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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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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下楼时还摸不着头脑,来一趟得了个家长允许回去。但他的心情现在也很复杂,他以为他会很恨秦风,当然他的确恨,也确实想过要抓住他,可他没想到秦风会这么……这么不堪一击。想想看可能是一直以来的印象把他给恶魔化了,其实他也就是一个人,也没长出三头六臂,不会飞不会从眼里射激光。

——笙笙比他早寄生也就是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也没有超能力啊。

宋阳想起他知道季笙的小名了,这回算是有点小高兴了,脚下也变得轻快点了。

在楼门口,宋阳碰上了正要去季家的居朝东和刘鲜,秦风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和马向前押回去了,一回去就马上审。

“正好,听说你刚才也在?一起上去吧。”居朝东一指楼上说。

季秫开门时以为宋阳忘带东西了,看到居朝东和刘鲜的一瞬间,他条件反射的想把门合上。居朝东用手轻轻挡着门说:“老哥,人已经逮着了,我们就是来问问,两句话,这回这小子肯定落不着好!”

季秫这回就把门打开了,认真的问:“能判死刑吗?”

官方回答是“我们只管抓人,判什么刑这要看检察院怎么起诉”,但居朝东还真就认真想了想,说:“我们这边尽量争取,你们也可以提一提意见。”被害人及其家属强烈要求的话,虽然在法庭上不见得有效力,但人心肉长,至少这是一个倾向,说不定就能把风吹歪了呢?

就为这个,季秫把居朝东和刘鲜请进客厅上座,还沏了好茶,让了烟,然后苏梦柳带着季笙出来了。

宋阳坐在沙发一角,有些格格不入,坐立不安。但季笙一看到他就过来坐到他身边,他的心就安定下来了,放下烫手的茶杯,用烘得发烫的手去握季笙的。

居朝东和刘鲜就是问一下当时的情况。秦风是怎么跑进小区的,又是怎么劫掳人质的?劫的人质是哪一家的?刚才聚集在停车场的人现在都不见了,他们刚才想找几个目击者,结果保安问哪个,那人就说“我刚才不在,我不知道”,本来还要去那个被劫的小孩家问问,不过能问出结果的可能相当小。

于是两人也不在楼下费劲了,直接上来找季笙和宋阳。

苏梦柳和季秫也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只言片语,他们还没来得及问季笙情况。

季笙就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她说完后居朝东再挑重点问。

“这么说你当时是想跑的对吗?”居朝东问。

“我怕他是来找我的,当时那里人太多了。”季笙说。

居朝东担忧的看了眼季笙,马向前临走的时候跟他说觉得季笙的反应有点危险,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季笙这种处置既对也不对,她逃走是为了不牵连旁人,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赶紧报警或跑去找保安。所以如果她在意自己的安全,就不会想跑到没人的地方,正相反,她应该留在人群中。

简单问过宋阳和季笙后,居朝东让两人签了字就告辞了,临走前特意示意季秫下楼。在楼下,居朝东隐晦的说了下让季秫多注意季笙的反应。

“孩子现在的反应不太对,你们平时还是要多关心她,多开导她。”居朝东说。

季秫一下楼就抽起了烟,他现在的烟瘾越来越大了,他点了点头,咬牙说:“那王八蛋真能判死刑?什么时候开庭,我想去看。”

居朝东说,“我们正在审,审完还要报检察院,要开庭估计要到年后了,你要想去听审,回头我帮你问问。”

居朝东和刘鲜坐上车,“这人还真是毁了人家一家啊。”刘鲜说。

“三家。”居朝东翻着笔记本说,“季笙一家,司邦毅一家,还有他自己的父母。”

  ☆、第五十一章

马向前一出审讯室出来就连灌两杯热茶,“那个混蛋!”他气得头顶冒烟,却无计可施。

自从把秦风抓捕归案后已经过去快一星期了,可他一个字都没说。四个办案人员连番上阵,都撬不开他的嘴。

队长把马向前叫去,听完后说:“没口供就没口供吧,证据链是完整的。你和刘鲜、居朝东把报告写一下,把现场照片拿给他指认,无异议就让他签字按手印,然后就结案。”

马上要过年了,队里也不打算跟这个案子牵扯太久。幸好现在跟过去不同了,只要证据链是完整的就能提起公诉。

马向前痛快道:“行!这孙子还以为他不开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呢!就这么办!”

他找队里的小女警写了结案报告,他看过后跟刘鲜、居朝东一起签过名字,拿进去读给秦风听了一遍,把现场照片排给他也看一遍后,让他签名字按手印,跟着就交到了检察院。队长跑了两天,检察院那边也是想赶在年前把活儿赶完,程序走得顺利极了。起诉书交到法院,剩下就是指定辩护律师,排期等开庭。

“214室。”管教推着秦风进去,他怀里抱着被子,还有洗脸盆、饭缸、茶缸一类的东西。他已经换了一身灰蓝色的囚服,头发推得干干净净,几乎像个和尚。

这间屋里已经住了六个人,还有两张空床。他们看到管教过来时都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整齐的在狭窄的两排双层床之间排成列队,齐声喊:“政府好!”

管教介绍说:“他是3194,跟你们一个屋,不要欺负人,要帮助同志,共同进步。”管教看了一圈,叫了个人:“张强,你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平时学习也最认真,我就把3194交给你了。”

张强今年四十九,这屋里最小的是个十九的惯偷,就是偷东西时不小心改成了抢,又伤了人才被抓进来的。张强长着一张老好人的憨厚脸,马上出列道:“是,我们一定好好帮助后进的同志,争取共同进步。”

管教走后,张强对秦风挺客气的说:“有两张空床,想睡哪个都行。这屋里没厕所,所以晚上有尿就憋着,早上开门了再出去解就行,实在憋不住就自己尿盆里。行了,现在也差不多该睡觉了,你也快点把床铺好吧。”

秦风面无表情,对张强的示好毫无表示。张强也不在意,这屋里的其他人在管教走后就都迫不及待的爬上自己的床睡觉了。

屋里的灯虽然小,但却一直亮着,巡逻的狱警从窗口能清楚看到每一张床的动静,得知今天214新来了一个人,狱警今天巡逻的次数都变多了。

张强心里嘀咕,不知新来的这个作了什么案,怎么狱警巡的比上一回还多呢?

第二天早上五点,监狱的人就都起来了。他们要先去跑步,唱歌,然后再回去吃早饭。开饭是在七点,大家排队回监房拿饭缸,再排队打饭。吃过饭后就要开始工作了,要先把饭缸洗干净送回监房。

秦风提着饭缸回监房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但当他把饭缸放好后,突然屋里冒出来了四个人,而且此时走廊里空无一人,好像大家都已经走了。

其中两个上前架住秦风,第三个人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塞进秦风嘴里,第四个人开始猛击秦风的胃。

这是下马威。通常一个新人进来总要受这一层罪的,而且犯人们都很有分寸,他们是绝不会让人受重伤的,那个打人的还事先用衣服缠住了拳头,他们的目的只是让秦风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而已。然后中午、晚上,每一顿饭后都会照此办理,一直到一星期或者两个星期后,这场下马威才算结束。

受欺负的犯人一般不会告状,因为就算调了另一个监房,一切都会重来一遍。每个监房的“传统”不同,堵嘴那个人就给秦风解释:“咱们这边已经算是好的了,像隔壁的规矩是自己尿一泡尿到饭缸里,再喝了。不过一般都是刚进来的人没忍住晚上尿了,不管是尿到盆里还是缸里,都要自己喝了,不然不是味太大难闻吗?”他嘿嘿笑,“劝你也别去跟管教说,说了,你这看不出伤的,我们也最多受点批评,再给你调个监,但回头你吃的苦头更多。”

他说了这么半天,看到秦风被揍的脸色青白、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可总觉得他还不想吐啊。要是想吐了,那人会抽抽的。这人就对第四个人说:“老赵,你今天没吃饭啊?”

“艹,老子都快把他打穿了。”第四个人是他们这个监房最能打的,拳头大,力气大,可他也有分寸。把人打吐和把人打成胃穿孔是两个概念,前者只会挨批评,后者就该被管教点名了,他可不想给管教留个坏印象。

第四个人停下了,“算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另外三个人也不纠缠,放开秦风就匆匆往外走,还一边说,“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错过点名要挨批的。”

他们的工作是做洋娃娃,把小娃娃的头和四肢组装起来,再给小娃娃穿上衣服,绑上小辫子,有时也会做些小熊小兔子一类的东西。

这四个匆匆赶到,坐到张强的那张桌子前,从下面的箱子里拿出小娃娃就开始组装起来。

“怎么样?”张强状似不经意的问。新人来了不给下马威,老人的威信如何建立?这已经成了监房的传统,如果他们不给下马威反而会被别的监房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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