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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桥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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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再一次强行被拽住的手,康桥对拉住自己手的人咧嘴笑:“霍莲煾,难不成你也和你爸爸一样良心发现了?觉得对不住我,想把我接到纽约去,让我跟着你吃香喝辣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不会和你去纽约的。”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住你,有的话也在你不吭一声嫁给韩棕的那个时候可以既往不咎了,其实,如果不是韩棕早死的话我还觉得你嫁得挺好的。”

  康桥狠狠甩开他的手:“那为什么?”

  “为什么?”他侧着头,似乎在做着思考:“在中华民族伟大的优良传统的熏陶下我忽然意识到身为弟弟理应该肩负照顾姐姐的责任。”

  停顿,继续:“又或者是分手之后我依然对你恋恋不忘,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一个时机,我决定制造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和你旧情复燃。以上两种答案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嗯?”

  那个“嗯?”被拉得很长,似笑非笑的眼眸注视着她。

  康桥忽然觉得现在自己是在和这个人浪费时间,揉了揉眉骨,尽量让自己脸部表情看起来很诚恳:“照片工作室的事情就谢谢你了。”

  说完之后康桥做了一个“我走了”的动作,肩膀擦着霍莲煾的肩膀离开,这次霍莲煾并没有拉住她。

  走了几步。

  “你忘了,那些照片还在我手上。”霍莲煾在背后和她说。

  康桥放缓脚步。

  “不过你放心,韩家那种下三滥的手法我个人并不提倡。康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位迈克叔叔,你妈妈的朋友迈克?”

  再走一步,又走了一步,第三步就再也迈不出去了。

  “那时,我还很奇怪你为什么选择嫁给韩棕而没有嫁给周颂安,你和韩棕门当户对?这话你也就只能骗到他,你之没有选择嫁给周颂安是因为那位迈克叔叔,不久前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情,这位迈克叔叔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他的名字叫做周昊,这位周昊就是周颂安的大伯,如果你选择嫁给周颂安的话,逢年过节碰到时肯定免不了一番尴尬,自己丈夫的大伯曾经和自己妈妈有一腿。”

  握紧拳头,康桥很想把握在手中的手机狠狠塞进霍莲煾的嘴里,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康桥,不觉得我们这样的距离在聊这些话题有点不适合吗?”

  对的,康桥也觉得不适合,转过头,一步步朝着霍莲煾走去,最终,走到距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

  踮起脚,抬起头,微笑,叫了一声“莲煾。”

  就像是彼时间臣服于他身下时,青涩的身体不知道如何去处理来势汹汹的情潮,唯有低低的,细细的哼着“莲煾。”

  他半掩着眼眸,眼睫毛微微在抖动着。

  “莲煾,怎么办?你聪明的脑袋欺骗了你,不是你说的那样,也就是说你猜错了,为什么不选择嫁给颂安的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一字一句说出:“那是因为我不敢,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那是多好的男人,知不知道你那些朋友们是怎么形容我的吗?”

  “康桥是莲煾不要的那只破鞋,所以,你说,我怎么敢?我怎么敢嫁给他?”

  那个晚上,那帮整天嘴里说着“ABCD”的假洋鬼子说起这句话可溜着呢,刻薄,幸灾乐祸。

  那么多的嘲笑面孔康桥以为都忘光了,以为都忘记光了。

  许久——

  “周颂安就那么好?”他问她。

  “嗯。”

  霍莲煾推开她,转身,背对着她:“你说那么好的周颂安要是知道了,你妈妈曾经勾引他所敬爱的大伯父到时候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听说周颂安小时候是他的大伯母带大的,据我所知这位善良的大伯母压根不知道自己丈夫出轨的事情,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康桥,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康桥呆呆的看着手腕上的腕表,看着秒针和时针双双叠在一起,停在正中位置。

  午夜十二点,一万米高空上,她身边坐着霍莲煾,他们正在前往洛杉矶途中。

  不久之前在机场康桥给周颂安打了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用类似于“我有急事需要离开新加坡一段时间”这样的含糊用语告诉周颂安,电话那端周颂安频频追问,之后电话被霍莲煾拿走,再之后她就跟着他上了飞机。

  直至现在,康桥还无法理清到底这一刻是怎么产生的?

  为什么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霍莲煾上了飞机,而霍莲煾又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良心发现?

  下一秒,康桥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笑坏了,瞧瞧,在过去几个小时里,霍莲煾是怎么演绎他的良心发现的。

  “笑什么?”这是霍莲煾至上飞机以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摸了摸嘴角,原来她真的在笑,手指滑落收起笑意,康桥闭上眼睛,她觉得疲惫。

  睡意来得很快,思想昏昏沉沉陷落中她见到了韩棕,站在大片树下面目模糊,可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熟悉,他和她说“康桥,我来看我们以前一起种的树,你瞧,它们都长这么大了。”

  天空很蓝,云彩很白,那是一个蓝白色的国度,整个蓝白色的国度陷入了浮光之中。

  伴随着“嘭”的一声,头一麻,睁开眼睛康桥发现自己的头正重重磕在机舱上,机舱外依然是黑漆漆一片。

  他们坐的是头等舱,有八个座位,八个座位被设计成为四行,左边和右边分别为两行,两个座位为一行。

  隔着走道另外一个座位的那位小女孩不停的在和康桥做手势,小女孩一边做着手势一边捂着嘴偷笑,在小女孩不厌其烦手势示意下,康桥大约也弄明白了,刚刚不是她打瞌睡把自己的头撞到的,而是她不小心把头搁在霍莲煾肩膀上,然后霍莲煾用粗鲁的动作拒绝了她的头。

  霍莲煾头顶上的灯亮着,他正在一边喝红酒一边看着杂志,暖色系灯光光线若干落在他头发上,若干落在他侧着的脸上,米色衬衫半挽着袖口,在看杂志的人微微扬起嘴角,这些形成了一种极为柔和的画面,柔和到似乎是触手可及的模样。

  如当天。

  那一瞬间,康桥心里一动,她和他不是没有那种时光,那种美好到会让人落泪的时光。

  巴厘岛最后的几天里,他对她百依百顺,就仿佛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恨不得为她摘下星月。

  “杂志内容有趣吗?”低声问着。

  “嗯。”

  “莲煾。”

  正在翻页的手停顿了下来。

  “那时。”艰难的说着:“那时,是你先放弃的,我曾经因为这个恨过你,而且时间还不短,莲煾……”

  “曾经?”他打断她的话:“也就是说现在不恨了?”

  现在不恨吗?已经不恨了吗?康桥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渐渐的她很少再去想这个人,很少再去想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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