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锦绣路_第143章

一枚铜钱Ctrl+D 收藏本站

师爷并不算是朝廷正式编排的官员,多是民间秀才或者是有能力的人担当,州里的师爷考核稍微严谨,但也是看知州喜欢。这事本不必过问他,可他既然跟自己提,也是尊重他的。

这种无意中就被笼络的感觉,许通判却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许是因为是真心待人,而非刻意为之,也更显得这人真诚,越发觉得可深交。

“既是有才华的人,那就请来做师爷吧,大人使唤得顺心就好。”

和他商议完了,谢崇华便想晚上回到家中,就给慕师爷去信,邀他来冀州共事。赵押司他有心提拔,只是押司未走,不好提。等日后有了机会,再提吧。

两人还没出到大门口,就有衙役跑来,见了两人脸上立即松了一气,“还好大人没走,刚闹市有个汉子吃东西不给钱,摊主寻他拿钱,他说自己是永王爷府里的,就是不给钱,还打伤了摊主。我们将他押了过来,瞧了腰牌,的确是永王爷家的,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呀。”

“此事证据确凿么?”

“刚好小的和麻六巡逻路过,亲眼瞧见的,当然不假。”衙役又忍不住问道,“大人要怎么办?”

谢崇华脸色颇沉,“怎么办?这种事不是最好办的么?既然证据确凿,那赔了摊主药钱和吃饭钱,再杖责二十大板子。”

衙役愣了愣,转而看向和永王爷来往严密的许通判。许通判将视线悠悠挪开,更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大人,那可是王爷府的下人啊,谁敢打啊。”

谢崇华见他畏首畏尾,知他惊惧那永王爷,义正言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依仗主子为非作歹的下人,不守规矩,坏了王爷英明,毁王爷清誉,简直是罪加一等。速速让他拿银子给摊主,杖责之后就放了吧。他不可赔,就关起来,直到他肯为止。”

衙役苦不堪言,难怪说他是硬骨头,真是硬骨头,王爷都敢惹,他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许通判终于收回视线,好整以暇瞧看,“还不快去,大人的话也不听了?”

衙役只好边骂边去,将话传到前堂,也让同僚愣了好一会,更让那汉子没想到。最后吃了顿棍子赔了钱,狼狈地跑回王府去了。正好主子在,进门就跪身,将是非颠倒一番,将那谢崇华说得十恶不赦,“……他还说王爷故意纵容小的作恶,是您管教不严。可小的真的是身上没带钱,摊主却死咬我不放,小的误伤了他,谁想就挨了一顿棍子。小的受了侮辱没关系,但那谢崇华,分明是在踩王爷您的头啊!”

☆、第69章 血浓于水

第六十五章血浓于水

谢崇华带许通判去察看了各处河堤,将那有损坏需要加固的记下,等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刚进家门,管家就说府里来了贵客,一问是谁,竟是那永王爷来了。

他心想是为了白天罚他家奴的事,生怕他迁怒家人,也顾不得鞋子裤管还沾着泥,便急忙往大厅过去。

还在门外,就看见一人被绑着跪在地上,面色不佳,唇已露白,想必是许久没有喝水了。他偏头瞧见自己,就哭喊着往自己磕头,“谢大人,小的再也不敢背后嚼舌根,污蔑您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谢崇华正诧异这人是谁,永王爷已闻声从里面走了出来,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谢大人。”

齐妙也尾随在后。

见妻子面色平和,谢崇华也放下心来,边又迎他进去边问道,“王爷怎会亲自来此?”

永王爷说道,“那下人今日做了恶事,挨了大人二十大板惩戒,谁想非但不悔改,反而污蔑你。我查明真相后,就将他押了过来,让大人处置。”

谢崇华心觉这王爷果真是处事周全,这家丁说谎,他本可以在王府处置,却偏要亲自押来,让别人知道,也会称赞他。更是在告诉自己,此事王爷是支持的,绝不会寻自己麻烦,反倒要谢他处置了家丁。无论是什么结果,他将人亲自押来,百利无一害。

“王爷费心了,也是王爷英明,没让这巧舌如簧的家丁诓骗。”

官场上互相寒暄称颂的话说完了,永王爷便让那家丁滚离冀州,不再用他。家丁得了一条活路,不敢再有怨言,立刻离开了。

永王爷也没有多留,临走时说道,“那荷花将谢,谢大人公务繁忙还没去瞧吧,你何时休沐,一同去赏花吃蟹如何?”

王爷头一回相邀不好驳他,谢崇华想了想,说道,“后日休沐得空,只是早上若有人来衙门报案,怕也去不了了。”

“那后日早上我让人来等你们,若有就留在衙门当差吧,本王并不强求,谢大人不必有顾虑。”

谢崇华送走永王爷,齐妙还多看了几眼,“这王爷倒是个高人。”

“嗯。”谢崇华说道,“倒忘了问你,那永王妃为人如何?”

“和王爷很是般配。”

这么一说谢崇华就知道王妃也是个聪明人了。

&&&&&

中秋已过,本是一家团圆后余温消散的时候,在徐家,陆正禹却觉得这中秋都未暖过。

谢嫦娥梳洗回来,刚好就听他叹了一口气。等她进去,却不见叹息,倒见他笑意温和,更让她不舒服。伸手抚他眉间,都有褶痕了,“当我傻呢?有什么事烦心?”

陆正禹摇头,“没有。”见她盯看,才说道,“生意上的事,你不懂那些,说了也帮不上忙的。”

“多少风雨都过来了,早上徐管家跟你说上月商行的事,也有些麻烦,但你眉头都没皱一下,分明都是琐碎事,到了晚上就严重起来了?”

见瞒不过她,陆正禹才说道,“是阿芷的事。”

谢嫦娥坐下身,陆正禹已接过她手上的干帕,为她拧湿发。

“阿芷怎么了?”

“我去接她的时候,她没说不愿跟我回来,乖乖上了车,也不怕我了。但回到家里,就一直在房里不出来。就中秋那天才出大门,见到六弟他们……倒是终于见她笑了。”

谢嫦娥心里明白他想对陆芷补偿,所以她越是疏离他,他就越觉难受,轻声安抚,“阿芷到底是在我们谢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刚离开那接回来,就高高兴兴,可就寡情了,阿芷不是那样的姑娘。”

陆正禹苦笑,“她这样抵触,我看得心疼。我知道这些年我没有尽到哥哥的本分,所以如今迫不及待要给她最好的,为的就是让她开心。可她如今却并不露欢颜,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兴许继续在谢家才是最好的,强行将妹妹接回家,她却不开心,那他算什么补偿,不过是变了个法子让小妹受折磨。

他们兄妹已经分开这么久,还能重回过往吗?总觉得已不可能,他却放不下。

&&&&&

并蒂湖得名于每年这里的荷花过半都是并蒂莲,无人刻意为之,所以颇负盛名。自荷塘盛开,慕名而来的人便络绎不绝。

因永王妃喜欢荷花,永王爷已经带家人来过多回,那魏姿对这荷花也没兴趣了,瞧得腻味。目光四游,先瞧见了往这来的谢家人,也看见了小玉。

今日受邀的还有另外几家,那四五个孩童随她视线看去,说道,“那不是那个撒谎精吗?”

魏姿顿了顿,“她不是撒谎精,花灯的事她没错。”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