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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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仔细一想,凭什么她要在府里侍奉婆婆,那冤家却在千里之外左拥右抱?

  吴氏心内也是愤愤,白日里拿了府里的那个新入门的妾室出气。可是这个娇滴滴的狐媚子竟是比那侯府里出身的隆珍都还娇贵,只不过被吴氏当着府里仆役的面儿扯了外衫,命她只着一方肚兜跪在那烈日下三个时辰而已,那小娘皮一时蒙住了心智,也不知是被哪个替死鬼寻上了,竟然是想不开,拽着做衣服用的布料扯成了布条编成绳子,自己悬在了内屋的横梁上。

  等到侍女发现时,人老早就凉透了,那屎尿淋得满地都是!

  若是小宅的妾室死了,难免是要吃了官司的。可是窦大将军府里的家室,哪个敢去深问,那妾室的哥哥前来苦恼,便是寻了个拉纤的婆子从中说和,许了二千两银子给了那家,便一律对外称那小妾是病死的。

  只是这样一来,府里到底是沾染了晦气,吴氏便请了和尚前来开坛诵经,化解一下府里的戾气。

  请来的十多个和尚里,到时有一个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和尚,竟然也是新野里出来云游到此的僧人,用新野的方言诵读着经文,也让那吴氏听了格外的顺耳。

  一问才知,这和尚原是从新野逃荒出来的,家里的爹娘俱是病死了,为了糊口也落发为僧。

  这和尚原也是俗心未灭的,十诫里竟是有一半都是偷偷尽破了的。他偶尔也是借着传经跟女香客弄出些眉目来,倒是很有些眼色,一看那吴氏旷了许久的模样,又是打听到那将军府的男主人已经是一年有余未归家了,心里便是有了主义。

  那讲解的经文也是渐渐从般若禅经一路过到了欢喜佛的双修要义那里去了。

  吴氏哪里被男人这般的撩拨过,便是干柴一点就着,加上心内觉得这和尚到底是比那戏子低调了些,若是遮掩得法,倒是省了外人的非议,便被那无良的和尚勾搭得一起修行了起来。

  这和尚并不茹素,平日里没少偷偷勒死那野狗来吃,脱了僧袍也是精壮的汉子,加上平日里积攒的花活,一时间竟是把吴氏弄得神魂颠倒,沉迷入了阿鼻地狱而不自知,没少周济着白花花的银子与那和尚。

  这和尚也是会哄人的,得趣时,甚至跪在地上捧起大婆那比一般汉子还要长上几分的大脚,大赞此乃笋尖尖,长得细嫩精致。

  吴氏这般被人摸住大脚,浑身都是酥软无力,便是常常借着诵经研佛的借口,独留下那和尚在佛堂之中,便是敲断了木鱼研破佛理的架势。

  只是这一来二去,难免是被家里仆役侍女们看在眼里,窦勇回来京城后,便听得传言,晚上便悄悄溜进自家府里,摸到卧室,将窗户捅破一个窟窿向里望去。

  只见那吴氏穿着睡袍,半躺在床上。床下站着一个和尚,竟然是身穿着他留在府里的练武服,戴着金盔,一副提枪上马的架势几跨步来到了床边,低下身子,头往大婆的裙子里边塞。头盔将裙子撑的鼓起一个大包,而大婆在那大笑不止。

  窦勇已经是无心再看下去,大喝一声,踢开房门进到屋里一脚将那戏子踢开。然后对大婆说道:“好你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今日居然被我捉奸在床,看你还有和话说。明日我便写下休书,将你打发走。”

  那大婆吴氏看见窦勇闯入,也是吓得不轻。待听到窦勇要写下休书,到底是新野里出来的,哪里是会软绵绵等着被清出府去的?索性把心一横,跳将起来,说道:“你有什么资格休我。你去战场时,便是我在奉养着你的老母,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怎么你说休便休?不过是在府里研修下佛经而已,你个不佛理要义的,难道不知,方才高僧乃是在渡人不成!

  窦勇一脚便是将那裤子尚未提好的和尚踹出了门去,气得大骂:”哪个和尚钻入裙内布道的?”

  那吴氏也是没白学了要义,竟是把那和尚勾搭她时的那些个粗鄙的民言拿来充数:“那南海观音尚且曾经化身为娼户,每日迎来送往,以肉。身渡人,高僧如何就不能肉身渡人?如今我也是朝廷的诰命夫人,便是要休离,也得请了皇帝的圣旨,你竟是在我的头上胡乱地扣着屎盆子,走!上娘那说理去。”

  吴氏与窦勇多年的夫妻,如何不知他的软肋在哪,便是寻了空子,便一路甩着脚丫子飞跑了出去,入了窦勇老母的房间便是嚎啕大哭。

  那老夫人依然是略有些糊涂了,加上耳背,只当是他俩又是寻常的吵架,便是拽着窦勇的衣襟一阵颤颤巍巍的破口大骂,直说他有出息了,竟是想着休妻,何不干脆将娘亲也休了,换个干净整齐的来!

  那窦勇也是实在跟老娘夹杂不轻,便是冲着吴氏恶狠狠地聊下了一句:“你且等着!”便悻悻地出了府,本来是准备再停留段时间,去皇帝那请旨,休了这吴氏,却不曾想骁王那边急缺人手,催他回来。

  原本,窦勇还准备着将这消息告诉与隆珍,没想到,她老早便悄悄地又走了。

  飞燕听了窦勇的这般言语,当真是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她这下可算是明白了隆珍为何要走了。这等混不吝的家事,也只有这位大齐新贵的府宅里才能闹得出来吧?

  

  第116章

  

  骁王急于要窦勇回来也是有缘由的,邓氏派出去的人马现在已经到了北地,估计不久便要无功而返了。邓怀柔那厮心性向来阴毒,若是知悉上当,怎么会善罢甘休,必然是要生出祸端来的。所以,便是要窦勇快些回来,开始布防淮南,另外最重要的是南蛮的伯夷国女王大寿,与伯夷国较好的南疆使节还有大齐官吏都是携着家眷前去祝贺的。骁王之所以开通商路也是为了交好南夷以制衡邓怀柔,所以伯夷女王大寿倒是不能忽略,但是大齐乃大国,没有本末倒置,皇子为蛮夷之国祝寿的道理。

  而邓怀柔身为公侯也是若此。因着伯夷国以女为尊。邓怀柔那边是卫宣氏亲自前往祝寿,而骁王这边也理应让王妃前往。因着骁王一直没有册立正妃,所以这个外交重任自然便是落到尉迟飞燕的头上,可是骁王的意思却是由肖青代为出面即好。

  不过飞燕却是亲自向骁王请命前往伯夷国。

  飞燕以前在看淮南图志时,曾经看到过关于这个与淮南一水之隔女权极盛的藩地图志。此地儿女知母而不知父,女人身份极高,以农耕为主,当地盛产的稻米入锅烹煮香气四溢。

  而在淮南闹着饥荒的时候,邓怀柔正是因为有着伯夷国粮仓的支持而有恃无恐。若是能帮助骁王拉拢住这个女国,那邓怀柔无疑被卸去了半个羽翼,再也不能横行了。

  飞燕所说的道理,骁王都是懂的,可是他却是紧抿着嘴道:“不准!”此时非常时期,若是那邓怀柔对飞燕图谋不轨,自己岂不是鞭长莫及?

  飞燕却说:“妾身去的乃是伯夷,那女王虽然是与邓怀柔关系极好,却也不会想着与大齐交恶,若是殿下您去了,倒是要担心若是扣下了做了质子该是如何是好。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既不是正妃,又不是带着品衔的官吏,他们难为我岂不是没有半点的好处?

  可是若王府不出家眷,难免会给那伯夷女王以二殿下不重视她伯夷国之感。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这般顾忌,岂不是又是失了先机。

  骁王蹙眉道:“若是燕儿有了闪失,得了先机又有何用?”

  飞燕笑着抚平他额间的皱纹道:“这般英俊的殿下,燕儿哪里舍得出事?还请二殿下借口操练加帮助当地百姓修补河堤,在伯夷国的一侧驻扎精兵,若是燕儿真是遇到不测,也可以迅速过河接应不是?

  骁王望着燕儿眼底的执拗,甚是绝对无奈。以前这姑娘刚入府时,他还因着她诸事不管而与她大吵一架,可是现在因着她太过能干而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也是倍觉头痛。

  可是他知道这燕儿表面柔顺,实际上自有一番主意,她此番会主张前去伯夷,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既然在打定主义要将她纳入自己的府里时,便知道她并不是寻常女子,此时更是不能迫着他留在府宅里了。

  骁王沉吟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打定主意要去,那么本王倒是不会拦着你,只是你要明白到了那里莫要强求,万事以先要考量进退的安危。

  于是飞燕命问问魏总管精心选买了贺礼后,便由肖青与窦勇二人一路护送前往伯夷国贺礼去了。

  这一路走得倒是顺畅,沿着水路不久便来到了伯夷国的境内。

  飞燕久在北地,可是到了淮南后便是领略的不同的风貌,有时也是心生感慨,天地之大,一方水土养育出与不一样的人物。虽然只是一水之隔,可是过了江水便是另一番不用的民生了。

  伯夷道路虽不宽敞,但用上好的黄砂垫道,道路两旁俱是阶梯形的水田,天地里务农的都是女子,各个身着短裙露出了大腿立在田间劳作,有的背着婴孩也在弯腰劳作,当看到有华丽的马车驶过,便直起腰笑望着那马车轻纱后的贵妇人。

  而那些男子倒是不多见,偶尔看见了却是在树荫下拨动着琴弦对着田地里年青的女子唱着山歌,引得那些个年青女子抿嘴窃笑,或者是悠然地坐在竹楼下翘着二郎腿喝着荷叶清茶。

  宝珠看了略有不解:隔着轻纱小声问:“这里的男子怎么这般惫懒,竟是没有一个干活的?”

  飞燕小声言道:“此地重女而轻男,女子乃是家里的顶梁柱,又是流行着走婚,男子往往居无定所,一人去吃百家饭,自然也是闲散着,只顾着磨练了风流技巧了……”

  “走婚?”宝珠听得不求甚解,便是眨了眨眼,迟疑地重复道。

  飞燕便是笑着挥手让宝珠附耳过来,又悄悄地说:“便是哪家的姑娘看中了哪个男子,便入夜留门让他来宿,直到怀了身孕为止,若是情投意合,倒是可以再共同地生活着几年,不然的话,一般生下孩子后,那男子便要再去另一家走婚去了……”

  “……呀!”宝珠愣愣神,看那飞燕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才一时反应过来,脸蛋羞臊得通红,想象着那走街串户的情形,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这……怎么可以这般的荒诞!怪不得叫做蛮夷之地,竟是未开化的!”

  飞燕听了这话又笑了笑,却是提醒着宝珠注意:“所谓入乡随俗,此乃当地的民风,我们身为宾客不可多言妄议免得被人说嘴捏住了把柄,那可就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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