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_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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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是抱着他的剑走进这楼里的,这已经是这个月里的第五遭了,自诸葛神侯真正接管神捕司和六扇门之后,六扇门大抵已和神捕司成了一路,神捕司近来的风头大盛是一件幸事,然而,且不论是神捕司归入了六扇门,还是六扇门纳入了神捕司,除了偶尔的大案子之外,神捕司所负责的琐碎的案子一时间也多了起来。

  

  比如现下的这桩不能算是案子的案子。

  

  江湖传闻之中,神捕司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冷血不仅是个冷得像冰的一个人,他的血也是冷的,他是从小被野狼养大的,也许他的血液里毕竟还有着几分的狼性。冷血踩着稳健的步子踏入这楼里的时候,他的脸色看上去变得更冷了,冷得象冰,他的眼睛如刀,刺骨的冰冷,这楼里似乎变得比方才更加的静了,一片死寂一般的静。

  

  冷血抱着他的剑冷声道:“楼里可有人在闹事?”

  

  弦音楼里的老鸨忙着摇头说道:“不曾不曾,楼里不曾有人在闹事的。”

  

  沈谭坐在这楼下的大厅里一张最舒服的披着一张虎皮的摇椅上,那方才又阴又沉的脸色上忽而便是露出了几分似是又痞气又无赖的笑意来,“冷大哥莫非是在说笑了,这楼里只有花钱买快活的客人,可哪会有喜欢闹事找事的客人呢?”

  

  冷血闻言,眼神随即冷冷的扫过了楼里的老鸨,几个小厮和冷冷清清的几个客人。

  

  那老鸨心道,我便是说了是沈家的小祖宗在这里闹事,你冷大捕头岂非也会坐视不管的,即使说到那小祖宗在我的楼里闹事,这小祖宗一没跳脚大骂二没打架吵闹,那小祖宗却是大大方方的缴了银子才进来这楼里的,一没叫姑娘,二没叫酒菜,便是只在前厅里这般面色阴沉的冷冷的或是靠着或是躺着,便已经足够吓跑这楼里大半的客人了。

  

  这已经是这月里冷血第五次经过这楼里了,第一次踏足这楼里已是半月前的事了,你道是这沈家的小子缘何这般执着的与一家坊间的青楼这般较上了劲?你道是这小子近来便是当真无聊的除此之外已经无事可干了吗?工部每日积下的公文近乎就有他的半个头高,在工部当差的日子对于沈家小子来说岂非是半分也不轻松的,更何况这半月来他还在忙着张罗着自己的亲事,沈谭又岂非真是个甘心流连于青楼巷坊之间的纨绔小儿?

  

  那一身白衣的女子从楼上的闺房之中款款而下的时候,楼上楼下的人的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那女子无疑自然是极美的,一张近乎无可挑剔的美人的脸,每移步之间便是一副妩媚妖娆不过的姿容。

  

  那女人有着一副看似最妖娆妩媚不过的动人的身子,然而,却独独有着一张似乎最是清丽不过的五官宛如玉雕一般精致惑人的面孔,那张似乎最是清丽不过近乎雌雄莫辨的面孔出现在沈谭的面前的时候,沈谭的脸色终于是一度的沉下了,冷血垂首去看自己手中的剑,似乎在他的眼中,便是再多看那女人一眼,便足够让他感到鄙弃恶心。

  

  “那女人原来的五官想来是不丑的,又缘何要易容成另一个……漂亮的人的脸的样子呢?”那楼上一身黄衣的女子一下一下的晃着自己的双腿,支着自己的右臂撑着自己的下巴,忽而幽幽地叹道。

  

  “兴许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只能听命于人的女人罢了。”那一身红衣的女人随即也幽幽地叹了一声,然而,那一身红衣的女人定睛再仔细看去,却是忽然轻咦了一声,遂又是惊道:“这女人……竟并非是易容。”

  

  “不可能。”身旁那一身黄衣的女人忽而瞪眼道,“这天底下易过容的女人绝然是骗不过我的这双眼睛的,那张脸皮子定然不会是这女人的。”

  

  那一身红衣的女人长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那张脸皮子自然不是这女人的,可这女人一旦戴上那张脸皮子,只怕她一辈子都摘不下了,”

  

  “这不是易容。”那一身红衣的女人顿了顿,随后方才又随着一种近乎复杂的神情说道,“这是胶熔皮子,在活生生的人脸上浇注上一层滚烫滚烫的油脂,再贴上一张精心制作的人皮,那层滚烫滚烫的油脂会将那人的真正的脸和那张人皮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再揭下了。”

  

  “那岂非便是要让一个人就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人皮子永远的一辈子的生活下去,那岂非实在是一件最悲哀不过的事情了。”那黄衣的女子浑身上下似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继续瞪大了眼睛,一副近乎难以置信的神情,“更何况,那滚烫的油脂直接浇注在活人的脸上……”

  

  “那种痛苦定然并非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红衣的女人近乎有些不忍的接口道,“也许,那张漂亮的脸皮子下面她真正的那张脸已经成了一副再血肉模糊不过的模样。”

  

  那黄衣的女子随即呐呐地近乎自言自语道:“那女人为何一定要这么做呢?她怎能这般忍心残酷的对着自己的脸皮子下得去手?”

  

  “你不该去想着那女人因何要这般作为,你该想想是谁一定要这女人这般干下去,你该想想那张脸皮子真正的主人,想想那张脸皮子真正的主人他如今的地位,权势,在朝中的势力……”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忽而悠悠地说道,“那张脸皮子的主人威胁到了这人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他已经不愿去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将自己的对手踩在脚底下的机会了,他甚至已经想着要创造出一个可以羞辱他的对手的机会。”

  

  那红衣的女子随即也若有所思道:“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一个以色事人的,有着一张和自己有着相差无多的脸皮子的青楼里的女人都会感到不舒服的。”

  

  那黄衣的女子又道:“只是,那传闻之中……朝中莫不是还是这楼里的常客,尚还有着许多的官员指名要着这女人服侍于人,既然同朝为官,对着这么一张熟悉的脸皮子,他们,他们……”

  

  这话说了一半,那黄衣的女子此时却已经说不下去了,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和那白衣的女子也都不再说话了,那黄衣的女子怔愣片刻后,面上的脸色一度变上几变,只觉得心底忽然泛起了一股近乎说不出的寒意,随后狠狠地瞧上了几眼这楼里见到的大多数的男人之后,便是狠狠地啐上了一口,张口便道:

  

  “这些人岂非……岂非都是些个不是个东西的东西。”

  

  ——!

  

  耳边随着一声似是忽然炸裂开的声响,出色的五感和天生的警觉性让冷血下意识的便将刀鞘横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后再抬眼望去,一小片在空中弥散开的水雾,倏忽于空中崩裂开的白玉一般的陶瓷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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