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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记_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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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判毫不迟疑:“子时过半。”

夏侯正南点点头,重新看向春谨然:“该你了,春少侠,午夜外出,所为何事?”

春谨然恨恨地盯着陆判的后脑勺,已畅想了十余种暴力拆开这玩意儿的方法,拆完了还不行,还得把那里面的木疙瘩铁疙瘩统统挖出来砸回他脸上!

脑花四溅的幻想画面让春少侠胸口的闷气顺了一些,这才可怜巴巴地望向夏侯正南,真诚恳求:“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要再装模作样!”苦一师太没办法冲老不正经的夏侯正南发火,只好将丧徒之痛发泄在“疑凶”身上,“我徒惨死,你却偏在那时鬼祟外出,这未免也太巧了!”

“真的就是巧啊,无巧不成书啊,缘分啊!”要不是怕不好看,春谨然都有心捶地表清白,“我和另徒无冤无仇,不,我们根本都不认识,我为何杀她?”

“是啊,师太,”裘天海其实不想插嘴,但人是自己带来的,真证据确凿签字画押,他也脱不了干系,“杀人总要有动机。”

苦一师太哑然,对面的靳夫人却清浅微笑,声音温柔婉转:“想要动机,动刑便是了。”

春谨然瞪大眼睛,忽然觉得喜男风真是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夏侯正南对此提议却不急言语,只看戏一般,态度微妙而暧昧。

站在靳夫人身后的裴宵衣不自觉皱眉,既担心春谨然供出自己,又担心他不招,真的受刑。可前种担心正常,后种担心却说不通。昨夜邀约的不是他,今日揭发的也不是他,从哪方面讲他都不需要有罪恶感,但该死的,他就是有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夏侯正南又不置一词的时候,裴宵衣身旁的靳梨云却忽然开口:“夏侯伯伯,云儿能说两句吗?”

“当然。”夏侯正南对这位晚辈倒是一脸慈爱,给足面子。

靳梨云微微施礼,然后道:“云儿虽为女子,却也读过四书五经。孟子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方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若是用刑,即便春少侠招了,他心底仍不服,江湖人亦不服,到时都说您屈打成招,岂不有损夏侯山庄的威望。”

夏侯正南原本只是姑且听之,听到后面却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讲讲,眼下这个情况,老夫如何才能以德服人?”

靳梨云道:“用证据说话。从出事到现在,我们只判断出聂双姑娘是被人杀害后又伪装成了自杀,然后郭大侠说他看见了春少侠夜半外出,之后我们便认定春少侠嫌疑最大,齐聚到了正堂。但云儿想,若是再细细查看聂双姑娘的尸身还有房间,或许还会有更多的线索出现,待到铁证如山,即便不用大刑,疑凶也无可抵赖。”

一番话不疾不徐,却入情入理,这时若再坚持用刑,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况且这事本就只牵扯到玄妙派和夏侯山庄,其他各派乐得作壁上观,更没人会在此时冒头。

春谨然讶异于靳梨云的帮腔,一时分不清她是单纯看不过去出手相助,还是别有居心。

倒是靳夫人,不着痕迹地瞟了女儿一眼,显然不大高兴,但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似乎她只是不满被唱了反调,对于究竟是动刑还是勘察并不在意,仿佛那只是随口一提的建议,驳就驳了。

春谨然一时搞不太清,好吧,他向来也不擅长搞清女人的心思。

“云儿说得在理,”夏侯正南终于发了话,“还望苦一师太不要介意,为了找到凶手,怕是还要再细细勘察。”

话是说得有礼,可夏侯正南那淡淡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任何歉意。

“好,”苦一师太也是果断之人,不卑不亢回道,“我徒死在夏侯山庄,我相信庄主会给玄妙派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夏侯正南微笑,然后对着下面众门派道,“聂双姑娘死在夏侯山庄,捉拿凶手我夏侯山庄责无旁贷,但现在真凶尚不明朗,毕竟瓜田李下,所以我建议大家推举出一位公正之人进行此次勘察。这样一来,既可以让苦一师太放心,也可以避免人多脚杂,破坏了线索。众掌门以为如何?”

被点名的众掌门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这是找公正之人?呸,这是找垫背侠呢!

“说到公正,非圆真大师莫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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