”

  “哐当”,统领把茶碗砸了,然后他哆哆嗦嗦地往我身后看去,表情有些惊恐。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

  地牢门口,夜枭卫跪了一地,那一身红衣之人默默伫立在那儿,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向我望来,已不知这样儿站了多久。

  一时愣住。

  东方慢慢向我走来,我也竭力想站起来,可是脚踝半点力气也使不上,踉跄了一下,马上就要扑倒在地,东方立刻掠过来将我扶住,慌道:“杨莲亭,你怎么了……”他话说了一半就看见了我肿得老高的双脚,凌厉的目光猛地向一旁的统领扫过去。

  “谁让你们动刑的!”

  统领手慌脚乱地跪倒在地:“属下并没怎么用刑……”

  “没怎么用刑?人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想用什么刑!”

  “可是,他嘴巴硬得很,一直不开口……”

  “他不开口就等到他开口!本座让你们动刑了吗!”

  “没…没有……”木统领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属下该死。”

  东方紧紧地揽着我,不知为何,他的手甚至有一点颤抖。我放任自己倚靠着他,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松香味,让我多日来翻涌不安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

  他终究还是心软的,我闭上眼笑了,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慢慢垮了下来。

  “杨莲亭?”

  我没有应他,虽然我意识还很清晰,但我觉得累极了,困倦得令人不想吭声。

  他以为我昏过去了,惶惶然用两只手抱住我不断往下沉的身体,向一旁叫道:“还愣着干什么!一群饭桶!快把人抬到床上去……怎么这么暗?这里怎么连个窗子都没有!你们脑袋里装了什么玩意儿?这里能睡人?”

  统领委屈的声音传来:“教…教主…地…地牢都是这样的……”

  “混账!还不快把灯点上!等一下!滚回来!去本座房里搬两条狼皮褥子来铺上,再拿两条厚被子,暖炉和炭盆也拿过来……算了算了,直接把本座的床搬过来——”

  哗啦一声,东方不知踢到了什么,皱眉问:“这是什么?”

  我悄悄掀起一点眼皮。

  被使唤得滚来滚去的木统领低头一看,抹了一把汗,踌躇再三,没敢吭声。

  东方脸色阴沉:“别告诉我这一堆是杨莲亭的饭菜。”

  木统领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东方一脚踹过去,怒道:“这什么玩意?是人能吃的东西吗?你们竟敢拿这种东西给他吃!谁让你们给他吃这个的!”

  “牢…牢饭……都是这样的……”木统领快哭了。

  “本座让你们给他吃牢饭了吗!”

  “属下该死!”

  困意如海潮漫过,东方和木统领的声音远去了,我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迷糊的脑子里留下的最后一个声音,是东方让木统领把内院的厨房也一起搬过来。

  我在睡梦里疑惑,直接赦免了我,放我出去不是更方便吗?

  ……

  饱饱睡了一觉后,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有点懵,轻轻碰了碰身下铺得和软的暖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十几盏灯亮着,原来漆黑的地牢现在变得光亮如白昼,长长的羊毛毯子覆盖了粗糙的地面,四面墙壁挂上了纱帘,明显是从东方房中搬来的酸枝桌案上放着镜子和漆红匣子,角落里的双耳老虎足青玉炉正散着令人心安的香息,包着铁皮的牢门被拆了,挂上了垂地湘帘,有风吹来,便会如水波轻摇。

  他真的把整个房间都搬过来了,我有点哭笑不得。

  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自己好似烙饼般被翻了过来,东方像小孩一样窝在我怀里。他的双臂在身后环过,头搭在我肩窝。我稍微抬了抬头,东方歪着脑袋睡得正熟,他的睫毛很长,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犹豫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睫毛拂在手心里,有点痒。

  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手指把滑下的被子拉高,搭在两人身上后,我低下头埋入东方颈侧。他的体温传递过来,胸口一阵温热。

  但我的动作却吵醒了他,他身子挣动了一下,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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