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了。”唐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时间他也猜不透白露的想法，而且慕洵到底在干什么，就坐在这里看着白露威逼利诱他？“如果你一定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得话，请拿记录册来吧。”
“咦，好巧啊。”白露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下一秒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推到了唐且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关于记录册，唐且有过很多设想，不过最靠谱的想法还是记录册应该是一本像古籍一样，竖着书写，用线装订的蓝册书。
可是他没想到眼前的记录册粗糙的就像被用了二十年的中华汉语词典一样，扉页时时刻刻给他一种要破掉的错觉。
红色的硬壳封面用刀刻上了记录册三个字，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唐且不禁去看慕洵的反应，想要辨别一下这记录册的真伪。慕洵并没有露出惊喜或者失望的表情，他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唐且，似乎在等他做一个决定。
白露摊了摊手，“这样可以吗？”
“你说……这可以吗？”
☆、 第96章 因果轮回
唐且暗中观察这两个人，等到自己有了答案，他看着慕洵，一字一句说：“如果这事跟你没有关系的话，那么你来决定东西到底要不要，但是，如果这事情是你和她事先串通好的话，那么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走，尽管我丑，但是我也不走。”
“……”慕洵没有说话，但是唐且毕竟已经和他接触一段日子了，他脸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事情和他有关系。
没想到白露却忽然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的在开心，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开心。“看来我猜的没错，其实这事情和慕洵没有太大关系，你不要怪他。”
“看来阁下和他很熟。”唐且挑了挑眉，身子坐直，看白露这架势，大概是想摊牌了？
“如果我和他还不能称之为熟的话，那就没有和他熟的人了。我认识他大概也有好几百年了吧？”白露便说便向慕洵求证：“是吧？”
“嗯。”
“你也是时空管理院的人？”
“是曾经。”白露笑眯眯地说：“曾经是时空管理院的工作人员。”
慕洵此时才开口介绍道：“白姐是雷向东的前任。”
这个前任当然不是前任女朋友的意思，唐且瞬间就意会了，他指的是职位上的前任，眼前的白露就是上上任时空管理院的院长。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时空管理院的存在，它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能遵从前任托付给我的委托，日复一日的看着那些人们在不同的世界的冒险。当时对我来说，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为院里寻找工作人员了吧。”
“冒昧的问一下……院长不是会无限期的连任，想要离开除非……”
白露接过下面的话，“除非要被清除记忆，没错，我自愿请辞，也被清除记忆了，不过你也得知道，人活得久了，就很容易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我……就研究了一下记忆这种东西。”
“你保住了你的记忆。”
“没错。”白露点点头，“然后我隐姓埋名过上了我认为挺幸福的生活吧，总之一切都挺好的。”
“但是因为你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选择居住在白楼，因为时空管理院在人间的招待处在这里。”
“没错，该猜到的你都猜到了。时空管理院的主体运作其实就是依靠我们称之为轮回的一股力量。
这类似于春去冬来，兔走乌飞，世界就像是一本写好的书，我们只是在照着原先设定好的剧情去行动，不过对于未知的我们来说，这就是生活吧。其实运行的过程中是会发生很多漏洞的，其中会涉及到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比如工作人员，又比如……涉及到人员。虽然说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但是那些观察对象必定不是人偶，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一点点的差错就能导致与未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所以需要你们工作人员进行矫正？”
“是的，我想大概这就是我们的最终的作用吧。可我们不是轮回，我们是会犯错的。也许以往的前辈们也抱着侥幸的心态去装作没有察觉，但是日积月累之下，那些漏洞已经积攒成了不得不正视的现实。”
“等等，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现在院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困难，你就理解问因为管理不善，现在公司机构支离破碎快要破产了吧，院里的情况已经不是单单靠记录册，还有慕洵这个傻小子死撑能够解决的了。”
“我可以理解为，房融安这事儿其实不算什么，现在时空管理院要倒了？”
“唔……你说的那个要造反的小子会这么做，其实也是轮回产生了错误的解读，安排的而已。其实从好几年前就出现了问题，只不过雷向东那人……不怎么走心吧。”白露纠结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形容词，因为院长的任命也是轮回直接点人，就算人不行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问题？指的是思思吗？”
唐且从一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思思死的时候才多大，连话都不会说，到底有什么好观察的？这么小的孩子来到这里，长大之后其实就和正常人是一模一样的吧？虽然她有一个显赫的出身，可是她对那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指的是那个小公主吧？没错她的出现也是一次错误。”说罢白露就叹了一口气：“不过就算几年前就发现了，也是于事无补，几千年积攒的漏洞哪有那么容易解决？更何况雷向东还跑了……”
“漏洞到底具体指什么？”
“解释起来真的挺复杂的，最后说到底无非还是因果二字吧？”
“要是这么说的话，一开始时空管理院的行为就破坏了因果循坏，他们本来就该投入新的生活，而不是肩负着前世的记忆继续活着，对于某些人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一些人并不是。”就好比如武则天，这几天整个人都消瘦了。
“你也说了是有些人，有些人是这样，但是有些人也不是这样，比如现在你们这里住的那个跳舞的小姑娘，她现在活得不是挺好的吗？”
白露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唐且了，他连忙问：“为什么今天楼里这么安静？那些人还在吗？”
“当然还在，不过之所以感到这么安静是因为这里的时间停止了。”
从谈话开始到现在，唐且没有听到除了交谈声以外的声音，白露这么解释似乎也挺说得通的，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白云似乎也是被凝固住成了一幅画。
“你们是在考虑其他修补漏洞的问题，所以想让我离开？”
“嘛……原来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的确却是没办法了。”
白露说完特地看了慕洵一眼，而慕洵竟然极为不好意思的躲开了白露的目光。
“不知道慕洵跟你说了多少，时空管理院的人，都是时间被停止的人，他的时间虽然被停止了，但是轮回还是在继续的，只不过这个周期会非常非常的长，我们的命格基本都会很差。大概这就是能够长生不老的代价吧，每个人的都能够会有一个与他命格相称的人，注定会一直纠缠下去，我们喜欢管这叫绊，因为他们会绊住我们的脚步吧。”
白露抿了抿嘴，不太自然的说：“我就是被绊住了，所以自愿请离，现在看来，这小子也跟我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