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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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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逼死了他的外婆!”虞锦瑟大口灌下啤酒:“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娶我就是为了报复!他恨我们家,便用这种方法来报复!”

莫婉婉原本醉晕晕的脑袋陡然一醒,“报复?”

“婉婉!”虞锦瑟一口气灌下半瓶酒,却被呛得流出泪:“婉婉,我真傻!落入这样一个圈套!真傻!”

莫婉婉心里一阵难受,搂住了她:“锦瑟,你别难过……”

虞锦瑟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到她手上,莫婉婉慌了神,“喂,虞锦瑟,老娘认识你十一年都没见你哭过,你能不能别这么怂啊!不就是个男人嘛!”

“你不懂,婉婉。”虞锦瑟摇头:“你知道这个世上最伤人的话是什么吗?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我从没爱过你。”

“曾经,我以为他肯娶我,心里多少是有我的,哪怕直到离婚,我依然认为他曾爱过我。可今天我才恍然大悟,他不是因为季弘谣才离开我,他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虞锦瑟闭上眼,眼泪越落越凶:“我爸无意害死了他外婆,我也很痛苦很内疚,可我是无辜的呀……婉婉,我有什么错呀……他这样糟蹋我的心……”

莫婉婉劝不住她,只能哄:“锦瑟,是的,他混蛋,咱不生气,不难过成吗?”

“我的确不该难过。”虞锦瑟啪一声丢开酒瓶,“我不该为他这样的人难过!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真他妈犯贱!果然贱人就是矫情,我就是贱人!”

莫婉婉:“好好好,随便你怎样,但咱先回家行不行?这里太冷……如果你冻死了自己,季弘谣又要得意了!”

“我不回去!”虞锦瑟甩开她,向前快走了几步,却因为醉酒而走的扭扭歪歪。她在几步外站定,猛地仰头长喊:“沐华年!你混蛋!”

这一声吼叫嚷得不远处亲热的情侣都走过来看,莫婉婉赶紧去拉她,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闹。谁知虞锦瑟挣扎开来,醉醺醺地从背上的包掏出一样东西,哈哈笑起来。

“这什么?”莫婉婉问。

虞锦瑟扬扬手中厚厚的本子,歪着脑袋笑:“我的日记本哪!里面全写着那个混蛋,我要把它烧了!对,烧了,把它烧个干净!”

她话落,颤巍巍去摸莫婉婉的口袋:“婉婉,你的打火机呢?给我!给我!”

“好好!我给你……”莫婉婉一边扶着她,一边将口袋的火机递给她。

“嘿嘿,婉婉,还记得那个笑话么?”虞锦瑟握着打火机,举到头顶,“自从妈妈给我买了读书郎打火机,哪里不懂点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她拿着火机嘻嘻哈哈兀自笑的欢腾,莫婉婉却在一旁叫苦:“完了,完了。这家伙真的喝傻了!”

谁知话还未落,虞锦瑟歪了歪,往地上一软。

“喂喂!锦瑟!”莫婉婉俯身去扶地上的人,然而虞锦瑟一点反应也没有,莫婉婉又用力拍她的脸,掐她的人中,仍没反应,莫婉婉无奈地道:“我说,姑奶奶你别睡在这里呀!老娘背不动你呀!我也喝多了,腿都是软的!”

她正苦恼着如何将虞锦瑟拖回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喝多了,没看清来电号码便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莫小姐,请问你知不知道锦瑟在哪?她手机打不通。”

莫婉婉道:“何盛秋吗?锦瑟在我这里,她喝趴了!快来帮忙!我们在江堤北岸。”顿了顿,又道:“咦,不对,你不是何盛秋吧!”她低头,快将眼睛贴到了手机屏幕上去看,大惊:“我去,怎么是沐华年!”

  ☆、第十八话暗恋疯狂史

沐华年赶到之时,虞锦瑟已经被莫婉婉连拖带拽带到了江堤边上,莫婉婉累的气喘吁吁,对沐华年道:“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就麻烦你送她回家,我实在是不行了……呕……”转身扶着电线杆狂吐。

沐华年转头,虞锦瑟正在草坪上歪躺着,不省人事的模样狼狈极了,沐华年皱了皱眉,随后弯腰将地上的人扶起,临别之前,他问莫婉婉:“要不要我帮你喊个的士?”

莫婉婉摇头:“你别管我,我哥们马上来接我。”她从外套的帽子里摸了摸,拿出那本日记本:“对了,这是锦瑟的,你一并带走吧。”

“谢谢。”沐华年道,背起醉醺醺的虞锦瑟。

三人擦肩而过的霎那,莫婉婉拦住沐华年,神情鲜见的认真,“沐华年,我一直都很讨厌你,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话,但今天她这个样子,有些话,我实在忍不住了。”

她指了指沐华年背上烂醉如泥的人:“虞锦瑟这个人,是典型的双重性格,往常里的她神经大条,没心没肺,其实,她的内在,很敏感,很脆弱,忧郁了会写酸不溜丢的诗词,悲伤了会找没人的角落叹气,被伤害了会关起门痛哭流涕,只是——别人从来都不知道。”

沐华年的脚步顿了顿,好久,他垂下眼帘,看向远处路灯投下的阴影,轻轻道:“嗯。”

……

江堤距市区还有一段小路,最近修路无法通车,沐华年背着虞锦瑟慢慢走在小路上。

虞锦瑟迷迷糊糊地被颠醒,大脑却仍不清楚,她抱着沐华年的脖子,问:“婉婉,你什么时候背得起我啦,我记得我比还你胖六七斤呢!”

见身下的人不说话,她往他肩上蹭了蹭,道:“婉婉,我的日记本呢?你有没有替我烧掉?”

身下的人默了默,然后问:“为什么要烧掉?”

“因为里面有太多伤心的回忆……”虞锦瑟道。

“婉婉,我不晓得该恨他还是该怎样……他欺骗我,利用我,伤害我,可也因为我而受过伤……这七年,他失去了至亲,而我呢,成为了报复的工具……这场婚姻,没有谁输谁赢,我们都是失败者……”

“沐华年!”她仰头对着天空胡乱大喊:“你我都是失败者!”

身下的人似乎被她的情绪感染,脚步一缓,须臾,听得他一声短促而清幽的笑:“是啊,失败者……”

……

是夜,沐华年将虞锦瑟送回家。

待卧室里的虞锦瑟沉沉睡去以后,沐华年坐在客厅,翻开了那本发黄的日记本。

整整六年的过往,像是一个漫长的剧本,一个人爱着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两千多个昼夜的酸甜悲欢,全部收纳于字里行间。

她对主席台上演讲的他一见钟情。

每逢节日,她跑遍大街小巷,也要买到合适的礼物送他。有一日下了倾盆大雨,她抱着礼物,被大雨淋湿,礼物安然无恙,她发烧生病却仍觉得开心。

他外婆生病,她擅自取出卡里九万块钱送去做手术费,被母亲知道后,狠狠责骂一顿。

她得知她被国外的大学录取,一晚上高兴的没睡着。

他突然出现在茉莉花盛开的小路上,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狂喜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在本子上画满了桃心,每个桃心里满满都是沐华年三个字。

他去了大洋彼岸的英国,她留在g市等待,每晚将他送的戒指贴在心头,翻来覆去默念他的名字。有时候想他想的厉害,她便在本子上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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