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当即就愣住了，系统……在畏惧那个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季云初现在的视角很奇怪，他能看到男人的存在，也能感觉到系统主空间的巨大能量，却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一样……
不，并没有丧失，只是大脑变得十分迟钝，仿佛脑子里混混沌沌一片，想什么都要很长时间。
过了良久，季云初才忽然间认出来，那个男人是上辈子与他厮守的成烈。
季云初当即就清醒了许多。
成烈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他为什么还会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系统的主空间里？
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
季云初迟疑中，突然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若想伤害他，或是拆散我们二人，我定会让你灰飞烟灭！”
季云初怔了一下。
男人的威胁令主空间里的能量陡然开始飙升，季云初慌乱之下大叫出声：“成烈，快走！快离开这里！”
成烈凡体肉身，怎么经得住系统那么强大的能量？
季云初恐慌不已，生怕系统伤害到成烈，可现在的他甚至连实体都没有，只是一缕意识而已，根本无法过去帮成烈！
那一刻季云初的心脏几乎都停止了，惊恐的瞪大眼睛。
然而，他没有看到成烈被系统控制或是伤害的画面！
成烈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更听不见他的声音，在系统庞大的能量笼罩下来的刹那，他竟用自己的精神力与系统的能量抗衡！
成烈经历过无数刀光剑影，曾带领数万兵马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他是百战百胜的杀神将军，一身的杀戮之气足以把人骇得肝胆俱裂！
只有在季云初面前，他才会展现出不同的一面。
而此时此刻，他就如同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一般，所有的暴戾和杀意全都释放了出来，深邃的眼眸也变为了嗜血的赤红，神色看起来极为冷酷可怕，当真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杀神一般。
那是真正的势不可挡，哪怕是真的面对千军万马，他的气势也不会消弱一点！
从与雷蒙的那一世起，季云初就知道男人的精神力相当强大，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精神力竟然能与系统的能量抗衡！
这代表什么？
季云初之前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是游离于系统空间之外的人，一个现实中的人，被莫名的拉进这个系统的空间里，然后莫名其妙的考试各个世界的任务，直到后来，他越来越发觉他深爱的男人跟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说他们都是不死之身，这个世界消失了还能前往下一个世界，并且在上一个世界集聚的能量，也能转化为精神力带到下一个世界去。
原本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季云初拥有所有的记忆，而男人却不一样，可是渐渐的，他发觉男人的记忆也在一点点的复苏。
所以现在的季云初相当于开着一个强有力的外挂，但这个男人，同样有着外挂，而且很可能比他还强大数倍！
至少季云初现在还不敢与系统抗衡，但是他现在眼睁睁的看着成烈以压倒性的精神力，竟真能压制住系统的能量！而且系统明显有退缩的意识！
成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眉眼间弥漫着可怕的杀戮之气，唇角讥诮的笑容令他看起来邪气万分。
就连季云初也从未见识过他如此强大骇人的一面。
若是他真的能压制住系统的能量……
季云初猛地想起来，他与成烈在一起的那一世，的确因为系统的‘瘫痪’，而使空间延续的时间更久，他与成烈一直在一起度过了几十年的时间，系统一直都没有抽取空间的能量，直到最后……
季云初猛地反应过来！
原来……那都是成烈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精神力压制系统的原因！
季云初想明白之后，脑子里立刻闪过很多记忆，他与成烈在一起度过很长一段时间，成烈的容貌一直很年轻，但是他的眉眼间有时也会显出淡淡的疲倦之意，然而当季云初细看之时，他的神色又会马上恢复如常。
每一次他陷入噩梦中的时候，都是成烈将他唤醒，但他记得有很多次，成烈会沉睡整整一天的时间，季云初一直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硬拉着他看大夫，大夫却说他的身体十分健康，不存在任何疾病。
没有人比季云初更清楚，要压制系统，维持空间的延续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那势必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承受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巨大，若是意识稍微弱一点，就会承受不了而崩溃。
就连他，也是因为不想与男人分开的强烈意识，才能支持下去。
原本与成烈那一世，也应该是他尽量去延续空间的存在，但他安然的度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爱人竟付出了那么多。
没当他试图牵引成烈的精神力进入主空间的时候，总是到最后关头失败，他一直认为是系统的原因。
但是现在想想，成烈既然能肚子进入系统的主空间，那必定是不想让他发现，而他竟然也一直傻乎乎的没有发现。
那是他们在一起度过最长时间的一世，哪怕到了最后的时刻，季云初也是安心的，他一直都很庆幸看，却完全不知道那都是成烈付出了那么多的结果。
“成烈……”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是成烈最亲近的人，他们自在一起之后，就几乎一直形影不离，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唯一庆幸的是，他与成烈直到最后也是幸福的。
等季云初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有他独自一人存在在系统的主空间里，成烈已经不见了。
季云初强忍住心中的难过，冷冷道：“你是故意给我看，让我内疚的？”
系统没有回答。
季云初也不需要它的回答，他与他的感情，它又怎么会了解？
季云初叹了口气，他突然有些后悔上辈子告诉成烈那些事情了，成烈必然也跟他一样，内疚于他承受的压力，所以在那一世才会代替他承受那一切。
季云初忽然想起了上辈子与成烈分离时的那段时刻。
“记住，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遇到仇人，不要轻举妄动，最重要的是先保护好自己，待我找到你之后，再帮你好好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