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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路_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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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就想见玉儿了,听你爹说你得病了,看看这脸色,还没恢复好吧。”说罢,她就让人去药房拿几支人参来,让小玉带回去。

齐妙拉了女儿谢恩,知道皇后是卖个人情拉拢近臣,也没太推辞,收下了。明着赏命妇太过直接,便借了孩子做借口。

皇后又道,“公主也念了你几回。”

小玉笑道,“玉儿也想她了。”

也唯有孩子会称公主“她”了,皇后也不责怪,让宫女领她去找女儿玩。入宫之后,女儿少出院子,多是学习。每每见了她都要喊闷,说要回王府自在。被她骂过一回后,就不敢提了。

可女儿是心头肉,皇后心里也疼着。但既然已成公主,自然就不能再像郡主那样不是?使唤了玉儿去陪她,希望她今日能开心些。

小玉由宫女领着去找魏姿,这花园着实太大,进来走了好一会,出去又走了老远。入了宫道,没走几步,听得背后有人高声让道。还没回头看清楚,就被宫女拉到墙边,不让她继续走。她好奇抬头,宫女低声,“太子殿下的轿子来了。”

听见是太子,小玉便抬头去看,惹得宫女惊出一身冷汗,这小丫头自己不要命可别连累她。伸手轻压她的脑袋,“姑娘。”

小玉抬头还没被人察觉,倒是宫女这手一晃,被领头太监瞧见,喝声道,“何人胆敢惊扰太子。”

宫女一个哆嗦,趴地求饶。小玉被这老太监一瞪也有些怕了,可见他要让人上前捉她,她忙说道,“不关她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抬头的。”

老太监见她不是公主打扮,想着今日皇后请宴,那许是哪位大人的姑娘。尚未弄清楚她的身份,老太监也识趣,没呵斥她,只是责备那宫女。

魏临在轿子里听见小玉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他伸手要撩开帘子要出去,手已探出,又顿下。将手收回,默了默说道,“走吧。”

小玉也听出轿子里的人是谁,两人这样熟络,那他总该听出是她的。她想喊他,可想到娘亲的叮嘱,又怕这太监又凶宫女,就没吭声。只是她心里不大舒服,不过是一步下轿的事,他为什么就不出来见她呢。

太监收了话,便继续领路,离开了。

小玉跪趴在地上,直到宫女扶她起身,她才站起来,有些恍惚,“刚才轿子里的真是太子吗?”

“自然是。”

知道不是声音相像的人,真是魏临,小玉心里更是不解。

宫女受了惊吓,一会就恢复过来了。在宫里就是每日提心吊胆,过了这危险就没事了。

魏姿此时正在学琴,练得手疼,琴师便会停下,宫女立刻过来给她揉手。等不疼了,又继续练。以前在王府也要学琴棋书画,可到底还是有玩闹的时间。现在都没了,她烦躁地从宫女手中抽回手,揉着手想事。

“公主。”

她厌烦地朝门外看去,那宫人头已埋低,“丞相大人的千金谢姑娘来拜见您。”

“小玉?”

魏姿几乎是立刻起身,要走过去,却被旁人轻拦。她唯有原地等着,片刻就见她进来,果真是她。

小玉笑盈盈过来,见了她也好不高兴。到了前头给她请安,请完安就见她不大高兴,“全都这样。”

“可是以前也这样呀。”以前她是郡主,在有人的时候,自己也得给她请安的,却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不痛快了。

小玉这么一说,魏姿才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这样。那为何当初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下意识觉得小玉跟那些宫人和官家千金一样势利了呢?这才明白,不是他们变了,分明是自己变了。

想得烦心,便拉她过去说话,问了近况,又问,“那你还能每天出去玩吗?”

“能呀,京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许叔叔隔三差五就带我们去郊游。”

虽然不知道太子少师是做什么的,但是感觉很清闲,比爹爹清闲多了呢。小玉也想爹爹能像许叔叔这样,但爹爹休沐的日子实在不算多,但也比以前轻松了许多,至少早饭晚饭都能一起吃了。

魏姿心里羡慕,说道,“我就不能常去玩了,偶尔也不行。母后说我们落下太多,得全都补回来。我都很久没好好玩了。”见她心疼自己,魏姿又道,“我还好呀,太子哥哥才辛苦呢。我去瞧过他一回,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小玉恍然,魏姿是太子的亲妹妹都不得空和她说话,那更何况是自己。这一想她就不郁闷了,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很久都没法和他说话了。

那最后他会不会将她忘了?

&&&&&

南去北,路途遥远,行至一半,还下起大雨,冲得山路崩塌,阻了去路。

齐老爷唯有先在小镇上住下,等着前头山路重开。夫妻两人带着两个随从上路,领路的还有女婿派来的四人,一共八人。小镇本来人也不多,客栈不过才开了一间,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虽然不破,但格局还是几十年前的,做得十分狭窄,床自然也小。

男子与男子之间不如两个女子同睡一床也无妨,总觉尴尬,而且身形也不比女子娇小。齐老爷素来阔绰,便八人要了七间房,等于是将这小客栈都包了。

掌柜大喜,里外伺候得周到。早早就为齐老爷上好了水,让他洗去一身雨水溅起的泥泞。

不待齐老爷将衣服都脱了,楼下就传来许多人说话的声音。齐夫人将他的衣服摊在屏风上,好一会下面还没散声。倒是掌柜跑了上来敲门,“齐老爷齐夫人可睡下了?”

齐夫人走过去开门,问道,“掌柜有何事?”

掌柜满面为难,“小店的房不都被您们给住下了么,楼下有两人搀着一人进来,说想要间房,让我上来跟您们商量商量。说是路滑,不小心坠马了,伤了腰骨,走不得,要歇两天。”

齐夫人奇怪道,“那为何不去医馆?”

“说是瞧过大夫了,但是大夫那没住的地方,就给他们指了我这,谁想今日这么巧,碰上您们两波贵客。”

齐夫人温声说道,“劳烦掌柜转告,这最右边的那间房给他们,我让两个仆人挤挤。”

掌柜没想到竟这样好说话,当即道谢,下去和那三人说。

不一会就听见楼道有声,齐夫人也没去瞧。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他们齐家是杏林世家,悬壶济世是天职。

过了小半个时辰,齐老爷已洗完,开门让仆人去喊掌柜来倒水。许是开门声让右边听了去,片刻隔壁也开了门,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走了出来,面有青渣,还有疤痕,要不是相貌俊朗,看着便要觉得可怕了。

齐老爷退身要关门,免得将妻子吓着,那人快步走到门前,已是作揖道谢,“方才多谢两位让了一间空房。”

声音听着诚恳,齐老爷这才放下戒心。那人又道,“我那兄弟还昏迷不醒,等他好了,也要和老丈道谢。”

齐老爷皱眉,“不是说是坠马伤了腰骨么?怎么会昏迷不醒。”

那人说道,“我也不知,送去大夫那瞧,说是疼痛昏迷。”

齐夫人在齐家多年,也稍稍懂些。闻言看向丈夫,齐老爷也觉奇怪,想着既然已帮,不如帮到底,“老夫行医数十年,不知可放心让老夫看看?”

那人喜道,“老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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