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锦绣良缘_第30章

如小果Ctrl+D 收藏本站

阮清歌在宁南星的帮扶下走上主席台,伸手摸索着话筒。在一片哗然中,她缓缓开口了:“是的,正如大家所见,我是一名视觉障碍者。在这次旗袍秀的准备过程中,我遇到了很多挫折。但是宁太太并没有因为我看不见而拒绝我。身为一名残障人士,我非常感谢宁太太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能够一展自己的才华。我希望在座的善长仁翁能够像宁太太一样,给予我们盲人一个希望。请相信我们,正常人能做好的,我们也能做好。”

宁太太扶着阮清歌下台,她明显感到人们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于是自信满满地讲出了宁南星写的发言稿:“予希,顾名思义,就是给予需要帮助的人一个希望。我一直在想,我们捐赠了那么多钱,到底有没有真正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那天,当我得知阮小姐为了做好我的旗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甚至还因为亲自绣花而扎伤了好几次自己的手,我才意识到所有残障人士追求的不仅仅是温饱,还有梦想。所以,予希慈善协会今后努力的方向应该是要给所有不被命运眷顾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站在跟正常人一样的起跑线上。

在此,我郑忆慈郑重保证,不管我是否能够连任,今后我会更加积极地帮助阮小姐,以及像阮小姐那样的人实现他们的梦想。”

掌声响彻了整个晚宴会场,经久不衰。

郑忆慈微微一笑,耶,到手了!

严芸脸色大变,完了,郑忆慈这张牌用的又准又狠,她刚才的泪光都白闪了。

会场再次安静下来,一个粗鲁刻薄的女声却突兀地响起:“阮清歌根本就不值得给予机会。因为她不守妇道,新婚之夜就被不是新郎的男人给睡了!”

☆、第21章 真相&丑闻

阮清歌一下子傻了。宋太太说的话一字一字都化成了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地扎在耳膜上,疼到穿孔。那些拼命想要遗忘的痛苦回忆像是打开了匣门,迫不及待地涌现出来。

她想起那噩梦般的一晚,想起那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还有那些几乎要压垮她的流言蜚语。那些曾经的屈辱如同一把钝刀在她心头来回地磨砺,凌迟一般,一点一点地割着她的心。

痛苦的窒息感重重地向她压了过来,令她几近崩溃。

她天真地以为这件事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可如今,越来越大声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无情地卷进冰冷的海底。

她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用一种鄙夷的目光在嘲笑自己,瞧,那个女人,多么的不自爱,活该!

她想辩解,那不是她的错,那怎么能算是她的错?她应该是被同情的一方,而不是被人推向舆论中心妄加评议。可是喉间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干涩得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阮清歌,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又想用你的姿色勾搭哪个男人?”宋太太走到她跟前,见她脸色极为难看,又得意地补充着,“你跟你妈都一样,都是不甘寂寞的狐狸精,一天没有男人就会死!”

啪的一声,清脆狠烈的耳光声响彻整个会场。

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望着这里。

宋太太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警告过你,我分明警告过你了,不许说我妈的坏话!”阮清歌的脸上一片狠戾决绝。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上,鼓起的青筋令人心惊肉跳。

宋太太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恼羞成怒,高声叫骂:“还好阿瑾第二天就休了你。要是真娶了你这只母老虎进门,是我们宋家的悲剧!”

阮清歌正要顶回去,啪的一声,右脸开始*辣地疼痛起来。她的耳边似乎有嗡嗡声在响,在这嗡嗡声中,她听到了中气十足的男声。

“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撒泼!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这些年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江枫一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所有人都怔住了。江乔急急往人群中心挤去,慌慌张张叫道:“爸,够了!清歌做错什么了吗?”

阮清歌扯起一抹笑,可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就生生被截断了,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阴森可怕。“我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作为江枫的女儿出生。江枫,我会记住这两巴掌的!你和乔龄欠妈和外公的,迟早有一天,我会一样一样地收回来!”

阮清歌转过身,迈大步往前走去。腿却被桌脚绊住,她一个趔趄,摔倒的同时把桌布拽了下来。一阵噼里啪啦过后,香槟和糕点倒的她全身都是。

阮清歌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心中已是无边无际的悲凉。真是可笑,像她这种连走路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的废人,又有什么底气说出刚才的话?

这时,一只熨烫的手拽住她的手腕,牵着她飞快地往出口走去。

“……是总监吗?”阮清歌被拖着、走得太急太快了,仓促间掉了右脚的单鞋。脚下的大理石光滑冰凉,一阵寒意透过她的脚掌涌了上来,冷得她全身陡然一颤。

指间毫无预兆的一空,阮清歌心里一个咯噔,稍稍探出手去,却只能触到一团空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赖以生存的方向感统统失灵,她毫无办法地、无能为力地、深深地跌入那片黑暗中。

脚踝突然被人握着,那只熨烫的手抓起她的右脚。

阮清歌心跳骤停,挣扎了一下,就任由着这只手的主人替她穿上鞋子。贴在自己冰凉脚踝的,是一抹久违了的温暖。他的手,很暖很暖,几乎驱散了她身上全部的寒意。

黑色外套披到她的肩上,与此同时,宁南星清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清歌,我和锦言带你回家。”

“南星——”郑忆慈欲言又止,儿子表现得真够绅士,真替自己长脸。

“阿锦!”严芸气结。不过是一个员工,犯得着堂堂一个总监蹲下身给她穿鞋吗?

**

一路上,阮清歌低着头,一个字都没说。到家门口时,她用干哑的嗓音道了声谢,裹紧外套走了进去。

车子离开郊区,返回慈善竞选的举办会场。

温锦言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询问开车的倪好:“你以前说的那件轰动全镇的丑闻到底是什么?”

“阮小姐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宋国伟的儿子宋瑾。噢,他的母亲就是刚才那位大嗓门的大妈。”倪好撇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屑,继续说,“可是第二天,宋瑾就说她被别人玷~污了,可阮小姐坚持那个男人就是宋瑾。两家僵持不下。没多久,阮小姐发现自己怀孕了。生下小萝卜头后,就做了dna鉴定。结果不是宋瑾的孩子。青湖镇是民风保守的小镇,人言可畏。阮小姐带着生父不详的儿子无法生存下去,就和她母亲一起离开了家乡。”

难怪那时在派出所,当他提到阮承光的爸爸,阮清歌会露出厌恶憎恨的表情。在她的新婚之夜强占了双目失明的她,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婚姻,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温锦言想,如果自己是阮清歌的话,一定恨不得杀死那个男人吧。

阮承光的亲生父亲说不定还没死,只是在阮清歌心目中,他最好已经下了地狱。

“如果我是阮小姐,我应该会把那个孩子送掉吧。我挺佩服她的,她让我知道了母爱的伟大。”倪好由衷地感叹道。

温锦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用余光瞄了下身边的宁南星。他的神情极为肃然,双目更是沉痛。真是……烂好人!

等他们回到会场时,郑忆慈正满面春风地发表她的当选宣言:“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带领大家一如既往地做好慈善,为这个社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严芸皮笑肉不笑地鼓掌,对着儿子低声埋怨道:“郑忆慈大比分胜出。阿锦,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让那个瞎子帮我做呢?”她在心里嘀咕着:唉,同样都是生儿子,为什么郑忆慈儿子的情商会比我的儿子高那么一大截?

温锦言揉了揉眉心,劝道:“妈,会长由谁做有区别吗?重要的是慈善本身。”

严芸又气鼓鼓地吐苦水:“郑忆慈有神帮手,而我只有猪队友。那个宋太太,当场撕逼的嘴脸太掉格了。一个女人的名誉太重要了,唉,那个瞎子……所有人都知道宋太太是我的麻将团,这下脸都丢大了。”

“我不是早叫你跟她友尽吗?”温锦言心中一股郁气无处可发,冲着严芸不耐烦地说,“还有,不要老是瞎子瞎子的叫,多伤人啊,人家是视觉障碍者!”

严芸吓了一跳,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捏了捏儿子的双颊,一脸惊恐地问:“阿锦啊,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瞎——视觉障碍者?你千万不要告诉妈,你看上她了?妈的心脏很脆弱,禁不起你这么惊吓。”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