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_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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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得好好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憋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下。

推的力道收敛得很好,但她在惊吓中下意识就眨了眼,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就被眨眼的动作挤了出来,滑过脸颊,“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感觉自己哭了就是丢了宋家的脸的静好怒气冲冲地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少年,受限于身高,迫不得已仰了头怒视他。

而在出于中二期的唐少年看来,眼前那个小姑娘眼里包了一泡泪,乌溜溜的大眼睛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漂亮,她仰着头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委屈和失落,像是在期待着他这个能够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大英雄。

被需要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唐泽陂“啪啪”地拍着胸膛,和“需要”他的小姑娘豪情万丈地许下承诺,“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然后,他就自作主张地站在静好旁边,龇着牙用最凶狠的目光瞪着那些假模假样的人,硬是逼得别人连话都说不囫囵就仓促离去,离唐家这个最受唐老喜爱的小霸王越远越好,免得被他扑上来咬了一口。

没想到出来却在门口看见了唐老的车,车窗半开着,威严的老人看着里面,眼眸里多了一丝柔和。

心思活络的回头看了眼,唐少年站在主人的位置上,展开小小的羽翼嚣张跋扈地护着身边的小姑娘,被推了一把之后,跳着脚在说着什么,最后却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护着,远看着就像一个词。

两小无猜。

静好在葬礼结束之后就回了家,但是坚持跟在她身后的唐尾巴少年就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在她练字的时候指点江山,在她弹琴的时候摸出各种乐器来要求合奏,在她吃饭的时候用过尽千帆的语气评点着美食……

反正,就是不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被子撒泼打滚在她房间里打地铺,特别担忧她一个想不开就去见父母了。

才七岁的静好小姑娘烦不胜烦,苦于没办法将那个脑补能力甚好的,以为自己被强烈需要的中二少年赶出宋家的大门,只能每天看着他在身边上蹿下跳,花式刷着存在感。

而在之后,她恍然发现——我的字怎么像那个神经病了?我的画怎么也像了?弹琴的时候,没合奏简直好尴尬?怎么连我的口味都像他了!!!

修养了一年多,病好出院的宋老看着在书房里打闹着的两孩子,默许了唐泽陂的“常驻”。他看着在父母牺牲后瞬间成长且沉默了的静好重新露出了稚龄孩子的模样,生气时鼓着腮帮追着打人,掐着小腰撂狠话,甚至被惹急了还会坐在地上哭。

他奋斗了大半辈子,功名利禄带不走,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于是,在他的默许之下,静好被带到了宋家,温柔漂亮的唐妈妈摸着她的脑袋,“这个小姑娘真是可人疼。”唐爸爸坐在一边,特别高冷地“恩”了声表示应答,而唐家大哥捏着拳头威胁自己招猫惹狗的弟弟保证会当好哥哥。

她在猝不及防下失去的家,好像用另一种方法得到了圆满。

静好往唐家跑得越来越频繁,唐妈妈会给她做饭扎头发买漂亮的裙子,唐爸爸向来话少冷漠,难得休息的时候还捏着报纸坐在沙发上陪着她看动画片,唐哥哥的性格和唐爸爸更像,每次送她礼物不是“想扔的”,就是“随手捡的”。

她偷偷地享受着这一切,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小老鼠,虽然担心被发现抓走,却还是忍不住赖在米缸里寸步不离。

可她这只偷米的老鼠还没有被发现,米缸就碎了。

变故从一向温婉的唐妈妈开始,她在维衡二区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彻底失去了联系,唐哥哥瞒着家里人,用还不够完善的系统将自己传输到了唐妈妈所在的时空,还没有到达就出现了仪器故障,精神力被摧毁,当场脑死亡。

还在战场上的唐爸爸得知了消息,着急着赶回来,连飞行器上被安装了定时爆炸程序都没有发现。

一时之间,被留下的人变成了唐泽陂。

静好听到消息时愣了许久,慌不择路地跑到宋家,在书房外撞见了里面拔高了音量的少年嗓音,尖利的,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她失去联系的时候我就已经当她死了,她又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她还活着,却为了能陪伴她所谓的真爱,而把她的孩子丈夫都抛弃了?”唐泽陂的声音被喊得沙哑,却仍像是在咆哮的小兽,“她知不知道,他们都因为她死了……”

静好沉默地转身下楼,一言不发地回了宋家。

第176章 末日丧尸(11)

十八岁的唐泽陂就像是当年的她,一夕之间从中二病中脱离出来,扛起了整个家族的责任,再不复少年时龇牙咧嘴地保护人的模样。

偶然间撞见静好揪着几个女生的头发让她们承认她不是没爸妈的孩子,他走过来将手里的烟在脚底下踩灭,不再是像之前一样撸起袖子帮她揍人,而是用变得足够让女孩子尖叫的低沉嗓音,朝她微微抬了下下巴。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他双手插着兜,看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打死了算我的。”

谁都知道唐泽陂不再是当年那个小霸王。

静好手下一松,刚才还敢和她叫嚣的女生们瞬间屁滚尿流地跑了,唐泽陂微微弯了腰,把她散开来的头发揉得更乱,语调里有些感慨,“心软的小姑娘。”

他看了眼静好身上被扯得凌乱的衣服,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好,回头一扫就把那些偷偷摸摸在围观的人吓得退避三舍,再轻轻一抬手就将她半搂在怀里,支撑起的力道恰好掩饰了她有些酸软的腿。

静好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揪住了他身上单薄的衬衫。

唐泽陂又低头看了眼她,伸手继续插入她凌乱的头发,连着之前的话也重新感慨了一遍,多了几分鲜少再外露的心软和宠溺,“心软的小傻子。”

“之前看我打架的时候不还嘲笑我打得不够帅吗?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连那么一点帅也顾及不了了?”他边说着边把静好抱起放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掰了她的手搂住自己的腰,“之后你打架,我就帮不了你了。”

唐爷爷联系了首府最严苛的大学,打定了主意让唐泽陂在这个学期过后就去报道,之后将直接分配到“维衡”工作。

唐家经此一难,再也不敢将独孙押到生死不知的战场上。

他在前面骑着这辆被修过数十次,每一步都像是咯吱咯吱在呻吟的自行车,压过地上的雪的声音美得像是心里最漂亮的那朵花开的声音。

静好坐在后座上搂着他的腰,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刚才逆光看见的那个身影。

心跳得飞快,她动了动手,想要更加用力地抓紧前面的人。

然后唐泽陂在她家门口停了车,捏着她的鼻尖让她仰起头来和他说话,两双乌溜溜的眼眸对视了许久,一个像冬夜的天空,另一个却像是雨夜的深渊。

唐泽陂突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帘,语调突然就回到了之前中二得无可救药时,又像是在试探着开个随口而来的玩笑。

他说,“小姑娘这么漂亮,另外找个男朋友保护你也是可以的吧?”

说的时候一点停顿都没有。

静好转身就走,把刚才那一点点细碎的声音收到了脑海里的垃圾箱,努力地粉碎成了碎片,钻在被窝里努力让自己一滴眼泪都不要掉。

殊不知在她潇洒转身走人的背影里,那辆搭载了她四年多的自行车被主人泄愤似的踹倒在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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