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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娇女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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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  五匹快马出了南城门,策马疾驰,直奔效外。

  中间的是匹白色伊梨马,头颈高昂,体形俊美,是匹难得的良驹。不光马漂亮,马背上的骑士也风采过人,美丽的很。

  这当然就是林昙了。

  其余四人的坐骑均是黑色良驹,马毛闪亮,四肢强健,看上去十分惹眼,马背上的四个人样貌、神情却各自不同。紧跟在林昙身边的骑士人到中年,瘦削清癯,这人便是林昙称之为良叔的人了,姓良名栋,是位武林高手。其余的三名青年人身材魁梧,彪悍威猛,是林家的护卫,一名娄方,一名娄章,一名娄拦。

  “也不知苏先生伤的怎样了,咱们快点过去!”林昙口中呼喝着,只嫌马儿跑得慢。

  “策马疾驰,哪怕是在宽敞平坦之地,也是有危险的。”良栋语调平和,话中却含着劝告之意,“便是骑术高超,也需时时小心在意,否则,安全堪虞。”

  林昙心中一乐,“良叔这是在提醒我呢。他分明是想说,你骑术又不过关,这里地势又不好,高低不平,骑那么快做什么?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良叔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情我也领了,可是你又没明着说我,明着不许我骑快马,对不对?我便省点事,当做没听见了,嘻嘻。”

  林昙纵马疾驰,冲到了最前面。

  良栋皱眉,双腿夹紧马肚子,紧紧跟在林昙身边。

  一行人很快到了苏师爷暂时栖身的同福客栈前。

  “大公子,良爷,三位壮士。”客栈中走出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亲自来为林昙牵马,“大公子,良爷,苏师爷是附近乡民发现了帮忙送过来的,老朽见苏师爷受了伤,一边央人到衙门报案,一边赶紧的替他请了大夫,所幸伤势并无大碍,大夫给他包裹了伤口便走了,说无需忧心。”

  “商老板有心了。”林昙客气的向他道谢。

  商老板十分谦逊客气,“林大人清如明镜,前年我被无赖敲诈,幸赖林主人主持公道,老配感激莫名。这帮苏师爷便是报答林大人,不是我份内之事么?”

  林昙又夸奖了商老板几句,商老板面有喜色,连称不敢。

  客栈门前停着辆马车,黑色车轮,实木车身,造型优美,车厢两侧各开有小小巧巧的窗子,周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惟妙惟肖,生机盎然,车前悬挂着朱红地蹙金绣锦纱帘幕,富丽堂皇中又透着江南风情的婉约风流。

  这辆马车林昙和良栋都熟悉,是苏师爷的马车。

  车身完好无损,就连朱红锦幕也好好的。

  “看样子不像是劫财。”林昙在马车周围转了一圈,沉吟道。

  良栋也来察看过,道:“确实不像。”

  苏师爷在客栈的上等间歇着,林昙和良栋进去探望。

  小而洁净的房舍之中,屋角放着一张床,床上坐着位大约五十多岁,面色腊黄、留着稀疏小胡子的男子,他胳膊受了伤,用白布裹着,看样子精神头还不错,受伤应该不重,不过,白布有几处殷出血迹,他还是受了罪的。

  见到林昙进来,他脸上现出恼怒之色,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林昙施施然走到床前,笑道:“你不是精心占卜,算了又算,才算到今日卯初这个绝佳的起程之时么?怎么,才出城门,就被贼人给劫了啊。”目光落到他受伤的胳膊上,一脸嫌弃,“不光给劫了,还受了伤,挂了彩……”

  “你说够了没有?”苏师爷气呼呼的转过头,怒目而视,“年岁不大,怪话不少,真真聒噪!”

  林昙摸摸鼻子,“我才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你便恼羞成怒了?好没风度。”

  苏师爷不屑,“呸,我苏拂衣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狗屁风度了?我向来只要里子,不在乎面子!”

  面容憨厚的苏季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捧着个栗色大碗,“二叔,您该喝药了。”

  苏师爷伸袖掩鼻,“这什么味儿,难闻死了!算了,我也没什么大碍,这药也不必喝,阿季,你把它倒了吧。”

  苏季大惊,“倒了哪行?二叔,您……您不能讳疾忌医啊……”

  林昙自苏季手中拿过药碗闻了闻,“也难怪你不肯喝,闻着就苦的不行了。”

  苏季在旁急的想跺脚,“大公子,我二叔本来就不想喝药,您不帮着劝劝,反倒……反倒……”

  林昙捧着药碗端详,“拂衣先生,你替我算算,我把这碗药倒到哪盆花里头,花会开得更好看些?”

  屋里的窗台上养成着两盆菊花,一盆纯白,一盆雪青。

  苏师爷脸色变了几变,气冲冲的伸出手,“拿来!”林昙粲然一笑,依言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可千万别砸了啊。”苏季一脸担心的看着,伸出双手,拿掌祷告。

  苏师爷看也不看一眼,举起大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林昙戏谑道:“敢情你算来算去,这碗药也不应该倒给白菊花,也不应该倒给青菊花,而是应该倒到你肚子里么?”苏师爷转过脸不理她,林昙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嗯,我觉得这可能是你有生以来算得最准的一回了,这碗药倒的真是地方啊。”

  良栋一直默默站在门口,到了此时,也忍俊不禁,露出笑意。

  苏师爷仰头向天,大喇喇的,并不理人。

  苏季见他二叔痛痛快快喝了药,大喜,赶忙上前接过药碗,取了块蜜饯奉上,“二叔,药太苦了,您吃块甜的。”

  苏师爷瞪了他一眼,取过蜜饯,放入口中。

  林昙在床沿随意坐下,“哎,怎么遇劫的,跟我说说,让我开开眼界。”苏师爷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好好的正走在道上便被劫了,无甚特别之处。”林昙觉得有些不对劲,“拂衣先生,你做了我爹多年的幕僚,亲自问过的案子不知有多少起,自然熟知问案流程。这会儿我问你如何遇劫的,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在何时、何地遇劫,劫匪有多少人、什么口音、什么特征……”

  苏季没眼色的在旁多了句嘴,“那些人是外地口音。”

  苏师爷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

  苏季缩缩脖子,惭愧的低下了头。

  “外地口音?”林昙扬眉。

  “对。”苏师爷余怒未息,又瞪了苏季两眼,方勉强说道:“他们有七八个人,全是黑巾蒙面,脸是看不到的,声音却听得清楚,他们说了些江湖切口,还说……还说……”苏师爷那原本腊黄的脸上,居然有了红晕。

  苏季头埋得更低了。

  林昙站起身,在房中踱步,“你们叔侄二人是一大早便出城的,当时应该行人稀少,但是,你们出了城的时候,天光已经放亮,并不是劫财的好时候;你们走的也不算远,还没到幽僻偏远之处,也不是劫财的好地方;可是,你们偏偏就这么被打劫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呢?若说想劫财……”她目光落到苏师爷身上,嘴角抽了抽,“你这块玉佩颇值几两银子,又挂在腰间,这般显眼,他们居然给你留下来了,大概不是想劫财吧?你的车华丽得很,他们也一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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