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萌萌在打鸡蛋清，看她蠢蠢欲动，反问：“你会吗？”
“很简单啊。”
“好吧，那你来，刚好我可以歇会儿。”蒋萌萌索性将玻璃碗和筷子递给她。
晏黎心想不就是用筷子搅拌吗？不用脑子都能干的事，肯定不成问题。她开始慢吞吞搅拌。
蒋萌萌在一旁指点：“要快啊，把这个蛋清给打到气泡，不然的话做出来蛋糕口感不好。”
“起泡？”晏黎不解。
“就是你得用力，这样，快速搅动，对对对，再快点！”
晏黎把玻璃碗打得“乒乓”响，短短的几分钟，她就感觉到胳膊酸了，赧然地说：“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蒋萌萌扬眉：“要是有打蛋器就好了。”
“打蛋器忘买了。”苏琴插了一句。
蒋萌萌看她打得脸颊都红了，嫌弃地说：“算了算了，照你这样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你去帮我把水果切了吧。”
水果是最后用来点缀蛋糕用的。
这次不用人吩咐，晏黎就识趣地跑了出去。她记得茶几上就放了一袋新鲜水果，刚跑出来，就听到“咔哒”一声。
主卧的门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开了，晏黎与走出来的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微微一怔。
揭然依旧是云淡风轻，而站在她旁边的揭沐尧却是低着头一副做错事刚被教训完的模样。
晏黎微笑着迎了上去：“你们在里面干嘛？怎么聊了这么久？”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垂丧着的揭沐尧猛地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里有了一点点亮光：“燕子！”
她按捺不住往前迈了一步，却被揭然眼疾手快地扯住胳膊。没有太多的言语，揭然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把揭沐尧给逼退了。
这场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晏黎不明所以，一时间进退维谷。
僵持了几秒种后，晏黎笑了起来，指着茶几上的水果，打破沉默：“萌萌要做蛋糕，我帮她切点水果。”
与这姑侄俩擦肩而过时，到底还是做不到目不斜视，因为她们两个的眼神实在是太灼热了，晏黎根本没办法忽视。
抬眸时，好巧不巧与揭沐尧四目相对，她心里咯噔一下，惊讶地说：“Agelika，你……你是刚刚哭过了吗？”
“我……”
揭然根本不给揭沐尧开口的机会，快速截住她的话：“刚刚跟家里人通了视频，她太想念爷爷奶奶和她爸，所以就哭了。”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晏黎恍然大悟，安抚她说：“德国和中国还是离得蛮远的，不过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可以经常跟他们保持联系。”
揭沐尧不接茬，只用那双通红的双眼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虽然这是后补的生日，但还是希望她能开心点，晏黎软声说：“你今天是寿星呢，来，笑一个。”
揭沐尧嘴里一片苦涩，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她想向前，却被揭然紧紧攥着了手不得动弹，她努力调整着呼吸，故作轻松地说：“水果……我帮你一起切。”
“不用不用，你陪你姑姑坐着吧，交给我和萌萌就好了。”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晏黎提着水果转身进了厨房。
晏黎前脚刚走，揭然就松开了揭沐尧的手，手顺势抬起，摸了摸她僵硬的脸颊，轻声细语地说：“你刚刚做得很好。”
揭沐尧一言不发看着她，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揭然一点点帮她擦掉，面无表情地说：“不许哭。如果不想让晏黎看出来，接下来你必须好好演一场戏。”
……
蛋糕做好，饭菜做好，一切准备就绪，庆生开始。
五个人围着餐桌，点上蜡烛关了灯，等待揭沐尧许愿。
揭沐尧刚刚悉心打扮过，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烛光将她脸上的红晕放大，她视线扫了一圈，郑重其事地说：“希望苏琴阿姨身体健康，姑姑每一个作品都能拿影后，燕子下一部戏演女一，萌萌早点瘦下来。”
她每一个人都没有遗漏，话音刚落，蒋萌萌就说：“许愿不能说出来的！”
揭沐尧没有这些讲究，她觉得说不出口的只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深深看了晏黎一眼，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燕子，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睁开眼时，里面一片清明，揭沐尧笑嘻嘻地说：“来，大家一起吹！”
蜡烛吹灭，灯亮起，一切一览无遗。
趁着揭沐尧给大家切蛋糕的间歇，苏琴狐疑出声：“花呢？”
“什么花？”蒋萌萌和晏黎一头雾水。
揭沐尧一不留神，切好的蛋糕摔在桌面上，她慌慌张张铲起来，推到一边，嘟囔着：“这个不要了。”
苏琴不依不饶：“就是那些玫瑰花啊，没有包好吗？”
苏琴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她并不知道计划有变，询问的目光投向对面的揭然。
揭然气定神闲：“Agelika刚刚不是说了吗？花不需要了。”
苏琴心里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回去时，蒋萌萌开车，说：“我怎么感觉今晚agelika没什么精神，你觉得呢？”
何止是没精神，晏黎是亲眼看到她红了眼眶。对于这个问题，晏黎没有正面回应，模棱两可地说：“可能是因为生日已经过了没什么气氛吧。”
“也许吧。”蒋萌萌没有深想，把注意力放到了前面的车况上。
晏黎看着窗外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