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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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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田报完了号,不过一会儿,年轻男人手机响了两声。他拿起来给齐田看。其中一条信息,确认是入帐500万无误。

  另有一条信息,是两个人名和一些简单的个人资料。

  一男一女。年纪有些大。还附有两张图片,拍得是电脑屏幕,上头是两个人的信息表格。

  并带着一份存档文件。

  是当年孩子丢了以后报警的问询笔录,赵多玲的一些情况,还附有一张年轻女孩的一寸登记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非常灿烂。一看就是生活富足环境长大的孩子。

  齐田能从这个女孩五官中看出她妈的影子。

  但齐田并没有自己想像中和她妈长得那么像。

  虽然两个人都是秀气的类型,可齐田的五官和年轻时的她妈差别还是很大的。

  当年齐田的妈妈赵多玲是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失踪的。

  赵多玲是典型的独生子女,齐田的外公是做生意的,现在虽然不行了,但当年赵多玲还在的时候,家里能算中产,父母逢迎女儿富养的原则,从没让唯一的女儿受半点委屈,吃的喝的用的,包括从小到大上的学校都一定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赵多玲在学校交友广泛,警察找过不少同学谈话。

  因为舍不得女儿,赵多玲当时没有出过国,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英语成绩从分数看并不太好,看上去是不擅长母语以外的其它语言。

  齐田有些走神。

  年轻男人提醒齐田:“钱你可以登录银行确认。”

  “不用”他现在这个情况,不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齐田回过神“借你电话用一下。”她要往大勇那边打过去。

  号码按完,电话里一直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这是常有的事。齐田原本也不抱多大希望。便请年轻男人帮忙自己发个短信。

  短信里也并没有说什么其它的话,只是让大勇转告她妈,她在外面挺好的,那张卡上她存了一点钱。

  然后齐田把老家的地址写下来,推到年轻男人面前:“如果我有什么事,请你把这个地址告诉我外公外婆。如果他们不想管,就告诉他们,我妈有五百万。”……有时候,做家长的反而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当年就死了。

  年轻男人把那张纸条收起来。突地一笑说:“连后事都得交待,看来楚先生实在好运,这五百万花得值。”一开始他觉得齐田有没有可能虚长声势,但如果是为了加价钱作态,她就不会要一口价多少钱,现在看来,分明是背水一战。

  他顿一顿对齐田认真说“你可想清楚值不值。”小小一个姑娘,才十多岁,要不要这么用命搏。

  齐田双目炯炯有神“我不搏今天根本不会在这里。”从村里跑出来是那么容易的吗?她长到这个年纪,已经值钱了,家里那么多孩子,她爸不想留她。也不想把她嫁人。

  附近人穷出的彩礼少。

  像齐男这样的大姑娘,得卖一二万呢。那彩礼才几个钱?女孩子,终归是别人家的,反正都是给人当婆娘,卖与嫁,有什么差别?

  齐田不甘心。

  人活着,想活得轻松,能轻松得不得了。逆来顺受得过且过,当自己是个活死人就行了,不就一天三顿饭,吃喝拉撒睡吗,许多人都这么过了。

  可要活得难,每一天每一步,都得不计结果往前奔。

  齐田除了一身胆量,自恃一无所有。知道自己若是瞻前顾后,便真会一事无成。

  再说还有徐铮在等。

  她不是没有挣扎,万一跟这年轻人谈不成,事情怎么了结,还去不去?但说到底,已经到这步,做白眼狼弃之不顾,她干不出来。她妈没教她做这样的人。

  齐田躺下去不一会儿就熟睡失去意识,眼珠儿在眼皮下对动得厉害。年轻男人注视她一会儿,低头看看手机上那些资料,手指顺着视线一行一行移下去,在一个名字上猛然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虚构的首都。虚构的学校。如有雷同,怪我编得没有想像力。

有BUG一定告诉我。在榜不能修改,之后会改。

  ☆、人心

  齐田睁开眼睛,眼前是深深的蒿草和朗朗星空。夜里虫鸣四起,远处还有发光的小虫四处乱飞。

  她侧耳听听,确定没有人之后,便顺着来时路往回走。回到大路上才发现,虽然是夜里,可路上还是许多赶路的人。

  时有人打着火把或提了灯笼。

  这些人也不全是从百川出来的,还有附近别城的人,听说百川已陷落,便带着家人往顺州逃命。

  齐田找人打听,这些逃难的除了去顺州还有去哪儿的。

  有几个人告诉她,还有去平山的。

  平山在也是走这条路,不过不进顺州,要往西去。

  顺州城是在长门关。长门关门外全是山,像高墙似的把叛军挡在关门外头。顺州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去平山就不用进关,就在关门外头,不过位子十分偏远,比百川离顺州都还要远,往那边去虽然没办法到南方,但与叛军的方向相背。

  避战祸要是不去顺州,除了平田之外,就再没有别处可以去的了。

  齐田打听清楚,在路上站了好久。

  她小小一个,站在路边上,发髻散乱,可穿的衣裳又是大好的,十分醒目。常有路过的人打量她。还有好心的阿婆问她“可是与家人走失?”

  齐田觉得时机差不多,便立刻委屈地抽泣起来。

  哭不出眼泪,便捂着脸。

  虽然路上大多数人在逃难路上都怕横生事端,并不理会闲事,但还是有好几个人停下来。问齐田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走丢的。

  但这些她也说不大清楚,似乎智慧不足的样子。嚅嚅地哭着,茫然四顾。

  阿婆可怜她“怕是吓着了。还是伤了哪里。竟记不得许多?”问她“你可愿意跟阿婆走?等到了顺州去官衙或者能找到亲人。”家里丢了孩子,总要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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