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高深莫测的正确方法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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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缎一样,楚尧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是与白缎的怕生不同,他仅仅是觉得很烦罢了。随着拥挤的人潮进入藏宝楼,楚尧原本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更加不美,而这种压抑的感觉在看到白缎被人扯着手臂的时候,便骤然攀升到了顶峰。

白缎身形纤细,对比得面容急切到有些扭曲的中年男子越发凶神恶煞,再加上他因为手臂被紧握而微蹙的眉心,还有因吸收了少许煞气而有些泛白的面色,哪怕不需要细想,便让楚尧确定——自家养的小东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呵呵,当真是好大狗胆!

☆、第17章 所谓的风水大师

中年男人虽然算不上巨富,却也颇有几分.身家,最起码,自他发家后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不客气过!

男人属于白手起家,背景不够深,暂时融入不了沪市真正的上层圈子,而楚尧也一直深居简出,鲜少以楚家少爷的身份露面,男人自然不认识他,只能看得出对方是个穿着打扮一般,但却很有气势、不容小觑的年轻人。

虽然对于楚尧的举动十分不满,但作为一名成功商人,中年男人也是很懂眼色、识进退的。新出现的高大男子虽然动作有些粗鲁,但却下意识护着白发青年,而白发青年也顺从地被对方挡在身后,神态自然,显然对对方极为熟稔。

中年男人不知道楚尧的身份,但却颇为在意白缎的态度。眼见两人的关系很是紧密,他自然不会给楚尧脸色看,反而连忙端起笑容,隐晦地甩了甩刺痛的手腕,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是我一时心急,唐突了这位小师傅,还请小师傅勿怪!”

白缎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而楚尧也皱了皱眉,扫了一眼神色平淡的白缎与笑容讨好的中年男人,总算发现自己似乎护犊子心切,有些冲动了,逐渐缓和下凌厉的气息。

眼见楚尧的敌意消失,白缎也并未不悦,中年男人松了口气,表情忐忑而殷切,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挡在两人与店门之间,迅速将自己的情况说了。

男人自我介绍叫做蔡军,自从三月前,便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心慌气短。他最初并没有当一回事儿,只觉得是太过劳累所致,却不曾想情况越来越严重,哪怕他放下工作、安心休养,也没有半点改善。

更糟的是,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至。公司开发的项目频频受阻;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也出现了问题,三天两头身体不舒服;前一段时间他更是出了场车祸,所幸一直佩戴有护身符,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蔡军最初对于风水之说只是秉承着可有可无的看法,但他过世的父亲却对此极为笃信,还曾与一名风水大师有过一些交情,而那枚护身符,便是这位大师送给父亲的,又在父亲临终前传给了他。蔡军虽然不相信符篆能护身,却也将其当做是对父亲的纪念,一直随身携带。

车祸之时,原本好好的护身符却突然损毁,蔡军这才有些心慌,连忙四处寻找可靠的风水师替自己解决麻烦——而他也的确找到了一位。

那位风水师表示要布阵化解煞气,让蔡军购买可以震住煞气的法器当做阵眼,而蔡军匆匆赶到藏宝楼,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白缎,并对他那轻轻一拍“敬若天人”。

虽说一事不烦二主,风水界很是忌讳同时延请两位风水师这种行为,但蔡军此时却顾及不了这么多了。虽然他请到的那位风水师说得头头是道、很是专业,但实际上是否有用还是两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白缎那一拍有说服力。

蔡军是商人,最看重的便是事实,风水师说了这么多却丝毫没有帮助,而白缎则能够立竿见影地解决问题,自然让他立刻偏了心。

为了能够打动白缎,蔡军将自己的态度放得极低,更是隐晦地许下不少好处,希望能够得到白缎的首肯。

——而白缎自然也被他的许诺所吸引。

能够赚到一大笔钱是其一,其二也是由于那煞气极为难得,倘若能够吸入体内、转化利用,那必然会让白缎受益无穷。

……虽然不好吃了些,也容易“闹肚子”,但终归还是能够吃饱的“吃食”。

抓着楚尧的袖子扯了扯,白缎黑黝黝的眼眸中写满了渴望。楚尧低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颇有些无奈。

说实话,楚尧并不希望白缎牵扯进这种麻烦的事情里,但他也知道,白缎看似软绵懵懂,实际上却颇为倔强,只要不能真正说服他,那么他便会不撞南墙死不悔改——比如他曾为了一张身份证件,就愚蠢地蹲在蓝泉会所那个大坑中,绝不挪窝。

揉了揉眉心,楚尧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怪不得今天白缎一离开,他就各种烦躁静不下心来,原来又是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要惹麻烦。

楚尧相当自然地将一切归因于不定时发作的第六感,只觉得自己的直觉似乎又敏锐了不少,连其他人的麻烦都能预警了,也不知是福是祸——毕竟,他可一点都不想随时帮别人收拾烂摊子。

见白缎答应去自己那里看看情况,蔡军自然大喜过望,连忙毕恭毕敬地将两人请出藏宝楼,引到了自己车上。

蔡军坐在副驾驶座——自从出了车祸后,他就再也不敢自己开车了——时不时讨好地引着白缎与楚尧说上两句,拉拉关系。只可惜白缎不善言辞,十句话中有九句话保持沉默,而楚尧也没心思与蔡军聊天,只是在气氛实在尴尬的时候才勉强敷衍两句。

蔡军看出两人兴致缺缺,相当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吭声,而稍稍消化了体内煞气、感觉舒服一些的白缎则后知后觉,扭头看向楚尧:“楚哥,你怎么来藏宝楼了?”

楚尧噎了一下,他半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的“第六感”一直让他对独自出行的白缎提心吊胆,干脆耸了耸肩膀,随意应道:“今天不是‘鬼市’么?反正我在家闲得无聊,想起好久都没有逛过这里,干脆也来凑凑热闹,打发打发时间。”

“闲得无聊?”白缎眨了眨眼睛,“你不用去拍摄场吗?”

“我去那里干什么?总编剧的工作都做好了,剩下的都是导演的事情,与我何干?”楚尧不耐烦地皱眉,“再说,要是临时改剧情,不是还有其他编剧吗?我才懒得每日都耗在那里浪费时间。”

白缎抿了抿唇,窥了一眼楚尧的面色,终究还是没敢问对方为何在自己拍摄的那一个月,他却日日到场。

……反正,无论楚尧想干什么,他都有一万个理由,如果他不想干什么,也同样会有一万个理由——总而言之,全凭这位大爷心情如何。

顿了顿,白缎撇了撇嘴,语气闷闷:“但是……你昨天说你今天很忙,有事要做。”

——倘若不是这样,白缎也不会在昨晚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下载好“千度地图”,研究了路线,而没有找楚尧帮忙。

楚尧微微侧头,显然对于自己昨天随口说的话没有半点印象:“我说过?”

“当然!”白缎肯定地点头。

楚尧沉默片刻,却仍旧没有任何记忆,但他也懒得与白缎争论:“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昨天以为今天有事,但实际上却没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白缎:“…………………………………………”

——好吧,反正无论你说什么,你都赢了。

所幸,白缎也并不是特别在意楚尧今天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只是有些疑惑于是随口问一句罢了,就算被对方敷衍了事也不会在意,反正他早就习惯了。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楚尧在忽悠天真的白缎,听得前面的蔡军颇有些哭笑不得,就像是看到狡诈的大灰狼在忽悠纯洁的小白兔一样,深深感慨白缎小师傅虽然手段高超,却不幸误交了损友。

经过沪市常态的大堵车,白缎等人终于来到了一幢颇为高大的写字楼前。蔡军的公司在写字楼的四、五、六三层,三人乘坐电梯直达六层,很快便推开了蔡军办公室的大门。

蔡军的办公室窗明几净,颇有些淡雅的文墨风格,令人看着便心生舒畅。只是一踏入屋内,却突然能够感到气温下降了好几度,明明身处酷暑之中,却从骨子里渗出一丝凉意。

一位大约四十岁出头、身穿一身浅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负手站在窗前,凝视着楼下的景色,听到响动,他转身看向门口,发现蔡军不仅空手而归,身后竟然还带着两个人,不由得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心。

看到男子的面色,蔡军也有些讪讪,他硬着头皮扯了个笑,为双方作了介绍。

男子叫做赵钰,就是被蔡军请来化煞的风水师。第一次见面,双方都有些不愉快,其中特指赵钰一方。

赵钰虽然年轻,却也算是京城中颇有名望的风水大师了,并不是什么滥竽充数之人,而这样真才实学的风水大师,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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