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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驹[重生]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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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城心底不由地升起自豪感——那是当然,因为斐然喜欢莳花弄草,我也练了十几年啊!想当初刚开始可被斐然骂的不轻。

  腹诽完,邵城问,“找我什么事?”

  “哎哟,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饶星洲没好气地反诘。

  邵城瞥过去一眼,饶星洲莫名地被威慑住了,纳闷地说:“你怎么回国以后变得怪里怪气的,找你出去玩也不去!真没意思!但后天是倩倩生日,她生气邀请你你也没个答复,让我问你是不是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倩倩是谁?”邵城下意识问。

  饶星洲:“……”

  邵城尴尬于自己的失言,“抱歉。”他想了下,不外是少年不懂事时曾经厮混玩耍过的女友之一,过了二三十年他哪还记得这么个人。

  那会儿陆斐然被他逮回去,圈养了好一阵子,表面上安分下来,同他开诚布公说:“邵城,你无非是喜欢我的脸,但我犯不着为你这种人自残。你迟早会厌烦我的,如果你有了新欢,请立即告知我。”

  而后陆斐然那是亮着眼睛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望他出轨,一旦哪个人,不管男女,稍和自己有点暧昧,特别是旧情人出现纠缠时,陆斐然高兴的像是马上要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似的。邵城吓的哎!自己守身如玉尚且如此,哪敢再拈花惹草?小心翼翼地不敢出半分差错,同旧情人都断的干干净净,朋友也别想做。

  饶星洲皱眉说,“你这也太……不去就不去嘛,何必这样羞辱一个女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邵城真挚般说。

  “反正你就是不打算去是吧?”

  邵城点头。

  “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别告诉我真的修身养性了啊?就天天窝这儿种花?想什么呢你?”

  邵城莞尔:“修身养性没什么不好的啊。”

  饶星洲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梭巡好友,说:“小学我们第一次上花艺课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

  “你第一个交的作业,在花泥上前后横着插了两枝,跟老师说是大炮。”

  邵城:“……”

  饶星洲离开时极不甘心,试图折一枝花回去,“你养的还挺好的,分我一枝吧。我妈刚新买个花瓶。”

  邵城宁死不屈,表示他敢折自己就敢绝交。

  饶星洲终于从种种异常中捕捉到端倪,迟疑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是说……认真的。”

  邵城不置可否。

  饶星洲不可思议地说:“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带过来给兄弟们见识见识呗。”

  邵城想了想,说:“他不喜欢我。”

  ……也不喜欢我带他去见你们。

  他刚得到陆斐然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简直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对陆斐然的所有权,想要告诉所有人自己猎得一只美人。而邵城也确实这么做了,把陆斐然带去显摆。

  陆斐然气得不行,不理睬邵城。朋友带来的小情儿个个温柔贴心,只有陆斐然冷若冰霜的,在朋友面前,邵城也不敢像在家里一样放下身段哄他,但也不敢真的使唤心肝宝贝,默默地给陆斐然倒杯茶。

  朋友笑说:“看不出来,还是个冰山美人。我们邵大都被驯的服服帖帖了啊,指使一下都不舍得。”

  邵城觉得跌了面子,反驳说:“瞎说什么,玩意儿而已。”

  陆斐然坐在角落,没说话。

  邵城大着胆子又说:“给我倒杯威士忌过来。”

  陆斐然不发一言地站起来,真的去倒酒,邵城真是受宠若惊,正得意洋洋地想着:原来我就不该对他那么好,看吧,对他好了他就得寸进尺,不敲打下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了。

  正想着,陆斐然径直走回来,没把酒杯放进他手里,而是直接兜头倒了下去。

  全场人看的目瞪口呆,陆斐然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影犹如出鞘之剑般锋利决绝,邵城又心慌又生气,赶紧追了上去,“陆斐然!!!”

  陆斐然听若罔闻。

  邵城跑上去,抓住他的手,气极了,“你……!”

  陆斐然冷冷盯着他,“邵大少还来追我干什么?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

  饶星洲笑起来,“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变得这么规矩了。不是哄上床就够了吗?”

  “不一样的。”邵城说。

  能把这野马一样的朋友变得绕指柔般,饶星洲太好奇了,“告诉我是谁啊。”

  “你不认识的。”说完,邵城又在心底想,以后也不会认识的。

  现在陆斐然过得很好,没有他,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邵城想,斐然本该像自己眼前这盆牡丹一样,养在温室里,无忧无虑的长大,结果突然失去双亲,恰如被骤然撤去屏障暴露在狂风暴雨,使他不得不和野草荆棘一起迅速地坚强懂事起来,父母的保险金也不是不够用,假如他没那样要强跑去打工,也不会遇上自己这个禽兽,觊觎于他,趁他还没来得及长得足够保护自己,就将他折断,禁锢在花瓶之中,供自己赏玩。

  “真的不折一枝下来?就算你不摘花,他也迟早是要谢的啊。”

  邵城回答:“我不期望他能装饰我的窗头,我只期望他能年年开放,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活着。”

  回到书房,母亲画完一幅牡丹,用细沙吸去多余的墨汁,对邵城招招手,“来,你看看,加句诗上去?”

  邵城点头赞同,“可以啊。”

  “那写什么呢?”母亲把笔交给他,“你来吧。”

  邵城思忖了片刻,在空白处一气呵成地写下: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邵母看看他,又看看画,喟叹:“以前我嫌你像只泼猴,现在又跟个小老头一样,真是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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