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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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哭笑不得,揉着腰正要说话,却感觉到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口,他一把捂住了嘴。

祝英台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如纸,冷汗滚滚而下,也吓了一跳,蹲在他旁边,给他抚背擦汗,着急地问:“哪里疼?是不是肚子疼,晚上吃坏了肚子了?千万别是肠痈,那就、那就……”祝英台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手忙脚乱去背梁山伯,准备下山寻医。

祝英台比一般女子高,从小调皮爱攀爬,力气也比一般女子大。她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只想着人命要紧,好一番努力,竟然真的把身高八尺的梁山伯给背住了,自己却站不起身,扶着案桌往上使劲儿。

梁山伯被这么一颠簸,胃里翻腾得更厉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喉咙里的东西刺溜钻了出来。

这东西落地见风而长,变成一个三寸小人,有模有样拱手向二人施礼:“父亲、母亲!”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呆住了,瞠目结舌。

梁山伯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忙道:“你认错了,这一位也是父亲。”

祝英台还谦虚呢,“客气客气,叫叔叔就行,叫叔叔。”

这俩人深更半夜遇一荧光小人,这小人儿是谁,从哪里来,是善是恶,又为什么被梁山伯吐出来,我们先按下不提,只说同样这天晚上,在马府也发生了一件稀罕事儿,凶险万分。

马府之中,时至三更天的时候,来了一阵风。风停了,一身穿绛纱复裙的妙龄女子从屋顶上走下来,袅袅婷婷,十分的好看。只不过这好看的少女有个缺陷,她走路没影子。

走到正院书房门外,少女叠指弹窗。

里面的人竟也还没睡,轻轻把门开了,拿手一招,“你进来。”

少女闪身没入。

屋里太黑,看不清影子,也不知道那让她进去的人不知道还是不在乎。

屋里听得嘎吱嘎吱木制物摇晃之声,想来这姑娘是半夜来修床榻的,是个木匠。

半晌,许是忙累了,听得女人喘着气问道:“哎,我问你,上次答应我要多做好事,莫要杀戮,毁了咱马家的功德,你怎么不听呢?佛家都说了六道轮回,你由着他这一趟趟往林子跑,残害生灵,下辈子就不怕沦落到畜生道,恶鬼道去?”

男人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想来是身体不太好,不紧不慢解释道:“我大房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接管马家的也是他。他向来脾气倔强,屡劝不听,我就怕我说多了,以后连我都不看一眼。”

“就想着你自己,哼。他既然顽劣不堪,你就没想着再生一个?”

“嘿嘿,整夜被你占着,哪还有力气和他人戏耍。婉娘,你为老爷生一个胖娃娃可好?”

“妾……妾不过是个妓.女,仰慕老爷您的才华,才夜夜偷偷与您私会,过着这种不见过的生活,又怎么能去给你生个孩子呢?”

“我不管。”男人的声音像是埋到了肉里,瓮声瓮气的,又说,“若能与婉娘生一个孩子,那孩子必定肤白唇红,貌美聪慧,若能与婉娘一样,天生异香,那她就是正宫娘娘都做得。不像我与那耿氏生的孽障,耿氏性情蛮横果决,把文才教成那个样子。”

在老马公子心里,耿氏未必如他所说那般,只是为了讨好眼前佳人,他嘴上就顾不得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马文才再也听不下去,怪不得和尚偷偷跟我说,今晚父亲书房要闹妖精,我原来还不信。父亲这样温文尔雅的公子模范都能被哄得说出这种话来,不是妖精是什么!

一踹门,马文才手持利剑站在房门口,大喝一声:“妖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边说边扔了剑鞘,冲到了床榻之前,一把刺过去。

那少女云髻散乱,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躲到了老马公子身后,左闪右躲。

老马差点被亲儿子给刺死,脸色血色尽褪,勉强冷静道:“文才,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马文才收了剑,冷笑一声,问:“那是什么样?这是什么人?非妻非妾,为何半夜赤.身裸.体出现在此处?我的好父亲,您平日亲自教儿子礼义廉耻,今日倒也教教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马满头大汗,困境出急智,他避重就轻,脱口而出:“为父可能教得不太好,看来还是有必要进书院读读书,你看红罗山书院怎么样?”

马文才把眼睛眯了眯,盯着那个攀着父亲肩膀的陌生女人,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①肠痈:急性阑尾炎,搁古代,一般就没治了。

②半夜三更写这个,我都怕!

③本文全正文部分无CP,其一,大师父专情,说好了的未婚妻(楔子中爱吃话梅的清慧师太苏妙真,没娶到),怎么能半路娶别人,其二,做一天和尚戒一天色;其三,“老衲拆起CP来,恨不得连自己都拆了!”

之所以标签言情,大概是因为有些主要的配角,许仙、织女什么的在言情吧。

  ☆、第26章 梁祝化蝶传奇4

老马公子见儿子目露凶光,心中一骇,哆嗦着问:“你、你要干嘛?”

马文才一提宝剑,“我要杀了你!”说罢举剑刺来。

寒光宝剑正在眼前,电光火石之间,老马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看着。人在这个时候,濒临死亡,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记得一个感觉,怕!

谁料这剑却不是刺向他,离着油皮不到一指的时候,剑尖一挑,刺向躲在了背后的女人。

“哎呀——”那女人还在看热闹,大难突至,这一剑正刺到她脑门上,惊叫了一声,化作一阵大风,呼啦一下,卷开大门奔了出去,眨眼消失不见。

老马命没丢,却见美人成妖风,心情大喜大骇,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马文才推他不醒,连忙喊了人来,一时间马府灯火通明,仆人丫鬟全惊动起来了,出去请的拽的,几乎把整个鄞县的大夫全弄来了。大夫们搭脉看诊,如流水般来了又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用没用,体内虚不胜补、阳气外泄、整个人好像被掏空,准备后事吧。

耿氏已经听儿子说了来龙去脉,心中又恨又痛,但是大房不能没有个顶梁柱,儿子也和上虞祝家议亲了……他可不能死!耿氏紧紧捏着两只手,问:“不是还有个和尚吗?去把他请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马文才不信这个,也不乐意给那和尚低头。

耿氏急得揪了他一下,低声骂道:“好坏试一试!你爹只是干了一回错事,要恨也是娘恨,你瞎搀和什么?孝悌是天下大道,你还年轻,万不能在这件事上落了污点。快,去把大师父请来,别耷拉脸,殷勤点。”

带着几个人,左绕右绕找到了偏房,马文才把大师父扛了过来。

为什么是扛过来呢?大师父他睡着了,睡得正香,还打呼呢。

耿氏说这怎么办?

马文才露齿一笑,儿子有办法。

水泼、鼓击、冰敷、手扭,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大师父酣睡正香,怎么都喊不醒,要不是还打着呼,都能误会是死了。一屋子的人看着躺在屋子中间的大师父,心中感慨,这是个高人啊!被大公子这么磋磨着,是个活人都玩儿完。

时间慢慢过去,床上的老马气息越来越浅,一声声风箱似的急促,眼看就快不行了。耿氏坐在床边掉眼泪,外屋坐了三个姨太太,捏着帕子干着急。这事儿还没告诉老太太,怕惊扰了老人家,可要是待会儿老太太一起床,就听说大儿子死了,那怕一咯噔也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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