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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园春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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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就也明白过来,为何静真师太一位出家人,先前竟然会对江兴岩动了手。原来亲人遗物,难怪她如此着紧了。

江兴岩没料到有这一出,瞪着眼睛“你”了半天,最终脖子一扭,复又蹲下.身子继续收拾包袱,说道:“那东西是我捡来的。你想要,拿走就是。”

静真师太又与他争辩几句,这时,连氏听到这边动静走了过来。

她在愤怒的静真师太和蹲着的江兴岩间来回看了几眼,最终视线定格在了江兴岩身边,奇道:“这些首饰哪儿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众人先前只以为东西是她的,如今她这话一出口,大家就也发现了不对劲,顿时面面相觑。

静真师太冷笑一声,首先发难。

她一把扯住江兴岩胳膊上的衣衫,恨声说道:“堂堂侯府三老爷,搜集这样多的旁人饰物,到底意欲何为?我那一个是不小心被人窃了去,落到了你的手里。先前你不肯认,那好。其他的呢?难道全部都是被你不小心捡了来的?想必不是正途得来的罢!”

说着,她紧了紧揪着衣衫的手,对江兴志道:“我要报官!此案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连氏这才发现了不对,忙道:“师太莫急。这些东西……或许是夫君准备送给我的也说不定?”

“送你的?先前你不还抱怨说,你家相公买不起那些华贵首饰给你,偏偏要送个金佛给老夫人当寿礼,实在是有了面子没里子。如今倒说他要送这些给你了?”

自家的私隐被一个外人当众戳穿,连氏顿觉没面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今再看静真师太,只觉得丑陋至极,便道:“你说话不算话,守不住旁人的私隐,还说什么出家人、大师?当真可笑!”

静真师太说道:“是否可笑,我们公堂之上自有分晓!”

正当此时,旁边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师太说要见官,不知为了何事?”

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行了过来,身姿挺拔气度卓然,正是宁阳侯府江兴源。

因着火已经基本被扑灭,自从来到后就一直在前面主持大局的宁阳侯江兴源刚松了口气,就有人向他回禀,说三老爷和人打起来了。

禀报的家丁只听了些许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江兴源问不出缘由,索性亲自上前探个究竟,却不料看到这一幕,便出声相询。

静真师太不愿再言,指了指江兴志,说道:“让你家的人说罢。”

江兴志就将事情的缘由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江兴源便问江兴岩:“你跟我如实说来。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因着几年前的那件事,江兴岩对侯爷心中一直存着一份畏惧。如今看他亲自询问,先前那些糊弄人的话语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不由垂下了头。

江兴源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他先是对静真师太道了声歉,又唤了人来,吩咐道:“去请孟大人来,由他来裁断吧。”

静真师太听闻后,却是不肯,“你们要请的大人,自然和你家相熟。此事最终怎么判定,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要我说,扭了他直接去京兆府报案,由京兆尹大人当着大家的面来评判,到时,是非曲直自有论断!”

江兴岩一听要当众见官,当即又喊又嚎,气得跳脚,直骂静真师太是个心黑心毒。

宁阳侯江兴源命人将他拉住,厉声喝道:“再这样不干不净地说话,就让人堵了你的嘴!”

江兴岩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侯爷斟酌了下,同意了静真师太的要求,“就照你说的办吧。”

四老爷江兴志也在一旁微微颔首,认为此法公正,甚是不错。

江兴志再也顾不得什么堵嘴不堵嘴,破口大骂他们没有兄弟情义。

连氏一听要见官,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先前忙着救火的众人,此时都急急赶了过来。婆子丫鬟帮忙抬三夫人连氏,小厮随从帮忙制服不断嚎叫挣扎的江兴岩。

就在众人忙个不停之时,一声沉喝传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救火吗!怎么吵起来了?”

大家一看是江老夫人,就都低垂了头,悄悄去看侯爷和江兴志。

江兴源与江老夫人关系一直不算亲密,唤了声母亲后,也去看江兴志。

江兴志是江老夫人的亲生子,此刻也未推辞,直接将事情讲明。

谁知江老夫人并不同意江兴源的做法。

她将江兴源和江兴志唤到一旁,说道:“那位师太的损失,我们双倍赔了她。至于此事,能掩下去,就掩下去吧。”

江兴源没料到老夫人会这般说辞,“母亲,此事万万不可。三弟一错再错,若这次再轻易放过他、用银钱补缺漏,只怕下次还会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事情闹大了,对江家声名有损。眼看着老四揭榜在即,若是出点岔子,你该如何弥补?”

江兴源还未开口,江兴志已然说道:“母亲,我凭的是真本事,哪是这一点半点的事情就会影响到的?况且阅卷之时根本看不到考生姓名,您尽管安心就是。”

神色间,分明也是十分赞同江兴源的决定。

江老夫人看自个儿亲子居然帮着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说话,不由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照你们说的办吧。”又朝江兴志道:“我也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后续的事情都要由长辈们出面处理。事情已定,江云昭就也回了宁园。

只是她刚到院门处,还没进去,蔻丹就悄悄来禀,说有人要找她,就等在偏门外头。

江云昭不肯过去,“有甚么事不能好好递了帖子进来说,偏要等在那种地方?”

蔻丹便道:“刚才姑姑办事完回来跟奴婢说起这事时,奴婢也是这般讲的。姑姑便让奴婢亲自过去看了一下。奴婢见是廖大人,这才来跟姑娘说的。”

江云昭倒没料到会是这样,不禁疑道:“廖鸿先?他来做什么?”

偏门之外的大树下,一个锦衣少年正手牵一匹白马,闲闲地靠在树旁。

听到开门声,他朝这边望了一眼,当即丢开缰绳行了过来。

江云昭看着他光洁的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汗,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来得很急?”

廖鸿先问道:“听说你家出了意外?走水了?怎么回事?可曾伤到?生怕你有事,特意赶过来的。”

他说话时,又是担忧,又是急切。江云昭哪料到竟是因了这个?赶紧答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是三叔那边烧了几间屋子,人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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