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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娇女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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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吱扭”一声打开了,罗简慌忙回过头,脸上既有期盼、希冀,又有担心、恐惧,“怎样了?”他忐忑的低声问道。

  诸女官一板一眼的和他说了几句话。

  罗简先是怔怔发呆,继而大怒,冲进去将已经昏迷的穰氏一顿暴打,亲手拿绳索牢牢绑住,然后一阵风似的去找晋江侯了。

  诸女官怜悯的摇头,快步出了院子。外面自有人接应她,她出了院门之后,便上了一乘青色小轿,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半夜的时候,荣安堂上上下下,俱被外面的砸门声惊醒了。

  “什么事?”萧氏披衣坐起,扬声问道。

  侍女神色惶惑的跑进来,“夫人,这可怎么好呢?侯爷和世子爷在外头砸门,这会儿已经踹开大门,进来了!”

  “什么?”萧氏不能置信。

  “夫人,您赶紧想法子吧!”侍女带着哭音说道。

  萧氏啰嗦着命令,“快,替我穿衣服!”侍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替萧氏着了衣衫。萧氏向来注重仪表,可是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了,衣衫穿好,头发简单的挽住,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里间。

  大厅里,灯火通明。

  晋江侯身披黑色斗蓬站在厅中央,煞神一般凶悍外露。

  他那如鹰隼般凌厉锋锐的目光扫过萧氏的面庞,萧氏不由的一阵胆寒。

  ?

☆、第068章

?  晋江侯身上本来就有极重的杀伐兵戈之气,此时他怒意隐现,含而不发,犹如蓄势待发的强弓劲弩般迅猛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面对样的晋江侯,萧氏连上前跟他行礼问好的勇气都没有,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呆呆站着,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

  罗简就站在晋江侯下首,见萧氏出来,连母亲也没有叫上一声,气冲冲的瞪着她,怒火万丈,拊膺切齿。

  在萧氏房里服侍值夜的侍女有十几人之多,这时全部睡意全无,一个个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颤栗不已,晋江侯目光森然一一掠过众侍女,低喝道:“滚!”众侍女魂不附体,六神无主,忙叩了个头,“是,侯爷!”慌张而狼狈的奔向厅门,作鸟兽散。

  厅里只剩下晋江侯、罗简和萧氏三个人。

  萧氏仿佛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宁静沉寂中又事着丝丝诡异的气息,心中的惊骇和震恐愈来愈强烈,半边身子已是麻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脑海中模模糊糊想到了这句诗。

  晋江侯面沉似水站在千年沉香楠木制成的案几前,伟岸坚硬,如一尊高大的铁塔。

  “带上来!”他沉声喝道。

  “是,侯爷!”外面有护卫朗声答应,押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进来,命她跪在厅中央。

  晋江侯挥挥手,护卫躬身退出去,随即将厅门带好,关得严密紧实。

  那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只人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塞得严严实实,根本不能说话,只能上冲晋江侯和罗简连连叩头,无声的央求,眼中哀哀流下泪来。

  亮晃晃的灯光下,萧氏目光慢慢移到那个女人的脸上,登时跟掉到了冰窖里似的,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

  是穰氏,是罗简的妻子,晋江侯府的世子夫人,穰氏。

  “这个笨女人,我让她去勾引罗简,设法假装怀孕,不是让她去暴露自己,不是让她去送死啊。呸,她这种龌龊女人死不足惜,只是莫带累了我!”萧氏快要疯了,绝望的想道。

  “萧氏,跪下!”晋江侯森然喝道。

  萧氏心中惶恐已极,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自认有罪,遂高高昂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做出端庄不可侵犯的模样,“侯爷,我是这晋江侯府的侯夫人,出自名门,贤淑大度,自嫁入晋江侯府以来孝敬婆母,主持中馈,抚养儿女,管理家务,虽然说不上尽善尽美,却也是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世子虽不是我亲生的,我待他却比亲生的还要更好些,我问心无愧!侯爷今天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给我没脸,不知是何原因?还请侯爷明示!”

  罗简实在忍不住,指着穰氏忿忿道:“你还说自己问心无愧,你看看这个女人,你把这样的女人塞给我,做我的妻子,还有脸说问心无愧!”

  穰氏连连叩头,萧氏却把腰挺得笔直,“穰氏怎么了?她虽然这些年来无所出,不过她还算恭敬孝顺,太夫人生前是很中意她的,这个孙媳妇也是太夫人主张娶进门的,在太夫人面前我不过是晚辈,唯有俯首听命的份儿罢了。再说了,这个媳妇不只太夫人很中意,世子当年不是也自己点了头么?我这做继母的既不敢违抗婆母的命令,也不忍让你这侯府嫡长子失望难过,自然是你想娶谁,我便赞成谁了。”

  罗简见萧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眼里真是要喷出火来,气得直啰嗦。

  晋江侯从怀中取出半张宣纸扔到萧氏面前,“你自己看。”萧氏硬着头皮从地上捡起来,壮着胆子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胸中如有一面鼓被重重敲响,“咚,咚,咚”,心跳声一声重似一声。看到纸上用清晰的字迹写着“……“阴户小如筋头大,指可通,难交合,名曰石女……”,萧氏脑中嗡的一声,叫苦不迭。

  东窗事发了。

  “身为继母,给继子娶这样的妻子进门,十数年而不知,你敢说自己没有责任么?”晋江侯沉声质问。

  萧氏心中迅速的盘算了一下,装出幅哀伤欲绝的模样,颤声指责,“穰氏,太夫人是那样的看重你,对你恩重如山,你怎忍心如何欺瞒她老人家呢?你……你还有良心么?”穰氏嘴巴被堵,说不出话来,急的连连摇头,口中呜呜做声,可是谁也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萧氏斥责过穰氏,滴泪道:“虽然这桩婚事是太夫人做的主,是世子当年自己点头同意的,可我既是继母又是姨母,世子娶了这样的妻子我却毫无察觉,我……我失职,我有罪……”她一步一步走到厅中央,跪下来恭敬的磕了个头,“妾确是失职了,无话可说,求侯爷责罚。”磕完头,她直挺挺的跪着,和一边泪流满面、垂头丧气的穰氏形成鲜明对比。

  她承认自己做为继母、姨母有失察之责,可是她也把主要责任全推给已经过世的太夫人了,并且还说,是罗简自己点了头,同意了这桩婚事。

  罗简是个纨绔,但心肠并不坏,生平也没见着什么凶狠毒辣之人,这会儿已经是被萧氏气得头昏,“你还有脸说是我自己点了头?你……你分明是有心让穰氏和她表妹站在一起给我看的,我是点了头,可我点头的不是穰氏,是那位容颜清丽、超凡脱俗的小姑娘!”

  “世子也说了,她是个小姑娘。”萧氏笔挺的跪着,语气淡淡的,“她当时不过才十三四岁,根若是定了她至少还得等上两年,太夫人急着抱孙子,哪会定下她。世子,以你的聪明和你对太夫人的了解,我想,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你……”罗简被她气得够呛。

  萧氏糊弄起罗简来一套一套的,晋江侯冷酷无情的目光扫过来,她却是背上发凉,害怕极了。

  晋江侯伸手掀开身上的玄色暗虎纹斗蓬,在他身边卷起一股强大的气流。

  萧氏心中一阵恐惧。

  晋江侯宽大手掌按到了他随身佩着的腰刀柄上,蓦然拨出了雪亮的长刀!

  萧氏下意识的想起身逃跑,却又觉得无处可逃,心中交杂着绝望、仓惶、惊恐、蹙悚等种种情绪,自己已经快把自己吓疯了。

  晋江侯雪亮的长刀伸到萧氏面前,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暴虐而冷血,“看着本侯的眼睛,不许躲躲闪闪。萧氏,本侯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知道穰氏的底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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