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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任侠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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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痴跟在后头,再咳了咳。

柳长月推着小阙进了马车,然后马车车厢里就是一阵骚动。

小阙的声音从车帘后传出来。「不要再捏了啦……」

「那我替你上药。」柳长月的声音淡淡地。

「……」小阙说道:「上药为什么要脱裤子?」

「不脱裤子怎么上药?」

「也对……」过了一会儿小阙又说:「那为什么还要脱衣服。」

「你胸口的伤我顺便帮你上一下。」

听着越来越猥亵的某人声音,天痴最后连咳也不咳了。那可是他家阁主,就算自己咳到喉咙烂掉,对方不想放手,就不会放手的。

天痴无奈,只得和苏笛一起坐在前头驾马车。箱内偶尔还会有些声音传来,诸如:

「我脱裤子你也脱裤子干嘛?」

「我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你一整罐药都快涂完了耶!」

「柳大哥你心跳的好快莫非是要走火入魔了?不对啊你一点内力也没有!」

「额……什么东西硬硬的一直戳我?」

乱七八糟的柳长月,他还两个属下在外头,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猥亵那个小家伙。

在外驾车的天痴很郁闷,一同驾车的苏笛也很郁闷。

他俩虽然一点都不想听车厢里传出的动静,但谁叫自己是手下,里头的是自己的老大,于是万般无奈,只得黑着脸,一路听,一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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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不是来时的那一条。几天之后,他们入了一个小城镇。苏笛找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先安置好他家主上,再吩咐好酒楼厢房后,便守在柳长月申报看着他们吃东西。

桌上为首的是柳长月,接着坐着的是小阙和天痴,当一桌丰盛的菜肴上桌时小阙才拿起筷子,便发现苏笛又是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乖巧模样,静静立在柳长月身后。

「苏笛怎么站着?快坐下一起吃啊!」小阙觉得奇怪说道。

天痴用筷子插了一颗红烧鱼丸子塞进嘴里。他边嚼边出声:「别理他,咱们当中他辈分最小,他吃饭时候喜欢当侍童侍奉他家老爷子,你就让他站去。」

柳长月没说话,眼眉当中静静的,虽有种不怒而威之感,然比起遇上小阙之前那种杀伐之气,神色已温和太多。

小阙扒了几口饭就不吃了,他心里也明白苏笛的身份就是柳长月的下人,要他和柳长月同一桌吃饭那是折煞他,可在这之前为了赶路,他们已经连吃了三天的干粮,看着苏笛瘦瘦小小一直站在柳长月后头的感觉,小阙觉得有些不好受。

小阙放下筷子朝柳长月说道:「柳大哥,我到街上晃晃买点东西,你能不能让我带苏笛一起去?」

苏笛瞟了他一眼,那带点媚色的眸子在小阙眼里看来很漂亮、很精神。

柳长月应了一声。「别跑太远了,要银子的话,苏笛身上有。」

小阙开心地点了一下头,跟着便站起来抓住苏笛的手往楼下跑。

苏笛为柳长月传的是二楼靠栏杆的位置,从这位置往下看,恰巧能看到这个小城最繁华的街景。

柳长月见小阙和苏笛从客栈门口离开后,就在附近晃来晃去,偶尔看到卖小吃的摊子,小阙就会买两份,自己一份、苏笛一份,然后两个人逛起街来。

看着他们两人在人群中钻过来钻过去,小阙脸上都是笑,有时苏笛迟到好吃的小东西也会睁大眼睛,稍微笑一下。

柳长月放下筷子,就在顶上看着两个小家伙朝着一摊摊小吃扑过来又扑过去。

天痴这些日子是跟着柳长月还有小阙一起过来的,回想这几日的情景,再见如今柳长月望着小阙那万般宠溺的神情,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

「明明就是亲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柳长月没理会天痴。

天痴拿着酒瓶就口,猛灌了一大口,「砰」一声把瓶子放在桌上,结果瓶子裂了开来,酒水洒了一地,桌子也坏了一角。

天痴眼神有些悠远,回忆起初见小阙的那次,缓缓说道:

「我记得那时接到你的死讯,冲回清明阁时,就见一个陌生的孩子跪在你的棺木前大哭。墨虹说他已经哭了七天七夜,还说他是宴浮华生的,是你的儿子。

宴浮华藏得好,我们都不晓得你有儿子,听说是韩寒用碧璃珠换了宴浮华吃醋来与你相见,你才趁机把人给骗回清明阁的。

那时你没了气息,当下不知情的人包含我在内就想把他当成下任阁主供养起来。那时候他还没这么瘦,一张脸跟包子似的,我就觉得,这么一个水灵灵嫩不拉几的小孩将来怎么扛得起整个清明阁。

后来宴浮华派人来把他押了回去,接着墨虹收拾了一切,我才知道原来你没死,一切都是在耍诈,要诈出柳天璇这只老乌龟。

可当你们再相遇,明明就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就算他为救人失去记忆,就算他脸上戴了人皮面具,但这么亲近你也应该发现他是你儿子了不是?」

柳长月看着小阙和苏笛拿着一包炸麻花你一根我一根吃的开心,他脸上也随着挂起淡淡的笑容。

小阙意识到酒楼楼上有人正看着他,抬首见到是柳长月,便咧了个大大的笑给他,贝齿在阳光下白的发亮,眯着眼睛,可爱非常。

柳长月看着小阙,头也不回地道:「你这该去问老天爷,为什么让我遇见他时他忘了一切、为什么他带着人皮面具让我不晓得他是我的孩子。」

天痴翻白眼。「那也得等我死了才能去问吧!」他又说:「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恢复记忆怎么办,如果他晓得你明知道自己是他爹,还对他做哪些事他会怎么想?如果他要离开你……到时……你又该如何?」

柳长月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慢慢敲着。一声一声,「叩——叩——叩——」

当下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属于柳长月那种迫人威压再次出现,天痴屏住气息。

「血缘算什么?」柳长月一字一句,说的缓慢「父子又如何?」

「主上!」

「以前,我从不曾强求过任何事。」柳长月面容平静。「谁要来便来,不喜欢了就去。但如果他想离开,除非死,否则我不会放任他离去。」

天痴愣了一下,想开口,却又听见柳长月说:「不,也许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放开他。我会把他烧成灰,然后放进酒里,一口一口地喝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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