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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_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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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以手抚额,心中惊诧不已。

  自己不是因为万般无奈,方才手刃他人的么,何时竟也会如此贪念夺人性命的快感,竟也会如此在人潮中迷失了心智,竟也会如此只逞手中之乐了。

  逝水看着身侧横七竖八的尸体,小小打了个寒战。

  “唔——啊——”

  似是欢愉,似更痛苦的惨叫声,拖着冗长的尾音响起。

  逝水转眼一看,见尸体中略有动作,一个人托着上半身爬了起来,扬起一张虽然没有受伤挂彩,却是艳红地仿若能滴出血来的脸。

  “啊——给我——”

  那人伸出了同样红到极致的双手,脖颈粗涨,青筋暴起,对着站在他面前的窈窕女子大声疾呼。

  “你是要奴家给你什么呢,军司马大人?”

  红梅此刻已然披上了菊堂之人的补丁外袍,将周身遮的严严实实,微微俯下身来,看着原本不可一世,现在却张皇无助如同濒死之人一般的军司马,也即是押解运盐船的最高首领。

  “……”

  军司马赤红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迷惘,而后努力伸手,说道:“让我解放,我要解放。”

  “解放什么?”

  红梅巧笑嫣然,又将头低了几寸,将清亮的气息喷吐在军司马灼热地几乎燃烧起来的脸上,顿时引起后者一阵剧烈的战栗。

  逝水背倚着栏杆,眯起终于渐而平静下来的眼眸,懒懒地看着军司马。

  红梅所修乃是XX人心智,催生人原始渴求之术,攻击范围不大,攻击距离也短,故而只能让逝水和竹堂等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让红梅安然近身到军司马一丈之内,方才能够施展开来。

  而且此术需要几丈的空间,红梅施展时也没有半点防备外界刀剑之力,需得有人在旁护住周身,这些条件,在这般乱哄哄的厮杀中,可谓是有些繁琐的了。

  术名‘舞魅’,红梅脚尖点地,绕着军司马周身旋舞,腰肢扭动的仿若无骨的蛇类,十指变幻着交错并行的姿势,眼神相挑,肢体相勾,有些宽松的中裤迎风而动,只有两条纤细红绳维系的肚兜更是晃晃欲坠。

  艳红的衣服,衬着白皙的肤色,忽明忽暗的火光,裹挟着娇俏的美人,军司马耳畔里,还直直冲入了只由他一人接受的密音。

  密音非是寻常高手传话所用的普通声调,也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是放肆的娇笑, 间或掺杂着缱绻的低吟。

  军司马不由瞠目结舌,待到想反抗之时,身体已然不受控制,红梅见军司马渐而迷糊僵硬,便缓缓舞动过去,将早先随身携带的XX粉尽数洒在了军司马身上。

  中术,中药之人,不过半晌便会燥热难耐,失却神智,放弃一切抵抗,对周遭任何人的话言听计从。

  而且,若一时半会儿不能泄欲,便会如万蚁蚀心,大火炙烤,血脉爆裂而死。

  军司马撑不过一盏茶的时光,便循着红梅之意,依靠着船栏,对其他仍未沉没的船只上奋力拼杀的官兵们大吼:“你们放下武器,给我投降!”

  回忆到这里,逝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不过,这般繁琐的开路护送,也算是值得的了,军司马下令投降,官兵们便即刻军心涣散,就算有负隅顽抗者,也走寡不敌众,不多时便溃了阵势。

  逝水冷眼继续看着红梅的举动。

  “大人说啊,要解放什么,否则奴家怎么会知道呢。”

  红梅索性蹲了下来,探手摸到军司马下身,嘻嘻一笑,手中狠狠一用力。

  “嗷!”

  军司马嚎叫一声,面目抽搐,几乎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旋即低头重重踹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求,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让我,让我……”

  “大人说话真是罗嗦啊。”

  红梅忽然兴味索然,语调一冷,松开手,摸过地上的一把刀,割裂了铁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军司马刚刚还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

  肉块裹着内里的锦衣,颓然跌落在甲板上,热气凝散。

  “嗷——”

  军司马痛呼一声,支起的上半身再也撑不住,直直地跌落进了尸体堆里。

  “无趣。”

  红梅拍着手站起来,对着站在一边面色冷峻的世无常说道:“二当家的,奴家这边完工了。”

  “选么快?”

  世无常有些惊讶。

  “二当家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红梅挑了挑眉。

  “你往常,不是该……”

  世无常说到一般忽然哑声。

  ——不是该百般戏弄中术之人,让他慢慢自爆而死的么,怎么这次干脆利落地下了手,帮他摆脱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奴家还有正事儿呢,哪有闲工夫和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纠缠。”

  红梅转眼又是一笑,翩身飞到慵懒而立的逝水身侧,眼中灼灼地娇唤了一声:“公子,接下来的运盐,已经没我们的事儿了,公子若想要早早与奴家回去,奴家决计不会说半个‘不’字。”

  “堂主也不用说‘不’字。”

  逝水淡淡地看着前方忙忙碌碌,搬运麻袋的人群,说道:“我没这份心思,要与堂主早早回去。”

  红梅一顿,心中有些受挫,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一垂眉,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下了一圈阴影,语调也楚楚了几分:“但是,奴家好想与公子早早回去,不知公子可愿意?”

  “不愿意。”

  逝水断然回绝,看向红梅的眼中厌恶之色甚为明晰,语调也是从淡然转而淡漠:“堂主当时所提要求,是与我‘一夜欢爱’,可不是‘一日欢爱’,堂主莫要记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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