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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狂魔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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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允晟飞快组织了一下语言,拱手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的嗅觉远超常人,只需一丝余韵便能分辨出种种真味,且于歧黄之术颇为精通。殿下常年服药,身上药味浓重,微臣一嗅便知这药方究竟所需何物,用量多少。”

  太子来了兴趣,勾唇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是说错一味,孤便要罚你。”话落伸手抚弄少年纤细的脖颈,动作危险而又暧昧。

  周允晟颔首,一一细数,“石钟乳三钱、紫石英两钱、白石英半钱、石硫磺三钱、赤石脂……”

  随着他的叙述,太子的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周允晟全然不惧,数完直白道,“启禀殿下,药是好药,只是服用的时间长了,恐有性命之忧。殿下近年来脾气越发喜怒无常,这药便是始作俑者。”

  太子右手置于佩剑上,眸光电闪,杀意隐泄。

  周允晟不等他发难,继续道,“殿下尊贵,服药之前必定找人验过,然此法只见短效不见长效。微臣有一个更好的法子,殿下大可试过后再治臣言语无状之罪。臣也知晓今日这番话委实不该说,说多了恐有杀身之祸,但臣不忍太子受人磋磨而不自知,故冒死进谏。还请殿下给臣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太子捏住他下颚,阴鸷的目光直勾勾看进他眼里,瞥见那厚重的关切与爱护之情,心脏狠狠一颤。

  “罢,孤便给你一个机会。”许久之后,他放开少年,薄唇扬起一道冷冽的弧度。

  周允晟下巴已经被捏出几个青紫的印记,退开两步后揉了揉,眼睛泪汪汪的。

  见他那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太子堆积满胸的怒气竟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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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状元郎带了两只小白鼠进宫,献给太子殿下赏玩。太子精心喂养了数日,看似十分喜爱。

  这日下朝回宫,一名太监急匆匆跑过来,慌张道,“启禀太子殿下,那两只小白鼠出事了。”

  太子心中一凛,快步走进去。

  只见两只小白鼠已发了疯,吱吱叫着去咬金丝笼,两颗门牙都咬断了还不罢休,又用爪子去挠,随即缠在一起疯狂打斗。一刻钟后,笼子里只余下两滩臭气熏天的血肉,再看不出小白鼠之前精灵可爱的模样。

  太子盯着金丝笼,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紫,显然已是怒到极点。

  好一个老道,好一个神药,好一个报恩!只不知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老二?老三?老四?亦或者所有人联起手来想置孤于死地?

  太子缓缓走到桌边,饮下一壶温热的烈酒,终是抑制不住的低笑出声。不管是谁,他宁愿杀错也不会放过一个!

  

  第27章 3.6

  

  周允晟被招到东宫时,太子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用晦暗莫测的目光打量自己的身体。

  他褪了锦袍和亵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裤,背部和胸前的肌肉十分强壮,且线条优美而流畅;两条人鱼线隐入胯部,衬托出排列整齐紧致的腹肌,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荧光。这是一具充满爆发力和诱惑力的身体,只需瞥上一眼便能让人深深着迷。

  捧着储君袍服的两名宫女早已羞的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偷偷将灼热的目光投过去。

  周允晟愣了愣,然后立即躬身行礼,不敢多看。他喜欢强壮俊美的男人,太子恰好是他最欣赏的那一类。

  “你来了,”太子遣走殿内侍从,一边抚摸自己的腹肌,一边徐徐开口,“你看这幅体魄可算得上完美无缺?”

  周允晟飞快瞥了一眼,点头答是。

  太子冷声而笑,“只可惜外表完美,内里却早已经被腐蚀一空。”说到此处,他眸子里暗藏的暴戾,仇恨,绝望,疯狂等负面情绪才尽数释放,层层叠叠的挤压在空气中,令人呼吸不能。

  周允晟闭了闭眼,温声说道,“若是殿下能戒掉寒食散并好生调理几年,身体还是有恢复的可能。”

  “只是可能?”太子披上外袍,徐徐走过去,足有十公分的身高差和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令周允晟略感不适。

  “若是不戒便等同于饮鸩止渴,服满五年殿下必死无疑。”周允晟不得不退后两步,离开他荷尔蒙辐射的范围。

  太子沉默许久,终于摆手说道,“那便戒吧。”

  周允晟躬身作揖,恳请道,“如此,便求殿下赐一道手谕,言及在戒药期间无论微臣对您如何不敬,都不会治微臣的罪。”

  太子不答,只用深沉难测的目光打量他。

  周允晟又道,“若是殿下您出了意外,微臣便陪殿下共赴黄泉。”话落抬头,用清澈如水的目光望过去。

  太子似乎被他打动了,寒霜遍布的脸庞微现暖色,少顷后颔首道,“拿笔墨纸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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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去半年,这日,周允晟解开绑缚在太子四肢上的绸带,吐出一口浊气。

  “殿下感觉如何?”他将药膏细细涂抹在男人红肿溃烂的手腕上。

  太子将手搭放在他膝头,盯着他温柔的动作不置可否。感觉如何?从强健重又变得虚弱,那感觉自然十分难受,更别提半年里经历了怎样摧骨剜心的剧痛。但与沉重的身体比起来,他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逐一回顾往昔种种,竟似大梦方醒,重归尘世。

  “孤还有几年可活?”他心知即便戒除了药性,恐也于寿数有碍。

  “微臣不知。但只要保养得宜,应该无妨。”

  “保养得宜?处于孤这个位置,如何安下心来保养?”太子低声笑了,眼中满是嘲讽。

  周允晟无话,躬身稽首便要离开。神智恢复正常的太子远比癫狂的太子更难相处,往日,他虽然喜怒不定,但好歹还能窥见一二情绪,今时今日却已深沉如海古井无波,哪怕心中再如何起伏不定,也不露丝毫端倪。

  正如打磨完成的绝世宝剑,敛尽锋芒却杀人于无形。这半年里,他称病隐居东宫,不但以苦肉计夺回天辰帝的宠爱,还布局令二、三、四皇子接连犯错频出昏招,在朝中声望大减,其余皇子受到波及也老实本分很多。

  他仿佛又变回了往昔那个英明神武的储君,但只有周允晟知道,他的心已经变了,所有的仁慈都化为风中消散的尘埃,唯余恨意满腔。

  太子见他与自己越来越生分,表情有些阴郁,也不叫他起身,徐徐说道,“你父子二人选择为孤效命,却没料到孤是个半死之人,恐保不了沈家百年荣光。”

  “殿下乃大周正统,为殿下效命实属应当。”周允晟垂头拱手。现如今连他也猜不透太子的心思,只好少说少错,免得任务还未完成就被太子杀了。他的灵魂虽然不灭,但沈懿彬这幅壳子却是会死的。

  太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想让他大表忠心?亦或指天发誓说对自己的帮助不为私欲,完全发自内心?无论自己是谁,身处什么位置,都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凭什么呢?而且他又为何一定要得到他的真心以待?

  太子想不明白,定定看他半晌,这才摆手遣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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