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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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斟酌着词句,状似随意地问:“小灵子,你说你要是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成了个男人,你怎么办?”

“小姐你想装疯?还是女扮男装?这都没用的,夫人这次下了死命令,我们下人要是谁敢帮了小姐,都乱棍打死。”小灵子说着帮小姐绑了头发,又摆上饭食,跪坐在一边托着腮,道:“小姐,你多吃点。”

祝英台叹了口气,道:“哪里还有心思吃啊。”举筷,吃了四盘子点心,喝了一碗粥,又剥了个咸鸭蛋,“再来一碗粥。”

“小姐,你看着不像胃口不好啊。”

“废话,饿你一夜试试。快去!”

小灵子提着食盒去厨房,门口的两个婆子相视一眼,提高了警惕。一个探头进去,看到大小姐坐在地上匪气十足,胳膊肘按着膝盖,手撑着头,还自言自语叹着气:“没胃口啊!”

得,没啥事儿。能吃能喝,好着呢。

祝英台等了半天小灵子不来,索性站到了院子里,探着脖子等,心想着怎么还不来呢?要饿死我吗?那馋样儿,就像十几年没吃过饭。

前院传来喧闹声,有家丁起哄喊叫的声音,祝英台心里痒痒,怎么了?想去看看,可两个婆子铁面无私地守着。祝英台反身回了屋子,拿出一截绳子,道:“哪怕绑了我也行,快带我去前面看看。”

那两个婆子恍若未闻。

祝英台听前面越来越热闹,喧闹的声音从最前院渐渐往后走,仿佛有人打进来似的。难道是山伯兄修得一身好武艺,来接我出去?祝英台伸手拨过那两个婆子,自顾往外走。

没想这一拨,力大无穷!那两个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躺倒在地上,呻.吟着站不起身。祝英台很尴尬,做了个鬼脸,大步往外走去。

来人是谁?大师父并他的钱袋子马文才。大师父这回倒不是为了祝母单玉婷而来,他是追一个妖精,追到了这里。且说回昨晚,马文才看到窗外有长着犄角的怪物蹑手蹑脚经过,一下跳到了床上,一只手就死死捏住了大师父的手腕,手心里直出汗。

大师父拽出了手,“你恶不恶心?”

马文才顾不得了,压低嗓门道:“噤声!外面有东西!”

大师父道:“其实我也不必担心,这是来吃你的。”

“凭什么?”马文才压低了声音,急中生智,又道:“和尚你花了我那么多钱,总不能是让我打水漂了吧?你得救我!”

“傻儿子,你当为何带你来羊肉馆?要不是这店里一股子羊膻味,你早就被那妖精闻到,撕吧撕吧吃了。”

“那它不会寻过来吧……不好,那妖怪若是寻不到公子我,拿了别人吃了泄愤,如何是好?”马文才真急了。

大师父很欣慰点点头,你马文才也有关心不相干人的一天,孺子可教,还逗他:“不必担心,你声音这么大,一会儿那妖怪就被你引过来了。”

马文才差点哭了,和尚你这是要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今儿下午路上你还救了我一命,难道此时就准备放弃我这个儿子了不成?

哪儿能,真要不管他,随便找个客栈开两间房,明早起来给马文才把骨头收拾收拾,交给马家就完了,哪里用得着又是羊肉又是挤房间的。之前没跟马文才把话挑明了,就是担心他受了惊吓,这肉就酸了——啊呸,吓到了孩子!

“行了,会保护你的。”大师父当然不会让马文才死,他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不为别的,就冲他什么都没做,成功拆散梁祝二人,他就欣赏,很欣赏!这是人才,要培养。边想着边从枕边的包袱里掏出一包朱砂,唾沫和了,拿羊毛的笔蘸了在马文才脑门上写了个“卍”字。

马文才没敢伸手擦,一嫌恶心脏了手,也怕擦了一会儿妖怪吃了他。“大师父,这朱砂能管什么用啊?”马文才怕声音惊着妖怪,凑着大师父的耳朵道。

“过界了啊!老衲旱路、水路可都不走,两个大老爷们,咬什么耳朵呀!”大师父嫌弃地往里挪了挪,道:“画符的那是老道,老衲画的不是。别瞎猜了,现在顶着这个东西出去,到楼道里找到那精怪。你头上顶着佛爷的印,它闻不出你的味道,也不敢动你。去,把它引来。”

“不行。和尚这主意不妥,你自个儿去收了那妖,不差那两三步的。”

“老衲要留在此处布个大局,你把那羊头怪引过来,老衲收了做个阵眼。不然,一会儿那狐妖来了,辣手!”

马文才心下一凉,合着这外面还不是正主。我老马家造了什么孽,这一**的妖怪挤破了头要来寻我。听了话楞手楞脚走出去,背着剑壮胆,巡了一层楼,没见着人。下了楼梯往楼下去,大堂内空空荡荡,连个守夜的都没有。

去哪儿呢?

莫非还在楼上,马文才转身又往楼上走,忽然感觉不对,猛地一回头,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正站在背后,张嘴要咬人,被他一回头那脑门上的佛印镇住了。

也只有马文才有这样的胆气,脸色白了,心里还想着大师父的话,把那个“卍”字对着羊头人,面对着面,倒退着往楼上走。

作者有话要说:

①30号上午考试,下午汇报,今儿就这么多吧。

②预告:七月一号香港回归日,还是党的生日,订阅第30章并“七一”当天文下评论的,前二十位发红包哦~~~

  ☆、第30章 梁祝化蝶传奇8

一步步引到了楼上厢房,用背推开了门便感觉到一股风,马文才心下一凉,接着又一喜,见到了大师父从俯冲而下,一脚踹在那羊脑袋上。这一脚狠得,羊怪被踹翻在地,躺在地上嗷嗷地叫,满地打滚。

羊怪醒了过来,嗷嗷乱叫,两边厢房被吵醒了的也骂,“半夜撒什么酒疯呢?滚回去睡吧!”“让不让人睡觉了,什么人呐都!”

马文才都想拿着剑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这是公子我好心好意要救你们!你们这些无知小民,太可恨了。

大师父满头大汗骑在羊怪身上搏斗,还不忘抬起头来教育这位暴躁青年:“知道了吧,有些人可恨就因为什么都不懂,别因为他们智力有缺陷就歧视他们。”说罢埋下头,两腿加紧了羊怪的腿,一只手抓住了犄角按在地上,另一胳膊肘撞在它额头上,连撞三下,撞得羊怪嘴都歪了,叫不出声来。施巧劲儿把下巴扭开了,塞了一粒催金丸进去,推一把,让它咽了。

“快,来按住了它的犄角,腾不出手来。”

马文才立即上前两手按住了羊犄角,他生来力大无穷,即便如此,也差点没按住,使上了浑身的力气,却有些不甘心,道:“和尚,我不歧视他们,可我也委屈,也不甘心呐。你别说话,公子我知道你们这种和尚,开口闭口轮回罔世大道理,准要悄悄处理了这羊怪,怕引起社会恐慌,可做这种无名的英雄,我憋屈。”

他说着话,大师父三下五除二给这羊怪五花大绑了。绳子是红色的,很结实,羊怪垂着头不动弹,半死了过去。

“罪过罪过,儿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就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才要让他们懂懂嘛。来吧,劳动你这位壮士,帮忙把它拖进来。”一吆喝,两人哼哧哼哧把这十尺高的羊怪给拖进了房里,关上了门。楼道里还有人在接着骂,却没人出来管,合着都是嘴皮子利索,出门在外,并不敢出来惹事儿。

屋内正中摆了三张椅子①,羊怪被放在正中,给披上床单,头上顶着个铜脸盆。大师父与马文才列坐两边,都穿着袈裟,马文才发髻间换上了一枚银制的束发,三人面前摆上案台,点了三根大蜡烛,照得房内一片光明。

一炷香的功夫,大师父昏昏欲睡之间,一阵的香风带着骨子骚气,门自动开了,一个貌美的女子,衣着很清凉,提腰扭胯走了进来,轻声地喊:“文才,你在哪里?晴娘来找你了。”

马文才咬着嘴没应声,定睛观瞧那女人的眉眼,正是当初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一位。好呀,合着是正主来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如擂鼓——大和尚到底有没有收妖的本事,可别两人一怪全被吃了个干净。

晴娘就好像没见着他们,蹑手蹑脚在房间里好一通寻摸,还纳闷地自然自语:“人呢?明明一路跟过来的,怎么回去了一趟,不见了?”原来自从马文才跟着大师父出了家门,这晴娘就一路远远跟着,只不过碍于那和尚,不知他的深浅,没敢下手。直到今天傍晚看到了和尚动手收拾一个财人,瞧着手法也并不高超,才下定了决心要弄死马文才了。回了洞府收拾兵器,忽然发现自个儿的七宝琉璃匕首不见了,必是婉娘那小妮子又偷了回去。

晴娘是个五百年的狐狸,婉娘是个埋在她洞府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二十五年前被人悄悄地埋在此处,陪葬的东西不多,却个个价值连城,那件匕首就是其中之一。婉娘成了个孤魂野鬼,跟晴娘认了姐妹,明着是姐妹,实际上成了晴娘的手下之鬼。马家的事,婉娘便是受了晴娘的吩咐,以身作饵迷惑老马。人都会仗势欺人,更何况自负法力的妖精呢?

等婉娘回来了,好好把她教训了一通,送出去的东西你怎么能拿走呢?亏你还说自己是世家小姐,你的基本素养呢?把婉娘说得满脸通红,发誓再不犯了,这才动身往这边赶。

这一耽搁就来晚了,难道就这么会儿的功夫,这爷儿俩就逃了?不应该,衣服行李还都在呢。又寻摸了一圈,坐了下来,扭头看着当中供桌上的三盘点心,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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