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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_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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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华年道:“顺便宣誓主权。”又道:“你把我的位置占满了,我也要把你的位置占住。”

虞锦瑟莫名,“我占了你什么位置?”

沐华年面容平静,然后学着她的动作,指指心脏的位置。

虞锦瑟:“……”

……

夜里八点,虞妈妈来医院探了一下沐华年,留下好大一罐补汤。

虞锦瑟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沐华年喝——其实沐华年的手压根没受伤,完全可以自己端碗吃饭,但他非要虞锦瑟喂,理由是脑袋撞坏了,没办法再使唤手了,虞锦瑟哭笑不得。

虞锦瑟喂着喂着,忽然说:“昨天强盛的股票大跌,是你干的?”

沐华年神色不动,“当然是我。那些年他们对我做的事,不回报一下怎么行。害我岳丈坐牢也就算了,还害我差点把老婆都丢了。”他喝了一口汤,漫不经心的目光掠过一抹凌厉,“前两天慕春寅跟我说,要我跟他合伙玩死强盛,我正在考虑……”

眼神一转见虞锦瑟默不作声,他问:“你在想什么?”

虞锦瑟道:“华年,能不能暂时不想这些事?”

“怎么?”

虞锦瑟道:“你说过你会听我的安排。”

沐华年微微一怔,但没问任何问题便点头,“好。”

虞锦瑟满意的笑,将后面的计划说出来,“这半年,你不要再去公司,鸿华就丢给我爸,我已经跟他商量好了。你就好好养伤,等你头上的伤好了,我们去找杨医生制定一个治疗方案,把你的心病治好。杨医生给我讲过一种什么什么环境治疗法,哎,术语我记不清了,但我觉得很好,就是一边配合药物,一边在开阔舒畅心神静谧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比如云南大理,比如国外某个风景很好的小镇……我们换个崭新的地方,忘掉过去一切,过一段轻轻松松世外桃源的生活,好不好?”

沐华年没答话。

虞锦瑟见沐华年半天都不吱声,眉头微挑,“你不愿意?”又问:“是挂念公司,还是觉得这个方案不喜欢?”

沐华年摇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计划里,包不包括结婚?”

“结啊,不过这个不急。哎呀,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沐华年注视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如果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说愿意。”

虞锦瑟:“……”她从没想过,傲娇的沐华年会这么厚颜无耻的索吻。

虞锦瑟仰头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个吻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谁知她刚要抽身之时,腰陡然被箍住,他将她整个抱上了床。

雪白而柔软的枕头上,他捧着她的脸,用力的吻她,唇舌间激烈炙热的追逐完全看不出是缠绵病榻的伤员。他像是要将她这个人揉碎辗转含进心腔里去,又像是要将那些错过的岁月与思念,尽数弥补在这缱绻的浓情一刻。

窗外的月亮已爬上了树梢,融融月光碎银一般被纱窗割开。微乱的呼吸中,沐华年的声音随着亲昵的吻传到虞锦瑟耳膜里。

“愿意,去哪我都愿意……不要鸿华了,给你爸。我们不回来了……”

“唔……”虞锦瑟担心他的伤,“好了好了……伤好我们就走……你先让我起来……”

沐华年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肩,半分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再亲一会……”

“明天再亲……”

“明天是明天的。”他的唇舌还在留恋她,她渐渐被他感染,任由他在她的领域里翻来覆去,每一寸认真的流连,每一处细致的造访,每一角细腻的缠绵,像是要祭出躯壳深处的灵魂去膜拜追逐,从此换来再不分离的相守。

玻璃窗外月华正盛,搂得太紧,两人额头上皆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可没人顾得上。双方都在全心全意感受着彼此,他吻得认真,她回应的认真——相识多年,这是他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不是强吻,不是拍戏,不是在醉酒的迷糊时刻。彼此心甘情愿,在理智的、接纳的、欣喜的情况下,第一个吻。

起码吻了足足十分钟,沐华年才停下动作,将额头贴在她额上,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在微微的喘气中,视线互相落进对方的瞳仁里去。

彼此四目相对,这一霎的心情像是历经艰难困苦,辗转万水千山,穿越光影流年,终抵目的地的百感交集。没有人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对方,看彼此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

好久后,虞锦瑟轻轻喊了一声,“华年。”

沐华年吻了一下她的眼睫,当做回应。

虞锦瑟慢慢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摸摸沐华年后脑上的纱布,“突然这么大动静,影响到伤口没,疼不疼?”

沐华年点头,“有点晕。”随后闭上眼将头靠在她肩上,似在休息,又似在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虞锦瑟不敢动,怕一动他会晕得更厉害。过了好久,听见沐华年的嗓音闷闷地响起:“那天晚上,你说……不爱我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声音低了低:“心碎。”

虞锦瑟心中涌起愧疚,抚着沐华年的肩,道:“我骗你的,我哪能不爱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早成了习惯好不好?要戒掉一种习惯很难的。”

沐华年眸中有动容,他忽地牵起虞锦瑟的右手,她的右手还带着那枚编织的小雏菊戒指。

花早已经枯了,怏怏地垂在指缝里,缩成一团,丑丑的。沐华年却弯起唇角一笑,将她的手捧起来,眼神专注,神情虔诚,在那戴着戒指的手上,轻轻落下一吻。

  ☆、第九十六话广场告白

夜里睡觉之前,虞锦瑟照杨医生的指引,打来一盆热水,往里面放了艾草和红花,让沐华年泡了个热水脚。

沐华年一边泡脚一边喝着虞锦瑟端过来的牛奶,问:“这是在干什么?”

虞锦瑟道:“中药泡脚和牛奶都是助眠的。”

水冷了虞锦瑟再换热水,泡足二十分钟才算够,然后帮沐华年脚擦干,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倒完洗脚水后虞锦瑟回屋来,在床头点了一盏薰衣草的精油香薰灯,然后拿手机放了一段轻音乐,接着给躺在床上的沐华年按摩,主要是按摩头部的百会穴与后颈窝的一些穴位。她的力度不轻不重慢慢揉,沐华年问:“这也都是助眠的吗?”

虞锦瑟点头,“我不想你吃太多助眠的药物,那些都有副作用,我更相信这些健康的助眠方法。或许一天两天没有什么效果,但时间一长总有改善。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沐华年道:“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虞锦瑟笑了笑,“是吗?这是个好兆头。”

接下来,她一边给沐华年按摩穴位,一边跟沐华年聊天。说的都是很轻松的话题,比如某一部法国爱情片,比如曾经在旅行中看到的某段美丽风景,她将声音压得轻而柔,在这岑寂的夜色里娓娓道来。沐华年静静听着,精神状态越发舒缓,随着夜色加深,他渐渐有些倦意,虞锦瑟便关了灯,将陪护床推到沐华年的床旁边,她平躺在上面,跟他并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说:“你睡,我就在你身边,做噩梦了你不用怕,有我在。”

床头只剩香薰灯还在幽幽燃着,适中的亮度让人一睁眼就能安心瞧见周身事物而又不影响睡眠,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她的手握住他的掌心,有温暖的触感传来。安静的夜,她的呼吸绵长平稳,她的侧颜恬静安详,沐华年忽地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定,那曾经让他倍受煎熬的漫漫黑夜,那些令人挥之不去的阴影与杂念,似乎不再那么恐惧惶然。他闭上眼,慢慢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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