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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戾气重_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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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两人同时开口,不由都笑了,珠华大方地道:“你是客,你先说。”

  苏长越侧着脸——按礼他该与珠华相对而坐,但他进屋的时候还有些心绪浮动,珠华让坐的时候,他下意识跟着坐到她旁边了,待他反应过来,不好起身再换,好在珠华自己也不大专心,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望着珠华,那点笑意延续了下来:“珠儿,你长大了。”

  珠华身上的变化比他要来得大,这变化不是单指相貌,与她身上那种成人了一般的感觉比,她长相的变化其实倒算小的。

  苏长越还清楚记得当年那个小娃娃的模样,珠华如今还是那个模子,只是长开了一些,唇瓣嘟起来不再只有稚气,眼神望过来的时候,沉静了不少,而她一笑,犹如星光微闪,连着唇边漾开微微波纹,明眸皓齿,动他心弦。

  珠华以为他说的是她长高了,她自觉自己三年来的最大变化应该是身高。就笑道:“不够,我还差得远呢,起码长到你肩膀那么高才行,不然以后都要仰头看你,脖子可酸。”

  她想着有点跃跃欲试,问他:“你和我比一比?我瞧一下我还要长多少。”

  苏长越自然没有不应她的,就站起来,感觉她挨过来——他又有点热了。

  珠华拿手量了一下,还只在他胸膛下方,她仰脸看看苏长越,他这身高估计妥妥的有一米八了,她还有的追。

  珠华默默决定以后她每天要多跳五十个绳,身高发育的高峰期就这两年,错过了以后再怎么努力都没辙,她可不想以后站他旁边一直都只能这么虐。

  比完了重新落座,苏长越伸手去端茶盅,喝过两口,放回去的时候被珠华注意到了。

  “——你的手?”

  苏长越顺着她的目光瞄了一眼,噙了笑意,把手伸直了给她看:“你咬的,忘了?”

  珠华没忘,就是没忘她才囧了,她当时压着他给上了药,但心里嘀咕过咬得过重,没那大夫给配的好药了,估计得留痕迹。

  但没想到是这么明显的痕迹,伤口愈合以后,现在留下了一圈浅坑,连旁边缺了一个都很清晰,简直像在他手背上盖了个肉色章。

  这要粗粗一看还不觉得,但一细打量,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来的了,珠华这个后悔,她当时气懵了,早知咬他手腕上也好呀,这手背可怎么遮?

  总不能哄他涂粉罢。

  珠华伸手指摸了摸他的伤痕,一边心里琢磨怎么才好让它变得不那么明显,一边不大好意思地问他:“一定有人问过你这个伤吧?你怎么说的?”

  珠华以前也摸过他这个伤口,不过她那时伸过来的是五根矮短指头,现在摸过来的却是一只纤长玉手,指尖微暖,苏长越哪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凭本能反手就抓住握到手心里了。

  珠华呆住:“……”

  然后她略反应过来,脸上热度一下直线攀升了上去。

  ……她以为就她自己不淡定呢,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找话题,试图把气氛带到一个正常的范畴上去,苏长越没怎么主动说话,她只归咎于是他的性格转变,哪知他平静只是表面,情绪都闷在里面呢。

  “实话实说。”

  珠华又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在回答她,顾不得脸红了,一下惊了:“不是吧?!”

  那她多丢人啊!讲道理,谁也不会觉得咬人是件好事,她当时要不是气急了失控,又没别的发泄方式,真不会这么干。

  苏长越并没存心要撩她,见她急了,便安抚道:“没有,有同窗问我,我只说是不留心被一只小奶狗咬的。”

  咳,这个伤痕本身他无所谓,但并不想让别人由此知道他小未婚妻的牙口。

  珠华这才松了口气:“……哦。”

  奶狗就奶狗吧,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然后她的注意力就又贯注到被握住的那只手上去了,她其实一点也不反对,但潜意识里就觉得应该挣扎一下——中二病不是白得的,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了。

  她就试探着挣了挣,力道不大。

  苏长越感觉到,虽然不大舍得,但还是放开了,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唐突,可能吓到她了。

  珠华慢慢缩回手来,感觉有点空落,她心里同时往下垮了垮:她就是做做样子么,没真想挣开啊。t_t

☆、第69章

  苏长越面上不显,但见珠华闷不吭声地把手收了回去,心里实有些担心她着恼。

  珠华这具身体本身的长相偏媚偏艳,如按着原主的性子长,将来应当是明艳绝伦那一挂,只要不长歪,艳冠群芳也不是难事。

  只是,还没来得及长开就出了岔子,里面的芯子给换了,几年融合下来,五官仍旧是那个五官,但成长的大方向上已经不太一样了——珠华内心深处是个不太热情的人,这与她的实际年纪,以及她上辈子的成长经历都有关系,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具身体还没到由心态决定样貌的时候,这种冷淡对珠华现在的长相没有影响,但却难免糅入了她的仪表气质里,不笑不动的时候,她其实看上去是不太好接近的。

  比如她现在这么垂脸坐着,便有一种玉雕感,周身不自觉地会散发出一点疏离之意。

  苏长越指尖微动——同她冷淡气质不符的是,她脸颊微微有一点嘟,稚气残存的样子,这反差令他很想去轻轻掐一把试试,她是会恼呢,还是会更恼呢?

  苏长越认真有点烦恼起来:他好几年没有这种恶趣味的心情了,怎么见她一回,就死灰复燃了?

  这样不好。

  可是把她弄恼了,看她拧着眉嘟着脸含嗔瞪过来,想一想多有意思啊。

  ……

  毕竟他如今成熟许多,这失态只是须臾,很快沉静下来,转而捡了些别后事情说起。

  苏长越对上珠华时的神态自然而然地要比对旁人温和一点,但终究与家里出事前是不好比的,便笑时,也不再有那种可以感染带动别人的朗然感,而偏向波澜不惊;他说话的字句也简洁不少,不多一会儿,便说完了。

  珠华想听的没有听到,只有主动问他:“你乡试的时候没有人同你为难吗?”

  苏长越微微摇头:“这一关还算顺利。”

  湖北在此时的科举中大致能排个中等偏上的位置,不算坏,但也不引人注目,因为风头大半都被头上多年来一直压着的江浙等科举大户抢走了,苏长越一个小小秀才,夹在里面犹如沧海一粟,毫不起眼,即便是万阁老的爪牙,也不大想得起来现在就来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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