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跪求愿望成真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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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不配得到救赎。

  他这种人,活着只会害人,他不配……

  不配活着。

  就在他以为,他会就这样,痛苦直到死去的时候,有一双手,轻轻的抚摸在他的头上。

  那只手那样的熟悉,好似每天晚上,都有这么一只手,曾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一个动作。

  唐时彧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那双带笑的大大的眼睛。

  他胸口被猛的一撞,那些刚才对他躲避不已的空气又争相回来了一般。

  “小哑巴……”他低喊,手本能的揪住温宛的衣摆,揪得紧紧的,“不要走……”

  如同这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温宛与他躺进一个被窝里,他们相互拥抱,相互取暖。

  “我……有遗传精神分裂症,我的这种病,是家族遗传。”

  温宛沉默的听他说出这句话。

  她并不惊讶。

  以唐时彧的精神状况,她早已考虑过精神分裂症的可能。

  “但是我的爸爸,还有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病症已经出现了。”

  他瞒过了所有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时彧轻描淡写,但温宛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努力。

  每天晚上独自承受噩梦一般的痛苦。

  幻听。

  幻想。

  幻看。

  他拼命的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不会再有人会伤害他,不会再有人会满别墅的找他,虐待他,不用有人再将他死死的绑住,不管是夏季还是寒冬,在沙发上,椅子上,桌上,这个别墅每一个看得见的地方,不同的角落,用不同样的让人想也无法想象的工具抽打他,刺伤他,扎他,对他施虐。

  在每一个漆黑漫长的黑夜,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可是,却还是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想要活着走到人群当中去,感受来自于他们的开心,欢笑,快乐。

  之前的那一个月,真的是他在这个世界活着的,最开心的一个月。

  每天都和小哑巴在一起,夜晚闭眼就能睡到天亮,没有噩梦的惊扰,这是他以前在每个无眠的夜里,双手合十对着夜空祈祷也不会发生的事。

  近一个月没有再在夜里出现幻觉,没有幻听,什么都没有,连噩梦都似乎已经离他远去。

  他天真的以为,他的病已经痊愈。

  他抱持着此生最大的奢求,小心翼翼的在温宛面前守住他最大的秘密。

  但是,今天见到他的父亲,想到那从前曾经发生在五岁的他面前的事,他的腿不受控制打颤,在温宛的大门前站了近一个小时,钥匙紧紧的捏在手里,也无法开门进去。

  他是被诅咒的。

  他被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可笑的是,他还想拼命的活着,抓住手上的最后一根浮木,拼命的拖着无辜的人,和他一起痛苦。

  “阿姨今天辞职了。”他抱着温宛,头在温宛的颈中磨蹭,温宛可以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她耳侧的肌肤,“她有她的家人,她要回去照顾她的家人去了。”

  八岁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十七岁,九年时间,他都是由她一个人照顾。

  “我爸爸……他要送我出国。”良久之后,他又低声说道,“我拒绝了。”

  听到这里,温宛的手在他的后背上安慰的轻拍了两下。

  或许是从小失去母亲,又或许是一个人太孤独,温宛发现,唐时彧特别依赖于这种母亲式的温暖。

  感受到来自于温宛传达过来暖意,唐时彧的头又轻轻的蹭了两蹭。

  “小哑巴,”唐时彧低低的开口,语气中不无惶恐,“我有病,你怕不怕?”

  温宛摇了摇头:“不、怕。”

  即使可以说话了,但咬字和发音还是特别的难,牙牙学语一般,因此,温宛大都时候还是习惯于沉默,如非必要,不会开口。

  唐时彧闻言,将温宛搂得更紧了一些,就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还嫌不够。

  温宛由着他这样抱她,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伤处。

  过了一会,温宛在他耳边轻轻开口说道:“……出国,可、以。”

  她记得原来的世界,唐时彧就是被送出国了的。

  不过,那时候是因为保姆发现了他的病症,被唐泽知道了,将他送到国外去治疗。

  结果已经有了答案,没有成功。

  当所有人都说是唐时彧杀了唐泽的时候,曾经专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唐泽自己自杀而亡。

  但这个说法并没有得到论证,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唐时彧。

  唐泽与唐时彧两个人都已经死亡,死亡现场也只有他们两人,于是死无对证。

  媒体报道与好事者的口口相传,总是怎么轰动怎么来,相较之下,杀父远比自杀要醒目吸引人眼球得多。

  “……治、疗,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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