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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_第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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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把这治官的事迹一条条来说,从督办本地水利进度,到安置劳工处处周道。虽然只是些小工程,可也显出一个人的禀性与本事。如今朝廷缺人,就当择贤而用。又质问“你所举荐的人有甚么,也拿出来讲讲!”

把关阁老身边的那官员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我所举荐的俱是学识过人,资历过人……”

那胖子哈哈笑,说“论资历有甚么用,万年的万八还活得最久呢,你岂不是要把它抓来做官去?”

吵得凶时只差没有把自己那些穿烂的旧鞋摔到对手脸上去。大有大不了这官我不做了的架势。反正他家乡有地有房。

最后到底是他赢了。

齐田也乐得他们这样辩来辩去。理不辩不明,人不比就分不出高低。削皮去肉,不论出身与资格,本事怎么样都从事实上讲道理。

便是老臣不服,也没甚办法。不过下朝了气急抱怨,难道自己这边就不能找些能人来充充场面?全是些光面光鲜的绣花枕头。一次输一次又输,席位都要被苏任这些人占光了。

齐田说“听闻裴大人为了给自己挑一个下官,跑了十来个地方。鞋子穿烂了两双,肉都掉了两斤。就是你吧?他在朝上可是为你打了保票的。”

理事官吓了一跳“啊!”现在可怎么好?他可是一条腊肉都没给人送过,就要连累得人官都没了。

却听上头说“你做得好。”

有双手来扶他,他浑浑噩噩站起来。抬头似乎看到了极年轻一张脸,可也不敢细看,连忙垂下头。

等人都走远了,才敢抬头。

小吏出来见他站在门口傻乐,问“您这是怎么的?”

理事官神清气爽“只觉得都城里如今却是有些不同了。”也说不出别的,就是觉得气象不同了。

不过想想裴大人那么富态,腊肉还是留着自己吃算了。

小吏听了只笑“大人您就是小气。”

理事官长叹,他原也不知道自己任职工匠所,还有这样的曲折,说“不鞠躬尽瘁都有点对不起人似的。真愁啊。”虽然是这么说,心里却热腾腾地有一股劲头。以前别人总笑他办事吃力不讨好,现在他却想,谁说老实力事不好了?得意起来。

齐田返朝,便问了各地大夫医馆的事。

原来虽然也有些医会,但大多是本地大夫们自发发起。一个人能不能行医,也没有一个官方的标准。或有庸医误事的,因为此时的水平不足,界定也困难,很多时候都难以判定。所以常常有御医被借到各地去判案的。

齐田问了才知道,御医里还有个叫‘死官’的。说是管死人的。虽然享受的是宫中奉养,其实常年也不在宫内,不是去了这里,就是去了那里。昨天才刚刚返回都城。

一说太后要见,他十分吃惊,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齐田这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叫椿去问,原来宫人正接着他在外面熏艾,还拿了无根水浇。天气已经转凉,人哪能这么浇的。椿叫她们快停了,又叫死官去换了干衣裳带进殿去。宫人知道办错了事,连忙给他赔礼。他还笑“不妨不妨,我本来就晦气。”

这任死官很年轻,是上任带出来的,上任去世,便有他继承。两个人也并不是亲戚“没有哪个愿意自己家的人愿意做这个。”大概是唯一一个虽然是‘世袭’却是总由外人来袭的职位。

问他做些什么,在太后面前他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只说是“但有大夫涉案,臣就得去看药方子。”虽然到处都有大夫,但不能做为官员判案的依据,要有官职在身,随时可以查证的,做出证言才能有效。

后来见齐田并不忌讳,才说有时候还与本地仵作一道验尸什么的。把自己经年做的记录奉来给齐田看。随身带着许多典籍都是往昔前人留下来的。“传到这一辈,已经有许失传的。师傅教徒弟,总是留一手。虽然说是保证的师傅的地位,却也使得很多技艺都没有了传承。”

送走了死官齐田又叫了苏任与其它辅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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