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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养老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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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季带来了充足的水源和肥沃的草场,滋养了无数的兽群。但炎热的天气也给动物们带来致命打击,许多食草动物在迁徙过程中被热死渴死,食腐动物必须马上吃光尸体,否则就会滋生细菌,形成疾病,蚊虫叮咬间就会传播病毒,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再次看到巴鲁,他无精打采的躺在树荫底下,嘴肿胀的很高。一群猴子肆无忌惮的在巴鲁身边唧唧喳喳的吵闹,他可能已经重病缠身,无力赶走这些嘲弄他的家伙们。

  把比吉领到长颈鹿跟前吃草叶,凉伞和小呆也在比吉的肚子底下玩耍。食物充足的雨季,没有食肉动物会攻击长颈鹿,在那里幼子很安全。安排好孩子们,我独自来到巴鲁身边,不能确定他的病情,体质较弱的小孩子最好还是回避。由于我的到来,一群猴子蜂拥的上树去了,他们在树上还是吵吵闹闹的扰人。

  巴鲁微微睁开眼睛,摇晃一下尾巴向我问好。他有些脱水,这么热的天气里,雄狮每天都要饮大量的水来祛暑。他应该几天没有喝水了,在这样下去他就会热死或者渴死。

  我拱着他,示意他给我一起去喝点水。巴鲁站起来,跟我一起来到水塘边,他低下头想喝水,但是他的舌头肿得伸不出来,涎水顺着嘴留出来,他几次试着低头喝水,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巴鲁灰心的又走回树下,他的哥哥巴图已经在那等着他了,还为他带了肉块,不过巴鲁几次张嘴,都没有吃成,他的嘴肿得实在太厉害了。巴图用大头蹭着巴鲁的皮毛,用舌头舔着巴鲁的后背,没有办法救助自己的弟弟,巴图眼中充满着悲伤,他只能看着巴鲁渐渐的衰亡。

  我回忆了一下嘴肿的可能原因,应该是牙齿发炎一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巴鲁张开嘴,看看口腔里到底是怎么了。我张开嘴向他们示意我的办法,巴图马上同意了。巴鲁大张嘴巴,让巴图凑近仔细检查他的口腔。我跑去捡回一根长长地的圆木,把圆木竖在巴鲁嘴里。巴鲁嘴巴张到了最大,上下颚的高度几乎能我一口吞下,巨大的犬齿悬挂在我头上,阴深深的。巴图的脑袋伸不进去,只能我进去了,他的口腔里通红一片,这下真成了“羊入虎口”了。

  我用爪子认真的检查着巴鲁每一颗牙齿,他的牙龈都肿了,但牙齿很牢固,没有松动,看来不是牙齿的事情。口腔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可能是溃疡或哪里破了。

  我又仔细的检查巴鲁的舌头,才刚抬起他的舌头,巴鲁就用爪子把我推开,想把圆木吐出来。巴图跳过来制止了巴鲁的行为,他含住巴鲁的咽喉,威胁着让巴鲁在地上躺好,我又钻进血盆大口中继续探查舌头。将舌头抬起一点,巴鲁就开始剧烈的挣扎,看来这就就是问题所在了。巴图跳到巴鲁身上控制着他的行动,我用前爪抬起巴鲁的大舌头,舌头下面的下颚上插着一条大刺,是豪猪脊背上的箭刺,一定是他在吃豪猪时太着急了,被豪猪脊背上锐利的刺戳穿了下颚。我试着想把刺用嘴拔出来,豪猪的刺上有倒钩,巴鲁疼痛难忍,喉咙里发出阵阵吼声,把圆木咬的吱吱作响,身上也挣扎的厉害,巴图几乎按不住他。

  我从巴鲁嘴里探出身子,让巴图放开他。我将结果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做决定。不过巴鲁需要先吃点东西,我把巴图拿来的肉块都吃进肚子,在爬进巴鲁嘴里喉咙处,把肉反刍给他,肉中含有的鲜血就够他补充水分了。狮子的食量是狼的几倍,反复的喂了几次,巴鲁终于吃饱了,圆木也就从他嘴里撤走了。

  这样反刍喂着巴鲁只能是权宜之计,下颚的刺如果再不拔出去,他就会因为败血症而死。既然不是传染病,我就带着比吉凉伞和小呆一起来看他,凉伞知道这位是他的哥哥,用脑袋蹭着巴鲁的头部和颈子。巴图巴鲁看起来对小呆没什么敌意,不过我还是没有让小呆继续靠近他们玩耍,把小呆放在比吉身子下面玩着。

  几天后巴鲁终于接受这个小手术,豪猪的刺令他无法进食,他不能在这样依靠别人哺育,忍着疼痛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恢复他以前的勇猛。巴图想的更为周到,他抓到了一只猴子般大小的游猎蜘蛛,这种蜘蛛专门游走于丛林或灌木,捕捉小鸟猴子兔子等动物为食,雌性的蜘蛛的螫爪如同钳子一般,能瞬间抓住小猴子,张开大嘴一口将其吞下。这种游猎蜘蛛在交配后雌性会马上吃雄性,雄性蜘蛛慢慢演化出一种本领,就是迷惑的能力,他能用眼睛把雌蜘蛛迷晕,进行“迷奸”,交配后马上逃跑。巴图抓到的就是这种雄性蜘蛛,他要迷倒巴鲁,如果可能的话。

  巴图把雄游猎蜘蛛放到巴鲁面前,巴鲁眼睛盯着蜘蛛的眼睛,蜘蛛要逃跑的话,巴鲁就按住他,果然不一会雄蜘蛛为了逃命,开始迷惑巴鲁。巴鲁眼冒蚊香,趴在了地上,不过他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有点迷糊而已。我和巴图把两段圆木塞进巴鲁的嘴里,巴图也将巴鲁的四肢按好,我钻进巴鲁的大嘴里,用爪子抬起他的舌头,低头咬拽豪猪的倒刺,巴鲁使劲挣扎,倒是没有前一次那么有力,我咬住刺往外一跳,刺拔了出来,不过巴鲁的嘴里开始往外冒血,我随便找了一些青草,塞进去擦了擦了,不出血后就将圆木叼走了,巴图也放开他,开始细细的舔他安慰他,现在只能等着慢慢恢复了。

  巴鲁下颚恢复的时期,我需要一直反刍喂饭给他吃,食物由巴图提供。巴图巴鲁已经从雄狮团里退出了,现在的首领是一位未成年的小雄狮,他们已经成年,要去开辟新的领地,统领自己的雌狮以及养育自己的幼子。

  喂饭时巴鲁嘴里已经不用装上圆木,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和往常一样我钻进他的嘴里准备反刍鲜肉,远远传来了艾叶的怒吼声。我赶紧跑了出去,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我用长嘴蹭着艾叶的颈部,告诉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巴鲁要吃了我。比吉凉伞小呆和他都熟悉,团团的围过来和他玩耍。艾叶亲亲的我的后脑,眼睛却紧紧盯着巴鲁,不知何时,巴鲁也眯着眼酸溜溜的看着艾叶。艾叶放我去给巴鲁喂饭,自己带着凉伞和小呆狩猎去了,还特意给比吉找了个好位子来吃树叶。

  我让巴鲁张开嘴巴接着喂他,巴鲁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理会他深沉的眼神,我把最后一点肉反刍给巴鲁,今天的喂饭任务就算完成了,下次要五天以后,估计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巴鲁恢复的应该不错,刚刚喂饭的时候,他的舌头总是上上下下乱动,有几次还舔到了我的腹部,以往他因为舌头肿胀,基本不能动弹,这样看来我的保姆任务应该圆满完成了。我撤开头,巴鲁却把他的大嘴合上了,把我裹在嘴里,虽然他没有用牙齿撕咬,但我被闷得难受,使劲蹬着后腿示意我要出去。巴鲁终是放过我,又饶有兴趣的抿抿嘴。我看他恢复的是太好了!!

13、与狼群再次相遇

  最近巴鲁粘人的很,每天趴在红岩山跟前,哼哼唧唧的叫唤着嘴痛。明明有一天我看见,一群鬣狗在他附近须臾徘徊,被他一嗓子吼得四处飞窜,身体好得很。

  巴图正忙着开辟领地,他盯上了一队狮群,虽然只有七只雌狮,但雌狮各个健康秀美,四肢修长,扑杀捕猎不在话下。对方的雄狮首领威猛有力,肌肉发达,正当壮年,经验丰富,巴图几次交锋都没有取得胜利,还差点被咬伤。他准备联合着弟弟巴鲁一起向雄狮发动猛烈攻击,不过巴鲁明显心不在焉,整天嚷着嘴里疼痛,却转转摸摸的出现在红岩山附近,如果不是对火的天生惧怕,他早就跳进山里了。

  巴图有心隔离了弟弟和红岩山的距离,把巴鲁带去和雄狮首领拼命去了。我带着比吉凉伞和小呆去岩石丛林逛逛。凉伞还记得他的朋友泰迪熊和小懒熊,他要把朋友介绍给小呆。一路上凉伞和小呆打打闹闹,小呆扑不过凉伞,往比吉身下藏,凉伞还想去勾他,被比吉一鼻子推走了。

  我们又来到上次懒熊家的领地,不过这次来的时候,他们可不是很和平。一只身体魁梧的雌懒熊正在和大黑懒熊互相撕咬,小懒熊宝宝吓的呜呜的哭起来。爱心项链懒熊抱着泰迪趴在一旁,他的前肢被咬伤了,微微渗着血。他顾不上舔伤口,眼睛时刻关注着雌熊和大黑的情况。

  两只大熊直立起来,身高都超过二米,张开大口对着吼了起来,前肢互相厮打,谁也不退后。两只熊越大越激烈,谁都没有注意小懒熊正爬着向他们移去。当他们看见的时候,小懒熊已经爬到他们脚底下了,两只大熊冒着被对方撕裂的危险停手了,这个不约而同的动作救下了小懒熊,也救下了他们自己。雌熊看了大黑和爱心一眼,抱起小懒离开了,算是放过了他们这次偷孩子的行为。

  大黑走到爱心身边,帮着他舔受伤的伤口。泰迪从爱心身上趴下来,冲着小懒的方向嗷叫起来,小懒在妈妈身上也回头哀叫了几声,雌熊飞快的爬上岩石,转个弯就不见了。泰迪在岩石上滴溜溜转,冲大黑爸爸叫叫,又冲小懒离开的方向叫叫,不明白爸爸怎么把弟弟输了。

  大黑舔着爱心的伤口暂时没有管泰迪,爱心熊呜呜的呻吟着,他可爱的孩子少了一个,现在伤口的疼痛加上失去爱子的悲伤,使得他难受不已。泰迪跑回爸爸身边,磨蹭着熊爸爸的皮肤。凉伞看看情况,也跑过去舔舔泰迪,安慰他,又把小呆叫过去,三个小孩互相蹭来蹭去,渐渐忘了伤感,拌着脚闹起来。

  看着凉伞他们玩得好,我找了个成熟落地的面包果,用犬齿撕裂给比吉尝尝,他现在没有长出门齿象牙,吃东西还不太方便。撕水果的同时,我还需要时不时的看看小呆的位子,他身体成长的已经非常强壮健康了,头上的大包也消失了,只是活动起来没有凉伞机灵。

  这些小幼子正在比爬树,猫科动物小时候都是爬树高手,泰迪熊天生就是攀爬能手,三个幼子在树上运动的十分灵巧。小呆站在树杈上用爪子按着树枝,树枝起起伏伏,他在趴在上面悠来晃去的,当着玩具玩起来。凉伞和泰迪已经快爬到树梢顶了,互相不服输的还要爬。我在地面上看着有些担心,又不敢吼他,怕他们惊到掉下来。

  好在大黑看见他们爬的太高,爬上树亲自去抓他们回来。大黑爬树很厉害,一下子就爬到顶端,不过他的爪子不分趾,抓不住孩子,又想用嘴去叼起来,方向又不太对,他只能回身重新找个位子。我看他在树上忙的团团转,身体却不太灵活,我只能在树下着急,结果大黑刚回身走了几步,就把两个孩子都用后腿给踢下来。

  我赶紧跑过去,爱心也忍着伤痛跑了过去,一把将泰迪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泰迪的后背。凉伞落地有点远,他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有个下坡,几个跟头滚到了一边。我冲过去不停地舔着凉伞全身,凉伞抖抖耳朵,活蹦乱跳的站来,小幼子这个时候的骨骼比较柔软,从高处摔下来或碾压都不会轻易受伤。

  凉伞还没玩够,在我脚边钻来绕去的。想着把凉伞叼回去,耳边却传来了狼的嘶吼声,凉伞好奇的跑了过去,我紧跟在他后面,几次想叼走他,他闪转腾挪学得到快,都被他晃了过去,只能悄悄地伏地跟去。

  我现在对狼还有着莫名的恐惧,想起刚刚到这里时的那场撕咬,好像历历在目,一忆起就心惊肉跳。草丛长坡下去之后是一片不太密集的树林,有着曲折的小溪。林子中的草地上,两只大黑狼正在互相撕咬,吼声阵阵,惊起林间无数的飞鸟。

  两只黑狼,一只全身黝黑发亮的大狼,正值壮年,身彪体健,作战经验丰富,几次腾起飞扑着另一只黑狼,撕咬的也都是要害。这只黑狼正是将我赶出家族的那只头狼。战事完全成一边倒的趋势,另一只黑狼看起来成年不过一二年,被黑头狼不断地攻击,却没有丝毫怯意,拼命抵抗,浑身是伤但就是不露出腹部表示投降。他身体漆黑如墨,只有脸颊尖嘴是白色。我一想到黑头狼的攻击,心里就发毛,没想到这只小狼却有勇气顽强的坚持下去。

  凉伞看看我,又看看白颊黑狼,在看看我,凉伞的眼神在我和白颊之间反复了好几次。我被他看的莫名奇妙。凉伞舔舔的脸颊和尖嘴,我才想起喝水时,我的影子好像脸颊和尖嘴也是白色的。凉伞有些奇怪,我和白颊长的很像,除了我的皮毛是浅灰色的。我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我和白颊有着亲属关系,这很有可能,毕竟我们是一个家族的。我让凉伞偷偷地潜回去找比吉会合,自己留在这再观察一阵,凉伞蹭蹭我听话的走了。

  白颊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了,这个时候只要他夹住尾巴把肚子露出来,黑头狼一定会放过他,如果他在这样继续拼命,不被黑头狼杀死也要流血过多而死。

  我窥觑了一个空隙,猛的冲过去,把黑头狼扑开。当我扑到黑头狼时,我满身都在颤抖,既恐惧害怕,又有一种想复仇的快感。也许我本来是上任的头狼,被他打败驱逐出狼群,我这个战败者,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不过好在狼群里没有杀死上任头狼孩子的传统,头狼会出选一位健康漂亮的雌狼做妻子,生育后代,共同统领整个狼族群体。

  黑头狼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被我的突袭扰乱了阵脚,当他反应过来时,就会马上召集家族群中雄狼来一起对付我。刚刚对战白颊也许只是他们族内的家务事,头狼来解决就可以,而我的袭击变成了对狼族的不敬,是一种对整个狼家族的挑衅,头狼一声号令,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我呲起犬齿,发出一阵威胁的低吼。我暗示着白颊和我一起逃跑,现在拼命实在不明智,狼成年五年之后才是真正的壮年,那才是身体最为强壮健硕的时候,那时候再来争夺头狼之位也不迟。

  白颊黑黑的眼睛冰冷的看着我,思考了一会,最后同意我的建议。从我的突然出现,到白颊作出决定不过几秒中的事情,我俩趁着狼群还没有回过神,飞快转身向丛林深处跑去,那里是虎的领地,狼群只会追到交界处。

  我拼着命向老虎的领地冲去,期盼老虎这个时间在睡觉,没心情里我们这些流浪汉过路者。狼群果然在交界处嚎叫起来,围了一圈逡巡徘徊的堵住交界地,只要我们一出来就会命丧。

  避着老虎的气味,我带着白颊穿山越岩捡着复杂的路走,绕去艾叶的领地。路上我不停地用疑问的眼神询问白颊与头狼起争执的原因。白颊眼带防备的避开我,一副不想理人的高傲表情,好似一旦确认安全,就要独自离开。

  一路的磨磨缠缠,他终受不了我的念经,把原因告诉了我。他想在狼群中觅求一只成年的雌狼来生育小狼,不过被头狼拒绝了,还被认为是对首领地位的挑衅,这才教训他。白颊不认为自己有错,始终不服输。我越听越感到有趣,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热切,白颊被我看的发毛,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我嘿嘿一乐,原来是青春期到了,色狼想耍流氓。

  在艾叶的领地里并没有看见艾叶,他这个时间应该在洞穴里躲着睡觉,豹子的活动时间是晚上。我又回到岩石丛林,把孩子们接回家,也许白颊是我的弟弟或者有可能是我的儿子,我以前是不是也养育过他,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动物奥运会

一年当中,雨季是全世界动物们的盛宴,传说中雨季第一场雨过后的第一天,就是陆地动物们放假的庆祝日。这天食草的不吃草,食肉的不吃肉,给动物和草地轻松放假的狂欢日。

在这天将举行世界瞩目的奥运会,本着和平和谐友好的原则,食肉动物要控制牙齿,食草动物要控制蹄子,大家聚集在一起进行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大比拼。

奥运会在红岩山体育馆举行,主席台上坐着各个代表团的首领,台下坐着各科属的动物群体,把体育馆围得水泄不通,你踩了我的尾巴,他碰我的蹄子,吵嚷声音不断。

广播员大象一嗓子次声波,总算震得台下观众安静了一会。现在让我们来迎接陆地动物运动员代表团:猫科队、犬科队、牛科队、象科队、熊科队、虫科队等等依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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