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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夫夫之路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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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扇子还是小孩儿在的时候特意跟他要的生辰礼物,他让工部的能工巧匠去做的,还有两个月就是小孩儿的十岁生辰,可是小孩儿却不在他身边。

  小青子摇摇头,垂着脑袋轻声说道:“公子他……公子他说不会背叛主子,这辈子都不会。”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青子咬着牙抖着声开口,“主子爷,奴才求您了,您让人去把公子找回来成么,奴才总觉得公子这次一走就回不来了。”

  握着扇柄的手一紧,殷天齐咬了咬牙,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萧亦然抱着腿坐在马车里,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自从跟在殷天齐身边,四年左右的时间他还没有离开过。

  “萧公子……”孔彦轻声喊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孔太医,亦然今天这话放在这儿你记住了,主子的毒能解,咱们谁都好过,主子的毒不能解,亦然也饶不了你。”带着泪珠的长长睫毛轻轻一颤,那双桃花眼中却透着如同冷寒的厉色。

  孔彦心里一紧,郑重的点点头,“萧公子为主子的这份心,孔彦佩服。”

  “用不着你佩服,记着你的话就行。”萧亦然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手里握着殷天齐前几天给他的那串玉珠子。

  孔彦的马车停在了城南一处偏窄门前,他先下了车,转身伸手将萧亦然扶下车。

  抬眼看了看周围,全是普通民房,萧亦然点点头抬腿进了院子。

  “这是你家?”在几处房屋转了转,萧亦然看向孔彦,闻着全是一股子药草味。

  孔彦轻轻点点头,引着他进了其中一间小屋,“萧公子,这儿虽然环境简陋些不过安静,平时走动的人少。”

  萧亦然嗯了声,对于环境他没什么讲究。

  “什么时候开始。”早一天试药他就早一天成为药人,这样主子就可以早点拔毒解了。

  孔彦舔了下嘴唇,叹了口气,“随时,萧公子,奴才再问一次,您想好了?”他见过多少试药的人痛苦不堪最后咬舌自尽,这个瘦弱的孩子真的能挺住那噬心之苦么。

  “既然你称了奴才,那就办奴才该办的事情,没得你去问那些。”冷哼一声,甩手将拎着的小包扔到一旁的木床上,“药房在哪?”

  肯定是不能直接从他房里试药就对了,萧亦然出门去了正屋,推开门一看,愣住。

  里面全是药材,各种各样的药材,瓶瓶罐罐一大堆,屋子中央还放了一个大木桶,里面装着黑乎乎的药汁。

  “这是什么?”走近了些闻了闻,那股浓浓的药草味熏得他直皱眉。

  “药浴,公子的体质从小虚寒,这是奴才准备给公子补身体的。”孔彦拿了小凳子放在木桶旁边,伸手扶着抬脚踩上去的萧亦然,“公子当药人虽是有危险,可奴才也得让这危险降到最低。”

  “你有心了。”萧亦然伸手到药汤里摸了摸,温热的。

  “公子先用些晚膳,恐怕从明天起公子就没办法正常进食了。”扶着他下来,孔彦看着萧亦然的眼中带着满满的担忧。

  “好。”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萧亦然听着孔彦的话微微一笑。

  一个时辰以后,萧亦然在孔彦的示意下将身上的衣服脱光,抬脚进了大木桶,那温凉的药汤使他轻轻颤了下。大木桶里放了个椅子,正好坐在上面让药汤莫过肩膀露出脑袋。

  “公子,这是今天的药,叫……”将一个小黑色药丸递到他嘴边,还没等他说完,萧亦然舌头一伸就将药丸卷进嘴里,吞了。

  “……”孔彦一时无语,他还没说是什么毒药会有什么反应呢。

  萧亦然抬眼看他,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意,“左右都是毒药,说那么多做什么。”

  孔彦叹了口气,拿了纸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需要记录毒发的时间与过程。

  等待的时间是枯燥的,萧亦然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脸上的神色没了最初的淡漠。

  “公子?”孔彦站在桶边,轻声喊他。

  睁开眼,萧亦然看着他,那双桃花眼中不再是清亮,此刻眼里浮现了血丝,很明显,那毒药正在他体内肆虐。

  看着他咬牙隐忍的样子,孔彦想出声提醒他如果太痛可以喊叫出声,可他却又心疼的不想去说。

  他知道那断肠散的威力,服下此毒一刻钟后五脏六腑如错位一般剧痛难忍,这是牢房里给那些嘴硬的犯人刑讯逼供用的,有许多犯人因为受不住给活活疼死。

  额头的汗珠如黄豆大小滚落进药汤之中,萧亦然死死咬着嘴唇,他能忍住,只是这点痛不算什么,主子的命最重要。

  第25章

  孔彦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瓶,里面是他刚刚炼出的新毒,名叫阎王笑。

  可他一点也笑不出来,想到这半个月的时间萧亦然受了多少苦,他就觉得自己太没有人性。

  床上昏睡的小孩体重正在极速下降,就快要变成皮包骨,他伸过手去,轻轻将黏在他脸颊边的汗湿长发拨开,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萧亦然,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却将他惊醒。

  因为消瘦,那双圆润的桃花眼显得更大,黑黑的瞳仁直直看向身前半弯腰动作僵直的孔彦,动了动那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声音干涩的开口。

  “时辰到了?”

  孔彦心里一紧,鼻子无端的发了酸,摇摇头拿了一旁桌子上的温水喂给他。

  “公子,要不然今儿……歇歇吧。”

  萧亦然的嘴唇是被自己生生给咬成那样的,因为不想在被毒药折磨的时候痛呼呻,吟,他一直紧咬自己的嘴唇,就算有孔彦制成的上好金疮药也无济于事。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轻微疼痛,他坐起身毫不在意嘴唇上因为刚刚说话又裂开的伤口,伸出舌尖舔了舔渗出的血丝接过茶杯一口将水喝下。

  “不用,你去准备,一会儿我就过去。”身体还有些疲乏,不过精神却是挺好。

  连着三天,孔彦给他的毒丸都是控制心神的,可他却是生生挺了过来没有半点神志不清,甚至就连那双眼睛也仍是透着晶亮。

  孔彦对他的佩服已经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可他不知道,从三天前他的药丸被萧亦然吃下后,小孩就再没有睡过觉,每次入梦都会见到殷天齐满身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

  看着手腕上的那串松松的玉珠子,他抿了下嘴用小手摸了摸。主子,然然想你。

  祁阳宫书房里,殷天齐盯着桌案上放着的那把檀香扇出神。半个月了,他体内的酣然之毒没给他带来任何不适,倒是因为找不到小孩儿他发了好几通脾气。

  不只是祁阳宫的奴才被里里外外罚了个遍,就连华妃宫里的奴才也受了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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