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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_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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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父皇给我加冕。”萧欥又说。只要有这两样,他觉得他的登基大典就臻极完美!

元非晚又点了点头,乖巧地像只猫咪。

萧欥很少见到夫人如此百依百顺的模样,心头蹭地一下,火就燃遍了肌肤,叫嚣着想要她。“阿晚……”他轻唤夫人的名字,觉得他们这样真是作孽——他身上还穿着衮服呢!这可是绝对不能弄脏或者弄皱的!

那种蕴含深厚情欲的声音,元非晚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脚底下不由也有些发软。“赶紧脱下来,”她低声道,有些害臊,“等你脱完还想的话,就……”

不用她说第二遍,萧欥就果断动手除下身上碍事的东西。虽说不能纵欲,但恰到好处地滚一次床单,第二天只会更加容光焕发的!

皇宫可不比德王府。萧欥一进立政殿就逗留不去的消息,不多时便传了开来。懂的人自然微笑以对,不懂的人也在新主子入住的第一天就被科普了——

立政殿里的那位娘娘,可货真价实地是新皇的解语花、心头宝!把她当皇帝一样好好伺候着,就对了!

最懂的大概是尚衣们。因为她们老早就得了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制两种最尊贵的新衣——

一种是皇帝的衮冕,一种是皇后的翟衣!

新皇眼看着就要登基,要新衣无可厚非;但翟衣也要得那样赶,后面代表的意义就多了去了……

如今的后宫,有谁能穿上那一身母仪天下的贵重衣裳?不就只有一个吗?

再一日,临轩行事的时候到来了。

新皇登基,按例先选日子,接着告圆丘、告宗庙,再下来才是百官都参与的登基大典。其中礼节之繁复,简直无法一一说清。总而言之,重头戏就是,太上皇给新帝戴上衮冕,表示自己天命转授。

在众臣鸦雀无声的注视中,太上皇的手依旧很稳。当衮冕的十二串白珠略微遮挡住儿子的脸时,他欣慰地叹了口气。“这天下,以后就交给你了。魏太傅现在是三朝老臣;若你以后有不懂的,大可以向他请教。”

“儿臣一定谨遵父皇的教诲。”萧欥点头保证。

太上皇连连摆手。从这一刻开始,他就真正清闲了,可以当这天下的甩手掌柜。至于他退休的日子会不会幸福,显然就建立在萧欥治国是否有方的基础上。

“别的就没了。”他向刘永福一招手,前内侍监就非常机灵地过来,和另一个太监一起把自家主子安稳地送出了太极殿。

萧欥保持着背对着大臣们的姿势立起身,再转头——

“臣等参见圣人!禀仰睿谟,绍膺宸极!咸在初盛,永惟正统!山川利见,社稷永怀!”

这呼声是如此震耳,以至于在太极殿乃至太极宫上方隐隐回响,盘旋不去。

萧欥折身,终于落座御座。再一招手,便有侍者从边上出来,宣布早已经准备好的诏书——

这新皇登基,总是要大赦天下的!

“朕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知皇灵眷命,不敢违而去之;知历数有归,不获已而当之。在昔帝王,靡不繇斯而有天下者也……所司择日,昭告於上帝。

“朕以薄德,谬当重任,既展承天之礼,宜覃率土之泽,可大赦天下,改元曰乾德,大辟罪已下,常赦所不免者,咸赦除之。其逆贼李庭等近亲合累者,不在免限……

“其直言极谏,才堪牧宰,文词博达,武艺绝伦,孝悌力田,沈沦草泽,委所在长官闻荐,诣阙自陈者亦听……

“天下耆寿各赐物五段,侍老版授太守、县令有差,各赐物五段。诸道百姓,委本道采访使差郡县官存问。四方将士各赐马一匹,六品已下赐物十段。天下寺观,各度七人……

“……自古圣帝明王,忠臣烈士,五岳四渎,名山大川,并令所在致祭。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旌表门闾。内外文武官,九品已上各赐两阶,赐勋两转,三品已上赐爵一级……”

侍者念完了这一个打头的重要诏书,接下来还有两卷。底下众臣看着上面不念完不罢休的阵式,觉得新皇显然是要效仿太上皇,要用三连诏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事实还真是如此。一定要说的话,三份诏书总结起来就三条——

第一条,大赦天下;第二条,为太上皇的身体考虑,预备在地势较高的龙首原上修建新的殿宇;第三条,就是要立后!

  ☆、135第 135 章

临轩行事毕竟不是正式的上朝,除了大赦天下,其他两件事都是通知——让大臣们回去考虑利害,具体事项择日再议。

虽然如此,但在大典结束、众臣离开太极殿的时候,依旧没缓过神来。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陛下这三把火看着是很旺啊!”

“就是!大典之时就备好了这些,可见陛下一定不是个拖拉的性子!”

“当断立断嘛……见了之前平定逼宫的魄力,就该知道会是这样!”

这种说法还真不是马后炮,因为萧欥对父亲健康的关注和对夫人的极度宠爱,众人都有所听闻。中风的太上皇不宜长居湿气汇聚的低处,所以新宫修在龙首原顶非常正常;而皇帝就只有元非晚一位夫人,想顺势早点把皇后定下来也无可厚非——

不然这后宫的大小事务,还能交给谁去做?就算继续往后宫里填充新人,也要皇后来主事啊!总不能叫太后做吧?

不管是觉得萧欥进入角色太快、还是觉得萧欥太过心急,都没人觉得,让太后给皇帝纳妃是个好主意。之前皇帝还是德王的时候,两人为了德王妃的人选就差点掐起来,原本不小罅隙愈发大了;如果现在还提这点,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赶着给皇帝找不痛快吗?

众臣衡量了一下鱼家,再衡量了一下元家,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得罪现在长安城里正当红的炸子鸡——

鱼家已经奄奄一息,而元家和吴王府却是眼看着前途大好的。另外,虽然国丈和吴王性格迥异,但至少有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正气凛然。鱼德威是没有李庭那么阴险而有野心,但比起这两位,那还是远远不如!

还有,虽然皇帝话不多,却是个极有主见、说一不二的主儿。他想立后理所应当;若他们反对、又找不出台面理由的话,岂不是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吗?

想想,如果反对册立皇后这个提案,就是要和元府作对、和吴王府作对、乃至于和皇帝本人作对……

简直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们脑袋又不是进水了!有那反对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和国丈打交道,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点上去呢!

元光耀溜得了一次,溜不了第二次。就在众臣都准备对他进行围追堵截的时候,却又傻眼了——

哎哟我去,他们国丈今天和魏太傅一起走了啊!

魏群玉那是何人?骂起人来连皇帝都得听的那种。若是在他面前弄幺蛾子,那也距离被御史参一本没多远了!

有些小心思的官员只得悻悻然地走掉了。他们想要的是套关系,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老夫今日才发现,老夫竟是个绝好的挡箭牌。”魏群玉见着几个人摇头远去,不由捋着花白胡须笑了起来。

“太傅,您这自比,可是吓煞我等。”元光耀也笑道,因为他知道魏群玉并不是真心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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