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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路_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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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才会说这些话,否则有些话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搬到台面上说的,“其实我倒是别有想法,既然已确定会有援兵,那为何不让元初更加掉以轻心,到时候迎头痛击,兴许会让他们撤得更快。”

许广听得仔细,连那还在外头扑哧扑哧扇着翅膀的声音都没听见。

“你寻个偏僻地方,百姓少去的,开个城墙,送上千个士兵出去,让他们假意投降元初,到时候和我们里应外合,先从朝廷大军的核心开始点火。”

许广说道,“这倒不是容易事,元初多疑,那些兵卒一出去,可能就被坑杀了。”

“他多疑,疑心的是这些人不可信,但如果让他相信呢?那这些人就会成为宝贝,因为他们想要打听铭城的消息十分困难,所以如果让他们泄露一些对我们而言无关痛痒,但对元初来说又有用处的讯息,我想,元初就舍不得杀他们了。”

许广双眸已亮,他只知道要借力打力,却没想到还可以再借一次。一旦那些人混入了敌营,博得信任,到时候从敌营核心开始捣毁,再加上前后两军,别说能逼迫元初撤离,甚至有可能将朝廷大军歼灭,除掉这支中坚力量,那他们便可以漂亮地扳回一局了。

他连饭也顾不上吃了,骑马赶去王府。上了马才发现马鞍一旁已经挂了个鸟笼,许是方才小玉让人挂上去的。

他下了马,没空拿鸟笼,让下人拿着。王府下人便拎着进去了。

永王一家刚用完饭,见他神色匆匆,永王便请他去房里说话。许广将方才计策说了一遍,永王想了几回,确定此计可行,越想还越觉是神来之笔,大为称赞。许广笑笑,“这倒不是臣所想,而是谢夫人。”

“齐妙?”

“正是。”

果然,话落就见永王神情不悦,许广猜得他是和自己一样想法,就将刚才齐妙的辩解推测说了一回,永王也不得不叹,“真是一对璧人,得之,我军之幸。”

“可不是。”

永王心系天下已久,如今只得两人在这,一时有所感叹,“你也要尽早找这样一个姑娘才是。”

许广被呛得干咳几声,急忙转了话锋,“当务之急是想想要让那些士兵带什么口信过去,博得元初信任。”

一提战事,永王也急速收回心思,“去军营吧,要想法子不难,得将人挑好了才对。”

许广也觉如此,两人便又往外面走去。出了大厅,见魏姿正在逗那鸽子,才想起来,对魏临说道,“那鸽子是玉侄女让我送来给你的,说它会自己飞回去。你要是什么时候高兴了,就给她写信吧。”

魏临莫名,“我何时不高兴了?”

许广说道,“这话是玉儿说的,天晓得你怎么让她觉得你不高兴了。”说罢就和永王走了,怎么小孩的事情也这么复杂,环视一圈,他的人生实在是太纯粹了呀!

魏临这才想起来,当初让小玉不要再来王府,也不接她糕点时,她问了几回自己是不是不开心。等自己开心了她再来见他。

自己都要忘了的事,这么久了她还牢牢记在心里。不来找他不是因为生他不理她的气,而是因为不想惹自己生气。

王妃见他看着那鸽子发怔,偏头对嬷嬷说道,“交给厨子,烧了吃。”

魏临一顿,将笼子拿过。王妃抿了抿唇,“你不是讨厌玉儿么?那为何还留着她养的鸽子。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不要这门亲事。你若愿意联姻,你父王哪里会头疼谢家的事。”

“我不留。”魏临轻叩铁笼锁头,“只是要放回去,毕竟是她养的,吃了总归不好。”

手指一叩,那锁就打开了。慢慢打开铁门,那鸽子得了生机,立刻俯身跳了出来。

魏临看了一会,才对母亲说道,“我不讨厌玉儿。”

他只是讨厌父母将他当物品一样利用,若是要靠联姻来笼络臣子忠心的,那又算得了什么本事。难不成为了求保,就要将他,将他妹妹,还有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通通送去联姻了吗。

那父亲打下这江山,靠的又到底是什么?

那日后就算他守江山,他也不觉得能守得住。

臣子真要背叛,又哪里是一段姻缘可以挽救的。就比如当今的太后,一旦糊涂了,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要,也要扶持她的娘家人□□上位,也是可笑。

他不愿让父王和自己成为可笑的人。

转眼鸽子已经扑翅高飞,冲出王府,只留下一个空空铁笼。

☆、第87章 鹬蚌相争

第八十七章鹬蚌相争

卯时还未到,元初已经起身练兵。一到卯时,军营一如既往敲锣呐喊,这两日元初决意攻城,更是加了五百人冲对面喝声扬军威。锣鼓刚起,便有人来报,说天色刚亮,就瞧见一些人鬼鬼祟祟躲在树林那边,抓来一看,原来是从铭城出来的兵,约莫有上千人。

元初问道,“带了兵器没?”

“没有,见了我们便跪地求饶,说是来投靠我们的,看模样像是逃兵。”

元初心疑,之前还见他们烤鸽子吃,现在又来投降?而且昨夜不见开城门,这些人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心有疑惑,还是让人将他们带了过来。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一问便知。一有疑点,就通通杀了,也不留后患。免得被敌军混入军营,那就真的是糟糕了。

那上千士兵被带到军营内,挤成一团,身上衣服满是泥土,连头发都有,看着狼狈。

元初在他们脸上环视一周,每个人的神情基本都差不多,担忧害怕,还有期盼,与大多来投降的人并没什么差别,看着生腻,“你们要归顺朝廷?”

众人没人答话,一会才有个人从后头走上前来,说道,“小的是伍长,胆子大人缘好,被他们推举做了这次的小队长。不瞒您说,大战在即,我们都想保住一条命,回去见爹娘,所以前来投靠朝廷,投靠将军,求将军收留,不要拿我们跟那些乱党相提并论,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也是懂的。”

元初心底瞧不起投降的兵,可面上却不能感情用事,“那我问你们,你们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铭城唯有正门一个出口,除此之外,就是渡口,你们总不会是从渡口迂回而来。”

“自然不是渡口,那渡口的船都被徐二爷开走去行商赚银子了,一条船也没留下。”伍长低声,“如果渡口还有船,我们怎会惊怕您攻城,不就是没后路了,才求一条活路么。”

元初眸光微敛,原来渡口没船在了。他问道,“既然已无后路,那为什么那永王还敢对本将军攻城毫不畏惧,甚至城门烧鸽子吃,这不是示威么?”

伍长“唉”了一大声,“将军怎能被这伎俩骗到啊!古有诸葛亮的空城计,今有永王的空城计,他明着打不过您,就用虚的来拖延呀。没想到将军竟真的以为永王能抵御朝廷大军,让他得逞了。”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不中听但有用。元初之前还奇怪为何永王要那样做,如今一看,原来是这个缘故。他倒不太怀疑是假的,因为铭城实力,他之前调查得一清二楚,是真比不过朝廷的。

他坐在宽大椅子上,面色沉沉,声调更沉,“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伍长神情为难,众人也是不做声。看得元初冷笑,“果真有蹊跷么。”

伍长这才下定决心,说道,“那我便说了,就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望将军不要嘲笑我们腿骨子软,没骨气。”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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