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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空间]落春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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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想到拿不出来东西的结果,一咬牙,决定把事情担了过来,发狠道:“那也没关系,反正话是我说的,拿不出来就拿不出来吧,大不了不就是再被笑话一次嘛,反正我已经被笑话惯了,无所谓。”

“放心,事情不会落到那个地步,我不会让母亲为难的。”落春被邢夫人的态度感动,抱着她的胳膊,偎依在她的怀里。虽然邢夫人有很多让人诟病的缺点,但是她对落春的心却没的说,绝对是个称职的母亲。面对邢夫人的真心,落春自然也以真心相对。

送给林家的东西,落春早就想好了。林家从林海到贾敏、及至黛玉和她的弟弟,身体都不甚健旺,落春的种植空间里种了不少中药,年份久远,很是珍贵,这些东西送往林家最合适不过了。

落春没有当救世主的意愿,目前,在这个世界,她在乎的人除了邢夫人,其他都无所谓。因此她并没有强烈救助林家的愿望,也没想着一定要改变林家人的命运,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不介意帮林家一把,如果林家人的命运轨迹就此改变,当然好,若是不能,也没关系。眼下,她所有的所作所为最根本的目的都是为了她和邢夫人能够生活的更好,以此为出发点,她不吝惜做一点事情,看看能不能改变故事的发展轨迹。

提起贾敏,落春眼睛闪了闪,问道:“母亲,我听说,嫁给林姑父的姑妈和父亲是一母同胞,都是老太太所出,但是在她之上,还有三位庶出的姑姑,不知道她们情况怎么样了?”

贾府最后落得被抄家的命运,固然有自己作死的缘由在里面,但是和四大家族里面的擎天之柱王子腾过世不无关系。细算下来,贾家得力姻亲,除了和贾家并列为四大家族的王家、史家、薛家之外,就只有林家了。至于和贾家并称的“四王八公”中的其它家族,虽然平日里关系不错,但是都是锦上添花的人家,真要落魄的时候指望他们雪中送炭,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几门姻亲中,林家林如海早早就过世,只留下一个孤女寄居在贾家。薛家更是已经衰落到靠着依附贾家和王家生存,一旦王家和贾家出事,它不需要别人再做什么,也跟着败落了。史家其实和贾家一样,只剩下个空头爵位,没有实权,而且家计早就艰难起来了,只是勉强撑起个架子,虽然最后没有落得个和贾家一样的结局,但是在贾家出事的时候,它是无力援手的。所以贾家真正有实权,能指望的姻亲只有林家和王家,但是林家最后只剩下一个孤女,指望不上了,所以只靠着王子腾一人在那支撑,等王子腾一倒,可不就呼剌剌大厦倾了。

早一辈的姻亲或许因为关系久远,而且久不走动,所以联系不起来了,但是贾家的三位庶出的姑奶奶关系可不算远,而且以贾家当时的情形,当时她们出嫁的时候应该嫁的都是官宦人家,若是走动起来,将来真要有什么个事情,也能做个臂助。抱着这样的想法,落春问起了府里的三位庶出的姑奶奶。

邢夫人虽然不知道落春打什么主意,不过听她提起这个,疑惑的问道:“无端端的提起她们做什么?”想了一下,“她们好像已经都不在。据说大姑奶奶在出嫁不久就过世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二姑奶奶过世的时候我还没嫁进来,我生你的那年,赶上三姑奶奶去世。”

虽说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但是落春对这个结果还是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们去世的那么早。“那母亲你知道她们嫁的是什么人家吗?府里和几位姑父家中还走动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邢夫人纳闷的问道。摇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不走动了。我虽然不管家,但是每年姻亲送节礼和年礼的时候,各房都有份的,我没在其中看到你这几位姑父家的东西。”

“哦。”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落春还是有点失望。邢夫人看了落春一眼,探寻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落春敷衍的答道。她见原有的打算用不上了,也就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说给邢夫人听,免得节外生枝,把话题转到了已经启程上京的邢家人身上。

邢夫人虽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但是她还是把落春的疑问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头找府里的老人把事情打听清楚再说给落春听。

说完邢家事,邢夫人在落春这里又用了一杯茶,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去,落春把邢夫人送走,回房后,倚在床边,静静的想着心事。

☆、第14章

扬州巡盐御史后衙,贾敏哄黛玉吃完药,看着她躺好,叮嘱了他身边伺候的人几句,这才从黛玉的房里出来。

走出黛玉的屋子,贾敏回到正房,眉毛攒在了一起。没有孩子的那些年,为了林家的传承,她求神拜佛,请医吃药,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最后更是忍着心痛,大度的为老爷纳了几个据说好生养,八字利于子嗣的妾室……就在老爷和她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老天开眼,让她生下了一双儿女。但是自从这一双儿女生下来,皆有不足之症,女儿是从会吃饮食的时候便吃药,儿子则是刚吃奶的时候就开始服药。这两个孩子,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大姐儿这会而又病了,回头看好大哥儿,千万不要让他到大姐儿房里来,免得过了病气。”贾敏想到儿子孱弱的身体,赶忙吩咐道。

身边的人赶忙答应着,一语未了,罗大家的进来,回禀贾敏,贾家来人了。贾敏听说贾母派人来了,先是补了一下妆,遮住蜡黄的脸,这才让人进来。单大良家的和余信家的从外面进来,给贾敏请过安后,坐在脚踏上回话。贾敏问过贾母近况及贾家一干人等,知道都好,之后命人带两人下去用饭。

等两人走后,贾敏看着贾母写过来的家信,忆起昔日闺阁之事,不免滴下泪来,叹道:“我们母女多年未见,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肖,累得母亲偌大年纪为我担心,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可还有到母亲膝下尽孝的时候?”

贾敏的陪房白福家的听了贾敏这番伤感的言语,赶忙说道:“太太这是哪的话,老爷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任,但是这官可是越做越大,而且深得圣心,说不定这任期满,就会被调到京里,到时太太和老太太母女团圆,还怕没有尽孝的日子嘛。”

贾敏脸上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没有说什么,看过贾政这房写过来的家信,又拆开了贾赦这边写过来的。一打开信纸,看到上面还有些稚嫩不成形体的字体,贾敏就是一愣。看完了信,她忙将礼单捡了出来,看着礼单上面列出的“各色人参若干,品级不等的天麻两匣,三七一匣,五倍子两大包,藏红花一大包……各色玩器一箱,京中巧手吴扎的风筝三个,皮影一套,空竹两个,风车两个……”贾敏忍不住失笑,摇着头叹道:“虽说我这大哥后娶的这位大嫂子家世不显,但是她生的孩子到底也是嫡出,这是怎么教导的,哪里礼单这么写的。这幸亏是给自家人,若是拿到外面去,岂不让人笑话。”

贾敏当然不清楚,落春是故意这样写的。没办法,若是按照这个世界礼单的写法,类似百年人参这种药材,一株就要单列一行,这样写的话她的秘密就会暴露。而且这么写,还可以混淆王夫人他们的视线,以为里面不过是杂七杂八混在一起的破烂东西,不会想到其实都是上好的。当然,落春将这些匣子早早封好的行为也从某种意义上给了王夫人他们这种错觉。再者,虽然落春在空间里种植了不少药材,并且为了这些药材,特地买了书和下载了一些资料对其的名称和功效特性有所了解,但是她可不会炮制,也不知道该怎么分等,所以干脆就混在一起这么送过来了,剩下的事由贾敏自己找大夫处理吧。

抱怨完,贾敏忙命人将装药材的箱子收拾出来。白福家的亲自行事,结果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药材,吓了一大跳,她跟着贾敏这么些年,也是识货之人,知道里面都是一等一的上好药材,市面难寻,不敢擅自做主,忙回禀贾敏。贾敏听了之后也是一惊,亲眼目睹之后,大为诧异,有些担心的说道:“我这个侄女在信中说这些东西是我大哥无意中偶得的,可是这里面有些药材堪称就算拿钱都买不到,大哥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感觉怎么像是打劫了哪家药行的底库。

白福家的弯下身子,拿起一株高丽参,笑道:“太太不必担心,大老爷既然能把这些东西给太太送来,想来来路是没有问题的。这些高丽参送来的正及时,前几日老爷好不容易过府为大姑娘和大爷请来的请脉的大夫不是说大姑娘和大爷先天不足,后天调养万不可掉以轻心。当时那位神医可是特意提出说人参虽然补气,但是大姑娘和大爷两个毕竟年纪小,咱们日常用的参,药力太猛,大姑娘和大爷用的话虚不受补,说高丽参性温,正适合大姑娘和大爷用。只是这东西产自高丽,扬州这地面上不常见,没想到大老爷竟然派人送来这么多,够大姑娘和大爷用上一段日子了,有这段时间,足够了我们找到寻参的途径了。”

贾敏虽然心里还有些疑问,但是被白福家的这么一说,爱子之心占了上风,而且想着,虽然贾赦不成器,但是到底继承了爵位,父亲遗留下的人脉和关系应该都在他手里,所以这些药材虽然看起来贵重,但是应该不成问题,因此也就把这事给放下了。看着胡乱放在一起的各色药材,贾敏忙命人请大夫过府,将其分拣出来,而且其中有些药材,还需要大夫指点药性才能服用。为了弄明白这些东西,贾敏足足忙乱了三天,期间从大夫口中得知贾赦送来的这些药材都是上品不说,而且很多都有益气补身,生津安神的作用,不仅适用于大人,对孩童也不无补益。

对贾敏来说,后者尤为重要,因此让贾敏对贾赦好生感激,所以在贾家来人回去的时候,她给大房的礼物不在像以往一样两面差不多,甚至细究下去,二房的东西明显比大房更用心,而是比二房加厚了三分,并且贾敏知道贾赦喜好古董金石之物,所以礼物也都是可着贾赦的心意置办的。

贾赦对此虽表示意外,但是他和贾敏关系疏远,其实两人并没什么太大的矛盾,不过和贾敏年龄相差太大,贾敏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搬到外院去住,而贾敏在内院,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没有比依旧在内院的贾政多,再加上贾母偏心贾政,贾敏受母亲影响,无形中和贾政走得更近,之后,长大懂事后的贾敏看不上贾赦,对他的行为失望,所以两个人才不亲近。如今同胞妹妹向自己示好,更重要的是终于压了二房一头,贾赦当然不会推却,而是非常欣喜的接了下来。在之后府里和林家的走动中,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任由王夫人打着府里的名义安排,大房和林家也开始有来有往起来,就这样彼此的关系渐渐的近了起来。这倒是落春一开始没想到的,但是对于这种变化,她还是乐观其成的。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高兴。王夫人在收到贾敏的回礼之后,一看到这次给大房的东西不同于以往,一下子就怒了,将手里的礼单摔在地下,说道:“那边这是作了什么得了我们姑太太青眼的事情,让我们姑太太对其大为改观,这么些年了,可是我可是头一回看到我们姑太太对大房这么大方。”

因为落春把送给林家的东西都装入了箱子,并封好了口子,王夫人只能从礼单上看大房送了什么东西。本来王夫人就不认为大房能有什么好东西送往林家,虽然贾赦的私库里是有不少好东西,但是就他和邢夫人的关系,是绝不会为邢夫人买单的,而落春不伦不类的写法,也让王夫人觉得自己并没有猜错。但是看到贾敏的厚此薄彼,王夫人疑惑了,“难道就凭大房这回送去的那些破烂?”

虽然王夫人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她心中,一直是和大房别着劲的。府里虽然是大房承爵,但是管家掌权的是二房,哪怕是贾赦原配在的时候,那个时候,王夫人也是在贾母的支持下,和贾赦的原配一起分摊府中大权,等到贾赦原配去世,虽然上面还有贾母压着,但是贾母基本上已经撒开手,这府里算是她一家独大。

这么多年下来,二房一直稳稳的压着大房一头,如今出外代表荣国府行事的也是二房,人们提起荣国府,最先想起的是贾政,而不是贾赦。随着二房在府里唯我独尊,王夫人心里不知不觉滋生了一个连她都还没有察觉的念头,她已经把这荣国府当成二房的了。在这种心思之下,在王夫人的想法里,不管是什么,大房都要逊色二房一筹才是,以前都是这样的,但是这次贾敏却打破了这种固定模式,让王夫人怎么不恼怒,而且这次探望贾敏的事还是王夫人提议的,但是最后却让大房那边占了“便宜”,王夫人觉得为人作了嫁衣,心中当然不甘。何况,打破“常规”的这个人还是在闺中就和她不和的贾敏,这不由得让王夫人怒上加怒。

虽然王夫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藏在她心底的这点隐秘的心思,但是她身边的人却比她更早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有其主,必有其仆,在王夫人还未将荣国府视为二房的时候,她下面的人早已经把二房当作了荣国府的主人。因为早已经有了这个心态,所以周瑞家的并没有像王夫人被刺到一样那么敏感,而且也不像王夫人一样对贾敏有心结,所以她反倒能够平静的看待此事。

周瑞家的将王夫人摔在地上的礼单捡了起来,笑道:“那怎么可能,就凭大房从街上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姑太太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其实太太不必生气,我觉得姑太太这次倒不是被大房笼络过去了。太太你想,以前那么多年,姑太太都是和二房亲近的,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改变态度呢。我觉得可能是姑太太从单大良家的和余信家的口中听说琏二爷快要成亲了,所以给大老爷那边的礼才加厚了几分,毕竟琏二爷可是她的侄儿,当年原大太太还在的时候,姑太太和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王夫人听了周瑞家的话,点点头,端起手边的茶盏,吃了一口茶,转而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只是就算这样,回头大太太在我面前少不了要得意了。”

周瑞家的笑嘻嘻的劝着“大太太那人小人得志,太太又何必理会她呢。小门小户出身,也就那么点见识,没得降低了太太身份。”见王夫人面色稍霁,又说道:“我听说大太太的娘家就要进京了,大太太在离宁荣街不远的地方还给邢家买了房子,按照日子算,这邢家人,可是能赶得及琏二爷的婚宴。”

“那倒是好了,我还没见过我这位大嫂子的娘家人,到时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王夫人听了周瑞家的话,立刻笑道。“琏儿是府里的长房长孙,娶的又是我的内侄女,于情于李我都要好好操办,所以这次宴客的名单可要好好斟酌。”说完,和周瑞家的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5章

落春在大房这边和邢夫人一起收拾贾琏的婚房,屋里器具的安插摆布,院内的种树栽花,无不细细斟酌。两人正商议室内包墙锦幕花色问题的时候,品绣走过来说道:“姑娘,史大姑娘来了,老太太让姑娘过去呢。”邢夫人听了忙道:“既然老太太叫,你快过去吧,这有我就行了。”

虽然邢夫人如此说,但是落春并不放心,只是贾母派人来叫,她不能不去。帮贾琏收拾婚房的理由是不能作为她缺席的借口,毕竟按照规矩这事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该理会的。当然,落春这么热心的帮着收拾屋子,为的可不是贾琏和王熙凤,而是因为她记得,这对夫妻最后的住处并不在大房这边,而是在荣禧堂后面隔出的一所房室。

并且落春还知道,在黛玉和薛家来到贾府之后,迎春她们就从贾母的院子搬出,搬到了王夫人屋后的小抱厦去居住。二房虽然住在荣禧堂,但是起居并不在正房,而是在东边的三间耳房,或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所谓的“抱厦”是指在厅堂、正屋之前或之后接建出来的小房子。王夫人所住的正房前面已经有了个“小”字,抱厦作为接建出的房子,是不能超过正房的,所以这个房子的大小也就可知了。

在贾母的院,落春就觉得行事不方便,住的还不是很舒服呢,何况还要跑到王夫人眼皮子底下,而且挤住在小房子里,放着大房这边宽敞的大房子不住,她去仰二房鼻息,她才不犯这个傻呢。现在落春若是想搬离贾母院,不仅没有合适的理由,而且邢夫人也绝对不会同意,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她自然无话可说了,所以落春这会表面上是帮贾琏收拾婚房,实际上是给自己收拾房子。

落春带着品绣来到贾母的正房,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史湘云脆生生撒娇的声音:“老祖宗,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云儿可想死你了。不信,老祖宗你看,我想你都瘦了。”守门的小丫头打起帘子,说道“六姑娘来了。”落春遂走进内室,见迎春三姊妹早已经到了,分坐在贾母下首的两排椅子上,落春进屋后,对着史湘云打声招呼,在惜春旁边坐下。

史湘云人在贾母的怀里笑着喊了落春一声“六妹妹”,转头仰着小脸,对贾母甜甜的笑着。贾母捧着史湘云的小脸,笑道:“云丫头说想我想得都瘦了,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我们云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细细打量下来,顿时一怔,因为史湘云父亲和母亲接连去世,她要服丧,这期间在家守孝,所以就没有到贾府来。再见湘云,和早前的记忆已经大不一样,脸上全不见了孩童的肥润,已瘦出个尖尖的下颌,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因为瘦,越发得显着眼睛大,本来圆滚滚三头身的身子已经抽起了条,纤细的身条显得人越发的单薄赢弱。

史湘云虽然不是个圆润的女孩子,但是她也不是一个瘦弱的人,贾母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心疼起来,伸手摩挲上史湘云的头顶,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变得这么瘦?虽说守孝期间不动荤腥,可是也不至于瘦成这样呀?而且这都已经出孝快三个月了,怎么也该养回来一点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面对贾母的问责,史湘云的奶嬷嬷周妈妈赶忙在一旁说道:“老太太,可不是我们伺候的不精心,实在是我们姑娘出了孝不久,我们太太就病了,姑娘坚持要跟着一起侍疾。等太太病好,我们姑娘就倒下了,来府里之前,这才刚好不久。”

贾母听了之后,将史湘云抱在怀里,叹道:“可怜的孩子,若是你父母还在,你又何至于受这个罪。”史湘云被贾母这么一说,眼眶立刻红了,不过还是强自忍着悲痛说道:“老祖宗说的是哪的话,我跟着二叔二婶就和随父母生活是一样,怎么会苦。二婶病了,我虽是侄女,但是在二婶面前,却如同她女儿一般,侍奉在二婶病床前是应当应份的。老祖宗这么说,可是让云儿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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