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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记_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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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谨然心头一热,想说话,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抿紧嘴唇。

绳结打得很牢,裴宵衣咬了很长时间才将之松开。松绑后的春谨然连忙转身,正看见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里带着暗红色。

再去看绳子,已被口水浸湿的地方,也有点点血迹。

“你傻啊,不会慢点咬!”春谨然心疼极了,也顾不上活动筋骨,直接站起来飞快跑到裴宵衣身后,也咣当趴下。

裴宵衣吓了一跳:“你干嘛?”

“也帮你咬啊!”春谨然理所当然。

裴宵衣真想踹他:“我不是已经给你解开了吗,你不会用手?!”

春谨然囧,光想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显然手比嘴好使多了,同样的绳结,裴宵衣用了半天,春谨然只用了一眨眼。

“看起来像地牢,但又太干净了。”

重获自由的春宵二位少侠开始认真打量这间石室。裴宵衣觉得这与天然居的地牢有相似之处,但因地牢多潮湿,这里却很干燥,而且通常不会有哪个好心人会将囚禁用的地牢打扫得如此整洁,还给你预备笔墨纸砚,就差茶水和棋盘了。

“就算不是地牢,也是密室,”春谨然道,“反正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界。”否则也不会把五花大绑的他俩丢进来。

说话间春谨然已经来到桌案之前。纸上无字,皆为空白,毛笔挂在笔架上,也没有动过的迹象,砚台里自然也是空而干燥的,一方墨立在旁边。那是书渊斋的墨,春谨然认得,原只是小有名气的墨,后被世家公子们极力推崇追捧,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墨难求。春谨然不好附庸风雅,之所以认得,只因某次夜访时,一位友人与他显摆过,他便习惯性地记下了。

偏巧,这位显摆过的友人,就是杭明俊。

当然,这并不能说对他俩用迷魂香的就是杭家四少,毕竟这墨又不是专供杭家。可他们是在杭明哲的房间里被迷晕的,而他又只在杭明俊手里见过一次书渊墨,凡此种种,都与杭家沾边,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迷晕我们的如果不是杭明哲,那会是谁?”裴宵衣见他对着桌案发呆,便直觉认为他在分析推断,索性直白讲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杭家背后,还有人?”

春谨然皱眉,他不是没这样想过,但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背后还有人,他就该把我们和杭明哲一起抓起来,可现在,杭明哲呢?”

裴宵衣歪头想了想,很认真道:“或许是他看见了凶手的脸,所以被灭口了?”

春谨然扶额:“大裴,你是有多讨厌他?”

裴宵衣耸耸肩,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眼下并不是重建伙伴关系的好时机,所以春谨然也就将友人们的私人情感暂且搁置,认真分析起来:“迷魂香完全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根本没有迷晕杭明哲的意思,说明偷袭者并不忌惮杭明哲。而杭明哲表情错愕,说明在背后迷晕我们的人他认识。如果他与此人不是一伙,事发在杭家,他完全可以瞬间召唤来山庄人马,将偷袭者拿下,那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是如今这个状况。所以这个人只可能是杭明哲认识,却又不能或者说无力反抗的人,并且,这个人不希望我们活着,起码,是不能在江湖露面。”

话已至此,裴宵衣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他眯起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杭匪。”

春谨然长叹一声,颓丧地坐到地上。

“你就是把人心想得太好了,”裴宵衣轻嘲地扯扯嘴角,“还当面对质,没准人家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春谨然依然固执地坚持:“我相信这和杭明哲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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