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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丽人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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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儿顾诗华和顾簪缨一个出国,一个嫁人,相继离了家,丈夫日理万机,比从前更加忙碌,往往深夜也在伏案工作,儿子也不常在跟前,偌大的顾宅里,除去佣人,如今就只剩下顾太太和萧梦鸿两个人,未免显得冷清了许多。

  顾太太愈发关心起萧梦鸿来,每天早晚就只剩一件事:扳指头数着她生产的日期。怕她自己奶水不足,乳母也早就已经看好了。不但样貌整齐、出身清白,身体健康也一概是检查过的。至于公公顾彦宗,虽然不大像顾太太那样情绪外露,但随着萧梦鸿产期的临近,他也抽空,早早就替将要出生的婴儿起好了名字。

  名字里的头字,自然是照顾家的排辈来的,为“慈”。

  倘若生的男孩,取名为“慈宪”,取“宪”之“敏而喜乐”。

  若生的是个孙女,则取名“慈瑷”,取“玉润”之意。

  一切全都准备好了,就等萧梦鸿的孩子出来。

  ……

  怀胎渐渐满十月了。这天半夜,萧梦鸿在睡梦里被一阵胎动弄醒,觉得隐隐有些腹痛,知道应该是要生了,便爬起来叫醒了睡在隔壁的珊瑚。珊瑚匆忙通知顾太太。顾太太忙叫司机送萧梦鸿进了医院,自己也跟了过去。

  虽然是头胎,但过程却很顺利。天还没亮,随着几声响亮的啼哭声,婴儿就出世了。

  萧梦鸿生了个儿子,很是健壮。出来后没多久,眼睛也没睁开,自己就会吸吮奶水了,吃饱了肚,也不哭不闹,傍着母亲乖乖就睡了过去。

  顾长钧这些天正好有要务在身,人在广州。两天后才赶了回来。当时萧梦鸿已经带着儿子出院回家了。

  那天晚上,他风尘仆仆赶到,在顾太太和家中仆人的笑脸里轻轻推开卧室门的一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的妻卧于枕上,臂弯里就是他刚出生还没几天的儿子。仿佛刚吸饱了奶水,小小人儿已经依着母亲睡了过去。

  一室的安谧。

  顾长钧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停在边上屏住呼吸,凝视着床上的一双妻儿。

  这就他顾长钧的儿子了,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一个粉团人儿,小胳膊小腿全都肉嘟嘟,有着一张他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偏顾太太却坚持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一张小脸蛋。

  他忍住想去碰触自己儿子的念头,视线又落了妻子的身上。

  她也睡着了,微微侧着脸对着他,秀发堆在枕上,睡容显得柔和而沉静。

  他贪婪地看着她,忍不住俯身下去,试探着吻了吻她的唇。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她了,从她怀孕开始,虽然中间他回来过几次,但鉴于她的冷淡,他也没再试图去招她厌烦。

  但是此刻,他忽然就忍不住了,心里只想亲吻她。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发泄他此刻心里难以抑制的激动、欢喜和满足之情。

☆、第63章

    萧梦鸿睡的很浅。他略一碰她,她立刻就醒了过来。知道他几天要回的,睁眼发现他在亲吻自己,略躲了躲,恐吵醒刚睡过去没一会儿的儿子,又停了下来。

  顾长钧立刻受到了鼓舞,一个缠绵的深吻后,终于放开了她,在她耳畔低声道:“谢谢你了德音。我很……高兴。”

  萧梦鸿和和四目相对了片刻,再望一眼身旁正酣睡着的那个小人,心忽然慢慢地有些软了下来。

  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起先并不想她计划中的。但是十月怀胎的过程里,一天天感受着他在自己腹内慢慢生长,生了下来之后,她更是体会到了一个女人初为人母时的那种感动和欣喜。

  对孩子的爱,是源于血缘的一种天生的情感。

  这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

  她仿佛也感受到了身畔这个和她一样,刚升级为父亲的男人的心情。

  他此刻流露出的那种充满了欣喜和感激的神色,竟然有些打动了她。

  毕竟,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萧梦鸿的目光再次落到儿子那张肉肉的小脸上,凝视了片刻,最后抬手轻轻抚了抚他柔软细嫩的一只小耳朵,低声道:“他很漂亮,也很乖,吃饱了就睡,不哭也不闹。”

  她的眉眼是柔和的,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声音轻而柔软。

  这是从她怀孕以后,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温柔和软化。

  ……

  他其实已经有些忘记自己当初想着的,怎么得到她的心,再晾着她,乃至报复种种了。

  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机会去考虑得到她的心之后的所谓那些事。距离他太过遥远了。

  一直到了现在,这么久了,他其实就停顿在了第一件事上,始终踯躅不前。

  假戏或许早已真做,亦或许从头开始,一向高傲如他,那不过就是个能说服自己向她低下头颅的一个最好的理由罢了。

  他生平第一次,在女人身上费尽了心思。忍耐着,磨自己棱角,在她面前一点点地退让。但她却仿佛始终不领他的情,即便裸裎相对之时,和她做着这世上男女之间所能做的最亲密事,他也能感觉到那一刻,她并没有将自己彻底地交给他。

  有时候,顾长钧也会想起从前那个曾将她迷的神魂颠倒、甚至让她为了能和对方在一起而不惜出逃投奔的姓丁的画家。

  当时在火车上,那个姓丁的被萧成麟像死狗一样地带下去后,他就没再过问后续了。

  想必世上早已经没这个人了。

  但是一个男人,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如此打动她的心肠,让她义无反顾地肯为了对方做出这样的激烈举动?

  对这一点,顾长钧直到现在依然感到不解,而且每想到一次,他就控制不住地深深妒忌一次,这就像是刺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总是没法释怀。尽管他在她面前早已经绝口不提这段过往了。

  倘若她对自己能有一半这样的情感,他觉得他也会感到满足了。

  就是这样的心情之下,他想到了孩子。

  ……

  孩子,应该向来就是女人最大的软肋,也是最割舍不开的羁绊。

  早几年,还是各地军fa内-战的时候,他见过太多的为了躲避战火被迫背井离乡行在逃难路上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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