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厂花基情录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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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夫子吹胡子瞪眼道:“怎么可能?天一阁的书每一本都是我亲自整理归类,哪里会随便乱放的道理?”

李笠和孔老夫子僵持不下,孔寒松上前拉住他的父亲,劝道:“父亲,您先不要急,你听我说……”

孔寒松顿了一顿,清冷的目光在诸人面上扫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萧珏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才缓缓挪开,继续道:“父亲,天一阁的钥匙您一直随身收藏,时刻不离身,而且我们就住在旁边,大伙都知道那里是禁地,平时根本没有人接近天一阁。除非有人有另一把钥匙,趁人不备,偷偷开门潜入天一阁窃书……”

冰心摇头道:“这不可能,另一把钥匙在我这里,也是收藏妥善,从不离身。”

孔寒松又道:“我相信山长一定妥善保管钥匙的,自书院建成以来,天一阁的书从未失窃过。依儿子看,父亲还是回去再找找,没准不小心书掉在哪个角落了,您一时没注意到罢了。上回您不也说钥匙丢了,结果在床底下找到了吗?”

“是啊,您老还是再仔细找找吧。”众人也纷纷劝道。

☆、第85章 盲目之爱[已替换]

说实话,狼来了一次就够了,老是喊狼来了,就没人理会了。何况,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两起命案,在凶手被抓获之前,大伙儿都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

孔老夫子原本还很笃定,但被儿子和同僚们反复规劝,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点怀疑,叹了口气道:“那……也罢,老夫回去再找找吧。”

冰心吩咐厨房又给他们父子准备了两个饭菜,叫蒹葭送过去。这边大伙儿用完晚餐,也各怀心思,回自己房间休息。

用餐的过程中,顾怀清都在注意观察各个人的表情,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若是凶手真的在这些人当中,那毫无疑问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伪装高手。

顾怀清与段明臣也离开德膳坊,沿着回廊往文茶斋走去。

顾怀清心无旁骛,一心想着案情,可惜,他看不到在他的背后,有一双淫邪的眼睛,贪婪的盯着他的背影……

段明臣见顾怀清一副恹恹的样子,便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你也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吧?时辰不早,不如先回房休息,明日再议。”

顾怀清无可无不可,抱着春宫图的画卷,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经是戌时过半,可是顾怀清躺在榻上,脑子里还思考着那扑朔迷离的案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错过了……

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他们,一直在误导他们……

******

天边挂着一弯细细的上弦月,犹如仕女新画的蛾眉,湖心岛笼罩在一片朦胧淡漠的月色中。

天一阁旁边的小木屋里,孔寒松服侍年迈的父亲喝完药,看着他沉沉睡去。

突然,一条淡如轻烟的人影在敞开的小轩窗闪过,一个小纸团嗖的飞进来,准确的落在孔寒松的脚边。

孔寒松丝毫不意外,弯腰的捡起纸团,轻手轻脚的走到院中,借着朦胧的月光快速读完纸条,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撕碎纸条,洒入湖中。

不出所料,他果然来了。

这简直是必然的!自己送给他那么一份大人情,他怎能毫无表示?

现在,那些碍眼的家伙都已经消失,他应该明白,只有自己才是最爱他的吧?爱到愿意包庇他,掩护他,为他撒谎。

其实,只要他能答应自己的条件,从此只喜欢自己一人,孔寒松一点不介意帮他帮得更彻底。

爱情令人盲目,也令人疯狂。

孔寒松嘴里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相约的雪香园走去。

雪香园上了锁,但这难不倒常年在湖心岛居住的孔寒松,他找到围墙外面一棵高大的木棉树,三两下爬上树干,然后从树的另一端滑下,正好落在雪香园里。

位于湖心岛一角的水心亭,在迷蒙的月色下犹如云台仙阁,孔寒松顺着熟悉的鹅卵石小径,来到那处约会圣地。

孔寒松站在湖畔,想起即将到来的约会,心情不免激荡,白净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微微倾身,半蹲着身体,对着平静的湖面,再次检查自己的仪容。

借着湖水的反射,孔寒松看见身后似乎有一团黑影迅速接近,他心中一喜,正要回头,却有一只强健的胳膊举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抡在他的后脑上。

孔寒松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的反手揪住那人的衣角,可是来不及喊叫,头上再次被狠狠砸了两下,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

顾怀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闷出一身汗来,感觉口干舌燥,就下床摸到桌边,点亮了油灯,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灌下去。

因为天气太热,顾怀清也不系衣带,随意的敞开衣襟,露出一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膛。

桌上放着从李弦处搜到的春宫图,顾怀清一边喝着凉茶,一边展开画轴,盯着画面细看。

不幸被杀的两个学生都是萧珏的情人,而且遇害的地点都是雪香园水心亭附近,若要说巧合,实在也未免太牵强了点,因此,萧珏是一个关键点。

顾怀清怀疑萧珏的另一层原因,却是没有说出口的。事实上,不管是先帝还是萧璟,对安王萧裕从未真正放心过,安王越是低调,安分守己,越是令人怀疑。

身为安王唯一的子嗣,萧珏没有前途之忧,也不需要参加科考,他之所以离开肃州,来到千里之遥的晋江书院读书,其实皇帝是存了以他为质,钳制安王的心思,太后想将侄女许配给萧珏,也有这种考虑。只不过帝王心思如海,旁人岂能揣测,也只有顾怀清这样的天子近臣,才能够了解到其中的弯弯折折。

不过,皇室子弟自幼生长在危险而复杂的环境中,哪个是省油的灯?这萧珏真如他表现的那样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吗?亦或者这风流好色只是他的一层保护皮?

顾怀清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萧珏身上,他与孔寒松缠绵的地点显然也是在雪香园的假山中,天边悬着一轮明月,将两个人火热纠缠的姿态照射得纤毫毕现。这场景,上次偷窥到萧珏与颜俊偷欢的一幕何其相似。

顾怀清深深蹙眉,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他闭上眼,努力回忆上次偷窥的景象,颜俊意乱神迷的攀附在萧珏腰间,两人赤膊相对,萧珏身材挺拔颀长,一身雪白的肌肉紧实优美,在月色下恍若玉雕……

等等!

顾怀清猛地睁开眼,再度朝画上看去,只见这幅画里的萧珏虽然也是一样的高大挺拔,但是□□的背部肌肉块块虬结,呈现出深深的古铜色,比上次见到的与颜俊欢好时要壮实得多,也要黑得多。

诚然,被太阳灼晒之后,人的肤色会变深;经过锻炼,肌肉也可以练得壮实。但是萧珏栖身书院,常年以诗书为伴,又是养尊处优的藩王世子,怎会无故曝晒身体?而且,短短一个多月能练出这么虬结的肌肉么?

还有,萧珏的脸一直都是白净如玉的,照理说,□□在外面的脸和手的肤色比衣服遮盖的躯体要更黑,不太可能背上的肤色变黑,而脸色却不发生变化。

“糟了!”顾怀清猛地从凳子上弹起,顾不得系好腰带,衣衫不整的便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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