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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_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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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帽檐下,一双黝黑的眸子,像是藏着刀锋,扫过之处,只觉得手脚都要被冻僵。

楼少帅周身的“温差”,让之前还“斗志满满”的记者们望而却步。

楼少帅迈开长腿,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直到他走远,只留一个背影,记者们才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兵哥们却挡在面前,还有同样回过神来的警察。

良机错失,记者们只能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车站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旁,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少帅,回来了。“

落后两步的季副官明显感到,少帅周身气温开始回升。

“大哥。”

车门打开,李谨言身边坐着楼二少,小身板挺得笔直。

楼少帅脚步一顿,气温骤降五度。

车门关上,季副官摸摸鼻子,和身后几个兵哥互相看看,正打算“自力救济”,车窗再次摇下,李谨言从车里探出头,“后边。”

季副官等人这才看到,路边还停了两辆小汽车。

言少,好人啊!

车子行到大帅府,白老和几位老先生正在客厅中观画,这是尼德从欧洲发来的最后一批文物,其中几幅宋时的画作让老先生们爱不释手。

“外祖父。”

楼少帅走上前,摘下军帽,向几位老先生鞠躬问候。

在白老面前,他不是一名军人,也不是声明赫赫的少帅,只是一个晚辈。

“回来了。”

白老颔首,表情淡然,一旁的冉老笑道:“山翁早就候于此,观画也是心不在焉。”

“咳!”白老咳嗽一声,其他几位老先生同时大笑,楼少帅依旧笔直站着,态度恭敬,李谨言握着小豹子的胖爪,他是该带着小豹子“撤退”,还是留下?

晚餐前,几位老先生便纷纷告辞,饭后,白老和楼少帅在书房谈话,楼二少遛弯消食之后早早睡下,李谨言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发呆。

桌子上的书本摊开许久,他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单手支着下巴,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放空状态。

丫头们习惯了李谨言貌似“沉思”,实则“走神”的状态,送上茶水,掩上房门,绣花烤栗子,该做什么做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楼少帅,刚要出声,楼少帅已经推开卧室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让李谨言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抬起头,楼少帅已经走到他的身后,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翻过久久未动的书页,“你在看荀子?”

“恩。”李谨言捏捏耳朵,“外祖父让看的。”

“国者,天下之大器也,重任也。”低沉的的声音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后,冷冽,却让人着迷,“可有心得?”

“少帅,”李谨言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你要和我讨论学问?”

“不可?”

“可。”仔细听,似乎可以听到磨牙声,“在这种情况下?”

说着,握住探进衣衫内的一只大手,拉出来,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楼少帅,这样讨论?

任由李谨言握住手腕,楼逍单臂揽住李谨言的腰,将他轻松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有何不可?”

李三少:“……”去欧洲磨练的不只军事政治技能,还有脸皮?

沉默几秒,李谨言突然用力揽住了楼少帅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唇。

不就是“不正经”吗?谁怕谁!

纽扣崩裂声,布帛撕裂声,伴随着一两声并不清楚的喘息,皮肤触及柔软的被面,瞬间的凉滑,很快便化为了一片炙人的热度。

满眼都是仿佛能将人湮没一般的黑,汗珠顺着下颌和颈项滑落,扯开军装衬衫的领口,可以看到滚动的喉结,如着魔一般咬了上去……

一切,都不再被自己掌控。

李谨言很佩服自己,在被折腾得快要昏过去之前,仍不忘对楼少帅提起黄金的事。

最直接的后果,他被折腾了第四回。

隔日,大帅府的早餐,李谨言理所当然没有出现。白老摇头,看着楼少帅的目光,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楼少帅处之泰然,楼二少默默喝粥。

李谨言卧床不起,送楼二少去学校的人换成了楼少帅。

在子弟小学的大门前,楼二少绷着小脸,“一丝不苟”的和楼少帅道别。

“大哥,走好。”

“恩。”一身军装的楼少帅立在小豹子身前,背负双手,“放学,我来接你。”

楼二少点头,转身,迈步走进校园,不知为何,脑子里却浮现出白老教授“官场厚黑学”时,道出的一句话:“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此时,则如五雷轰顶。”

小豹子的脚步,立时有些飘。

如果李谨言在场,肯定会慎重教导楼二少一句话,成语不能“乱用“。

一月十八日,战胜国在巴黎召开和会,说得好听点,是为重建战后秩序,维护世界和平,难听点,纯属为了取得战胜国红利,分赃。

在之前的准备会议中,英国,法国,美国,意大利和华夏被定为“有普遍利益的交战国”,可参加和会期间的所有会议,也就是说,凡是能分的蛋糕,五国都能切一块。

同样为战争出了大力的比利时和塞尔维亚等国,只能在和本国有关的问题上发表意见。其他和德国断交,或是紧跟美国步伐对同盟国宣战的拉美国家,即使被邀请参加会议,也被允许发言,却没有任何表决权。他们提出的问题,只有五国点头,才作数。

至于日本,非但没有如历史上成为能主导会议的国家之一,反而被美国提交到”被审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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