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借个胆爱你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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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宇一边儿鼓掌一边儿忍不住偷眼瞄罗战,眼珠里闪烁光彩,竟然透出一丝调笑和揶揄。

  罗战躺在藤椅上也瞄着程宇,眸子里闪着威慑的光:小样儿的你瞟啥瞟你?老子托着腮帮子小腰儿受损了躺在这儿呢,怎么着吧?老子茶不思饭不想得思春儿呢,怎么着吧?还不都是因为惦记着你个程宇!

  再说了,尼玛咱俩谁是崔莺莺,谁是张生啊你给我搞清楚嘞!

  胡同口拐进来一辆小车,堵在胡同的小窄腰正当间儿,挤不进来了。从车上下来一身着名牌儿T恤休闲裤和皮鞋的男人,看着像个高级白领儿。

  名牌男在一片鼓掌喝彩声中弯腰低头进了大杂院儿,把侯大爷叫到屋里叽叽咕咕,说了挺久的话。

  李莲花扭脸儿瞪了一眼那间屋,哼道:“早不来晚不来的,又打哪儿发财回来了是咋的?哼……得,大三弦儿没了,老娘给大伙儿清唱一个哈!”

  名牌男夹着包从屋里出来,瞧见程宇,点头哈腰地打招呼:“呦,程警官,您吃了没?挺好的哈?没吃的话我请您……”

  程宇拎着洗脸盆儿哗啦往地上泼了一盆水,差点儿泼名牌男一脚面,一声都不吭,扭头回屋了。

  名牌男耸了耸嘴角,悻悻地离去。

  罗战揪着程宇八卦:“嗳?刚才开车来的那小子谁啊?”

  程宇垂着眼皮子说:“侯大爷的儿子。”

  罗战抬眉惊讶:“呦,侯大爷原来有儿子的啊?我还以为这大爷是你们院儿的孤寡老人五保户呢!”

  程宇冷哼:“有儿子就跟没有一个样儿呗。”

  罗战嘿嘿笑着拍拍程宇的肩膀:“侯大爷我看着喜兴,也是个厚道人儿……没事儿,以后我帮你孝敬孝敬这老爷子!”

  罗战的伤养好了,瞧程宇这几天心情也很不错,于是死拖活拖着这人上酒吧寻个开心。

  后海边儿上的“老朋友”酒吧,鼓点与音乐声嘈杂,人声鼎沸。

  罗战一露面儿,屋角旮旯里团团坐着的一大帮人就齐刷刷地站起来,吹起响亮的口哨,仿佛故意要引人侧目。

  “战哥,战哥这边儿呢!”

  “战哥伤好了吗?”

  “大伙儿可惦记您嘞!”

  “听说屁股给扎漏了,战哥快给我们亮出来瞧瞧,屁股扎成蜂窝了吗!”

  罗战跟弟兄们碰了碰拳,随即把身后的程宇很亲热地搂过来说:“来给大伙儿介绍介绍,这位是程宇程警官!”

  一群人刚坐下,一听这个,腾地全部从转角沙发里弹起来了,战战兢兢点头哈腰地跟程警官问好。

  罗战又特正经地补充道:“程宇是我铁哥们儿,真铁的那种!你们以后见了他都得称呼程警官,都客气着点儿,听见了没?”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听见了!”

  罗战:“还有,在程警官管片儿的前海后海,大伙都老老实实的,甭给程警官捣蛋添乱!想要折腾呢,就到隔壁别家派出所的地盘儿上折腾去,明白了吗?”

  众人信誓旦旦地吼:“战哥我们都听明白啦,放心吧您呐!”

  程宇也知道这一伙人肯定就是罗战的那些狐朋狗友,各色人物儿都挺齐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欢闹的小酒吧里,一支三人小乐队在台上摆起架子鼓,插着电吉他,杀猪般嚎叫着《死了都要爱》。

  罗战把程宇让到沙发最靠里的转角位置,属于老大的上座,自己跟程宇挤坐在一起,一群小弟人五人六儿的,围坐在大哥和警察大爷的两侧。

  杨油饼跟程警官有两面之缘,殷勤地给程宇点烟,开啤酒。

  坐他下手的麻团儿武偷偷地拿胳膊肘捅杨油饼,小声叽咕:“喂,油饼儿,这人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程宇啊?程宇原来长成这样儿啊……”

  杨油饼微微一闭眼,你小子说对嘞。

  麻团儿武扁着嘴大惊小怪道:“就是战哥从里边儿出来以后一直喳喳呼呼要找的那个条子?!我还以为他跟这条子有仇呢,我咋看着这亲热劲儿像老相好儿啊!”

  杨油饼憋着小声乐:“嘘,嘘,小心战哥削你……”

  再下手位置的另个小弟“赖饽饽”也拿胳膊肘捅麻团儿武:“喂,小武,我就从来没见过长这么帅的警察!”

  麻团儿武嘿嘿乐道:“我看战哥老毛病又犯了吧……这个绝对比以前那个小奶酪都俊,盘儿靓,条儿顺!”

  赖饽饽挤兑他:“小武,怎么着,看上帅哥警察啦?”

  麻团儿武扭脸作势去咬赖饽饽:“去你的吧!我可不敢跟战哥抢,我就是……嘿嘿,看着馋两眼呗……”

  罗战跟小弟们喝过几个回合,面前摆满一堆啤酒瓶子,酒意上头,眼眶上一圈儿醺然的暖红色。

  麻团儿武和赖饽饽在旁边儿起哄:“战哥,给咱来一个吧,好久没听过你唱歌啦!”

  罗战舒服得意地窝在沙发里,一条胳膊架在程宇身后,若有若无地搂着人,嘴唇追逐着程宇的耳垂,小声问:“会唱歌儿么?”

  程宇耸肩:“我五音不全。”

  罗战喷了:“真的假的?这也忒糟践了吧!”

  程宇抱歉地笑着说:“我真不会唱,你自个儿玩儿。”

  罗战眯缝着微红的眼瞧人。他眼里的程宇有时候暧昧模糊得像躲在云层后边儿一座冷然的雕像,有时候却又单纯青涩怯怯得像个十几岁没长大的男孩儿,一尘不染,纯净无暇,让罗战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身边儿近在咫尺的妙人儿,却始终不敢迈过最后一道关口。

  程宇只要一天不点这个头,他就不敢冒然扑上去,总觉得在对方面前过分造次那就是某种无耻的亵渎和不尊重。

  酒酣耳热,罗战霍地站起身来,利落地扒掉T恤,把衣服从头顶潇洒地甩到屋角,溅起一片尖锐的口哨声。

  他走上台去,给小乐队的几位爷递了烟,勾肩搭背叽咕耳语了几句,于是拿了鼓槌,在架子鼓前坐下来。

  激昂的鼓点响起来,罗战吼出第一嗓儿的时候,就让全场的酒客都兴奋了,惊艳了,high起来了,扬起手臂鼓掌给罗战打节拍。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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